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些天他的身体恢复得这样快,完全超出了她当初的想象,再加上他突然冒出来的提议,令她惊诧得不如做何反应。
“真的没事了吗?”嘴里喃喃地问着,小手本能地抚上他的腹部,碰到了伤口的地方,健硕的身躯微颤着,头顶上响起了一道抽气声。
“女人,你是故意的。”他控斥般的咬牙吐出几个字,稳健的身影也随之晃动起来。
她反应迅速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由小声嘟囔着。“我以为你没事了,才会好奇碰了一下嘛。哪知道都是你在逞能。”
侍女们也慌忙上前扶住君王,小心谨慎地搀扶到软塌上躺下。
“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不适宜举行婚礼,我看还是推辞两个月吧。”安妮故作关切和为难的口吻,随口一说,将日期任意改到了两个月后。在这两个月里,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暗中实现那个计划。
“我说三天,你却说两个月。女人,你在开玩笑。”他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她,差点没在她的脸上烧灼出一个洞来。
惹火了他,她肯定会倒大霉。这样想着,她稍稍做出一点让步。“那要不五十九天?”
他面若冰霜,目光凌锐逼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示着他的不赞同。
她咬了咬唇,艰难地做出最大的让步。“那么五十天。”五十天时间也很充裕,自我安慰了一番。
“女人,我说三天就三天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语气霸道而不容置疑,完全不给她留一点争取的机会。
安妮气恼地挥舞着小拳头,“你这是霸权主义,霸权主义,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结婚是要两个人心甘情愿的,你连最起码的求婚都没有-----”
“求婚?”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解的神色,继而恼怒地低吼。“女人,不要再说些你们国家奇怪的语言。”
“你……你知道我不……不属于这个国度。”她讶异地连舌头都打了结,她害怕自己异常的伦敦口音引起别人的怀疑,一开始潜伏到他身边就冒充哑巴,等到被他拆穿,她自认为当时虽不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法语,但也能应付自如。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才对。
“我是皇子的身份,身边每个人的背景都要进行彻底的调查,尤其是当上贴身侍卫的你,只是派去塔塔尔镇的人回来交给我一系列古怪的答案。”他微微蹙着眉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回忆起了当时所经历的困惑。
安妮轻轻垂下眼帘,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当初和伊恩兄妹商量好的说辞,“他”是伊恩的远房表弟,从小得了一场怪病,从此以后就不会说话了。至于“他”具体背景却是无从查找。
她的小手突然被一道猛力拉扯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向软塌上倒去,随即被他坚硬的手臂稳稳地按在怀里,她想要挣扎,脑海里却钻出一个声音大声提醒着她。她现在在他的怀里,她的乱动会随时碰到他的伤口,伤口的迸开和鲜血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满意于她的异样温顺,结实的臂膀搂紧了她的腰身,贴在她圆润的耳边继续说:“这样的你引起了我的怀疑,随着与你交涉的深入,你偶尔流露出的怪异口音,藏在床下行李里的东西,还有你身上特有的女人香味。我又回忆起第一次在圣湖里遇到你,你的相貌,让我越来越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从外面的世界穿过了圣湖,进入到了耶塔拉斯的一个女人。”
她的身份他说得一点没错,她一心以为自己当上了他的贴身侍卫,就等于成功地潜伏到了他的身边,但完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是皇子殿下的身份,又曾在奥格尔索普一世面前立过许多战功,无形中嫉妒和眼红的人很多,他们会使用种种手段在暗中对付他,像她这种晋升为他贴身侍卫的举动也很容易引起他的警惕和防范。
他既是清楚她的身份,也就不用再费力解释她的过去,说不定她利用这点说服他,放她走回去。
“你知道我不属于这里,那我们可以谈谈吗?”她寻思着怎样开口,让他更加能接受她想要回家的想法。
“不能!”早已准备好的拒绝从那双紧闭的双唇间冷冷地吐出,似乎根本没有经过他大脑的思考。
“你没有听我说什么,怎么就说不行。”她心有不甘地差点没从他怀里跳出来。
“因为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他用力扳着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这段话,你应该很清楚,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你根本承担不了我的怒气。所以我劝你安静些,趁早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
下巴被他坚硬的指尖捏得生疼,火烙般烧疼起来,可这些不足以使她畏惧,他温暖的胸膛转眼如冰山般寒意刺骨,眸底涌动的狂怒风暴像是一只凶恶至极的猛兽瞬间想要将眼前的她吞噬入肚。
她猛咽着口水,一股透心的寒意直钻脚底,柔唇不自觉地移动嚅嗫着。
“你明明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你却一再强留下我下来,你这个疯子……疯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