“在另一座监狱里。”梅布尔说了一句模糊的话,便闭口不提,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看起来这次他们抓到纳罗是决计要从他口中撬出一些关于杰西卡的秘密。想起今天早上库里奥的回话,纳罗态度强硬,他们要是采用一些拷问或是鞭打的方式对付来逼问,纳罗肯定会一声不吭。
她想问一些纳罗现在的具体情况,话到嘴边,又轻轻咽了下去。她每次都是通过纳罗和杰西卡接触的事没人知道,她过多关心纳罗的事,反而会引人猜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出沉闷的监狱,心情比来时更显压抑、阴沉,想起帕德丽夏那副被打后的凄惨模样,那张娇媚的脸庞因鞭打的折磨而扭曲变形,曾经美丽动人的眼睛充满了怨恨的嫉妒和疯狂,安妮全身止不住一阵冷颤起来。
这,算不算是对她的一次警醒呢。帕德丽夏跟在他身后几年,现在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而她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在这座暗潮汹涌的后宫里,他的宠爱又能保存多久呢。
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寝宫的路上,经过一座皇宫里最大的花园时,香气怡人,不禁放慢了脚步。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枝头怒放,颜色浓烈而鲜艳,没有一点杂色。满天星绽放着素雅的小白花星星点点地缀满玫瑰花的四周。
“小姐,请尽快回到陛下身边去。”身后的侍卫在小声催促着,语气里有些焦急。
她要求出来的时候,他确实说过只给她一点时间。看了眼花园里开得正艳的玫瑰花,原来只有单调的红玫瑰花和白玫瑰花,现在多了一些新的品种,蓝玫瑰花、粉红玫瑰花和淡粉红玫瑰花。
正在忙碌的花匠们发现了安妮的身影,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屈膝行礼。
“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只是随便看看。”她的视线在花丛中搜索,不经间地看到花园的另一侧一个身影正在向这里靠近,是洛弗尔。
记得半年前也是在这里遇到洛弗尔,那时候她刚恢复女子的打扮,当时还捉弄他,让他猜她的身份。
洛弗尔大步从花园中间的大道上穿过,安妮站在路旁,以为他没看到自己,轻轻地打着招呼。“洛弗尔,你也是来观赏玫瑰花的吧。”
洛弗尔的脚步因这句轻轻的声音而停下来,回头瞥了眼说话的安妮,眼底泛着深深的淡漠。“你在跟本王子说话吗?”
以为他在跟她开玩笑,安妮故意说得幽默而轻松。“当然,如果你还叫洛弗尔的话。”
洛弗尔扬起下巴,以一种高姿态斜看了一眼企图缓和气氛的安妮。“你记住,本王子的名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叫的。你没有资格-----”
他故意拉长了最后两个字,用冰冷的眼眸鄙夷地望着她。
这一次安妮深刻地感觉到洛弗尔全身散发出无法言喻的冷漠和敌意,像是他们过去从未认识过一样,现在只是陌生人。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努力回想着,该不会是他对那次在花园的事还耿耿于怀,不过他的这股气性也太厉害了,过了大半年还没消。
洛弗尔昂着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却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小小的含着几分窘意的声音。“洛弗尔,如果你还在为半年前在花园里的事生气,我向你道歉。你是我在这座皇宫里认识的第二个朋友,我不希望因为那件事而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安妮轻轻舔了舔唇,不管洛弗尔听到后有没有原谅她,她只说了她想要说的道歉的话,做了一个想要挽回朋友的努力,她就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洛弗尔以极其慢的姿势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安妮,他那张年轻英挺的面孔上多出了一些柔缓的线条。
安妮知道他因为这句话而打动了,再接再厉地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我那天在这里跟你说过要教你怎么从地上飞上屋顶吗?只不过最近你皇兄不允许我出来,以后我要是有空会教你。”
洛弗尔舒缓的脸部线条因这最后一句而瞬间绷紧,他不屑地勾起唇角,语气里似有怒意。“不用了,本王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种小把戏,本王子不屑一顾。”
好心的提议被他再次拒绝了,安妮真得有些弄不懂洛弗尔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还在生他皇兄的气?可他也不把气撒到她头上吧。
“本王子可不敢靠近你这位身份尊贵的王后,要是被皇兄知道了,本王子可吃罪不起。”洛弗尔轻扬起冷傲的嗓音,抬起视线向不远处的某个至高点望去。“看到那里最新竖起的一整座行宫了吗?既奢华又气派……”
感觉到他话里有话的嘲讽,安妮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知何时起花园里东面突然冒出了一整座雍荣华贵的行宫,一个个雕梁画栋的屋檐,镶金的圆形屋顶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一片辉煌。
一座寝宫竖立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了彩釉的陶瓷屋顶,石柱的柱面和大理石的栏杆上浮雕精美绝伦,眼前的这座寝宫无处不显示着艳丽和华美,与她现在所住的索格玛亚寝宫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是君王和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