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稳住想要摇晃的身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说出这些话时,需要积聚多大的勇气才能把她的坚决表达清楚。事实上,不知从何时开始,舒亚哥哥在她的脑海里储存的面孔已经渐渐淡忘,现在任她如何努力回想他的俊美脸庞,却总是模糊一片,他们之间像被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厚纱。
“你说的真是该死的好极了。”他脸上霎时阴晴不定,冷冷地吐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拽进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体狠狠撞向坚硬的胸膛,她咬唇痛呼了一声,下一秒,手臂霸道地紧固住柔弱的腰肢。
“那么你们也像这样接吻吗?”他忽地倾身猛然吻了下来,一下含住她的娇唇,变换了各种方式辗转吮吸,双唇痛得发麻,她仍然死死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双手抡拳槌打着他的胸膛。他不耐烦地扣住她的双手,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沿着她姣美的身段游移,不安分地从衣角探入,灸热的手掌仿佛带着魔力,被抚过的肌肤似火焰一般炽烫起来。她感觉一阵战栗从窜向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双唇,嘤咛了一声,牙关一松,他恣意地将舌头滑进她的唇里,在她的口唇里激烈凶狠地肆虐。极其用力,像是要把她燃烧一样的深吻。
她被他突来的吻,搞得头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任他予取予求。然而在他强硬地带领下,她竟感受到了一丝愉悦,舌头也不受控制地和他纠缠着。
“原来你是个满嘴谎话的欺骗者,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的人是别人,可是你却对本王子的吻感兴趣。”他的指尖沿着她的唇线摩挲着她被吸吮得红肿的唇,微微弯起的唇角显出几分嘲弄和挖苦。“你被本王子占有过,已经不是完壁之身,你说即使你回去了,那个男人会捡一个别人不要的……”
“你……下流……”她怒火冲天地瞪着他,转动着手腕挣脱出他的钳制,随着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清脆的声响响彻宁静的寝宫。
他错愕的视线望向她,转眼乌黑密布,脸色铁青,紫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反射性地一把抓起她还未来得及撤回去的手用力一甩,她毫无防备地一下摔倒在地。幸好她受到地毯的保护,才不至于被摔疼。
“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本王子。”冰冷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恼怒,冰寒的视线射向跌落在地上的女人。
“我为什么不敢?”她抬眼瞪着他,水银色的长发恣意遮盖住她的脸,看不清真正的表情,只是微抿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受伤的意味。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竟会说些这样一翻羞辱她的话,难道这些都是他一直埋在心里无声嘲笑她的话,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征服的玩物而已。她心里抵御他的防线再次垒高,一层层包裹住她脆弱的心,她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对他动摇半分。
“看来是本王子太宠你了,你还没学会害怕。”他勾起一抹邪笑,抚着她光洁的下颚,缓缓移到脖颈间,手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紧。“你知道一个对储君大不敬的人,会用什么刑罚惩罚她吗?”
“你?储君?”她毫不在理威胁着喉咙的大掌,斜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只不过是使用不光明的手段从别人手里夺得这个王位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
她不怕死的火上浇油,他怒火高涨,微眯的眼眸透出危险的气息,手上的力气一下收紧。“你该死!”
她娇柔的脸蛋因气息不顺而涨红,说出的话显得吃力而沙哑。“是,我是该死。所以我劝你还是乘早杀了我,像我这样一个心里有了别人,只会反抗你的人留在你身边,你只能一次次碰壁……”
“你想求死?你宁愿死都不想跟本王子在一起。”他凄冷一笑,眼中的暴虐骤然加深,加重手上的力道。他从未想过爱上她是一件痛苦的事,他一次次给她机会,一次次想要精心呵斥她,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就真的比不上那个驻在他心里的男人,他只能是这场爱情游戏中最狼狈最落寞的那一个吗?他,即将登基的奥格索普二世如果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毁灭她,也休想让别的男人得到。
她的呼吸逐渐困难,圆睁的美眸渐渐涣散,一心求死的她根本不想做任何的反抗。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她现在已经心无牵挂,他说的对,就算她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舒亚哥哥身边又能怎么样?她的身体已经被沾污,再也没有脸面回到他身边了。她不配再做他心里的那个纯洁无暇的安妮了,她不配……
如果他结婚的那天她没有离开豪宅,没有离开他的身边,她厚着脸皮留在家里等他度蜜月回来,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国度,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着急万分。
“舒……亚……哥……哥……干……爹……”就在视线即将模糊的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亲人的笑脸,能在最后一刻看见他们真好。她喉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只能有气无力地吐出他们的名字,缓缓闭上双眼以平静的心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他的手在急剧颤抖,被蒙蔽的理智顷刻间被她微弱的声音唤醒。他爱到发狂的娇颜逐渐在扭曲,无力地张着唇,眼神中却带着一抹舒心的笑。
他一下放开手,她软弱无力的身体瞬间瘫倒在地,双手抚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大口大口喘气。
“本王子改变主意了,与其让你就这样安然地死去,倒不如本王子永远地折磨你。”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看着她,一抹邪恶悄悄在饱满的唇角绽放。“本王子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遍,你如果还想要求死,那些和你有关的人都将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