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你不要冲动。”杰西卡伸手紧紧抓住安妮冰冷的双手,紧紧握了握,“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接下来就听我安排,我会帮你把人救出来。”
“怎么救?”她傻傻地问着,仰起脸,望着他坚定不移的俊脸,如宝石般莹亮的眼眸中流淌着沉静的光芒。
“待会我派人送来一套侍卫的服装,你再乔装打扮一下,然后我去见皇兄,你装扮成我的侍卫跟我一起去。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嗯,我听你的。”
看着他这么关切而柔和的眼神,不顾一切地想要帮她,暖流缓缓从交握的手掌中传递过来,直蹿入脆弱跳动的心脏。在她最为无助、恐慌、孤独无靠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他在身旁默默陪伴,她心里感到一丝深深的依赖感。
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伪装一下跟在他后面,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样,然后再做具体打算。她没有亲眼看到,所以还不好妄加猜测,说不定那些维娅特被毒打的消息都是那家伙故意放出来,用来引诱她上勾的伎俩。
之前她被囚在寝宫里,被他肆意占有,那段不堪的屈辱给她心底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她费尽周折从里面逃出来,万一再落入他的手里,她真的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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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天空阴沉的厉害,重重乌云仿若压在头顶般让人透不过气,冷风一阵阵刮过带来透骨的凉意。
从杰西卡的行宫出来,他们并没有去莫帝森的行宫,因为杰西卡派的人回来说,莫帝森已经控制住皇宫里一些反抗的力量,所有的俘虏都被压解到了正殿前的一处开阔的刑场。他们也把维娅特压到了那里,吊在了旗杆上。
旗帜猎猎,剑戟如林,到处是巡逻的士兵,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冷森的光芒。在士兵们的暴喝下,一群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俘虏被赶押着向前走。
杰西卡走在前面,身后低首跟着四个侍卫,安妮就在最后面。越靠近那座宏伟的建筑,她的心就越跳得厉害,紧紧握着手心。
快到宫门的时候,杰西卡回过头,若有似无在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给她一些鼓励的眼神。
在宫门口经过盘查,他们终于跨进了一处空旷地带。
旗幡在随风飘扬,飒飒作响。视野所及之处,地上跪满了俯首的俘虏,大约有几百人,全挤在一起。四周看守的士兵手拿盾牌和长矛,排着整齐的队列。
在正中央的旗杆顶端,一道如木偶般迎风晃动的身影一下紧紧抓住她的眼球,双手被吊在旗杆上,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衣服的破裂处粘着未干的血迹,脑袋无力地低垂着,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已经……
安妮顿时手脚冰凉,紧紧地咬着唇,不敢再往下猜。她真不敢想象,他们究竟对维娅特做了什么样残忍的事?她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要这样对她。他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与旗杆相对的位置是正殿,此时高高在上得站着一个孤傲的身影,身后分列站着两列全副武装的将领。他披着紫红色长袍,金片镶嵌的轻质铠甲勾勒出壮硕的身型,正居高临下俯看着眼前的一切,周身散发出的傲视天下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杰西卡移动脚步,缓缓登上了台阶,安妮带着复杂的心情紧随其后,她此时还不忘把头尽量压低,躲避着可能被发现的危险。
见到杰西卡的身影,站在一旁的几名将领纷纷让出一条道。她和另三名侍卫企图跟上去却被喝令不能靠近,于是他只能站在外围,但由于处于下风口,他们的对话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莫帝森脸色被厚厚的寒冰覆盖,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手握的佩剑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皇兄。”杰西卡走到莫帝森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向下面望去。“你有心事?”
“杰西卡,你明明知道不是吗?”他转过身,眸底积蓄着极力隐忍的风景,紧抿的唇线透出一股幽寒的冷意。“昨晚你亲口跟我说她不在你行宫,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你应该清楚,我生平最讨厌背叛和欺骗,最好你跟我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皇兄,你拥有了王位,所有耶塔拉斯帝国的女人都会对你趋之若骛,你可以挑出比她美上百倍、千倍的女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你……”
“闭嘴!”莫帝森充满怒气的冷眸射向他,差点吼出声来。“杰西卡,你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就没要胡乱插嘴。我不想听,你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个的,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昨天父王咽气后,他得到准确消息,哈蒙德将会在天黑前动手,于是他先发制人,调动军队进驻皇宫,哈蒙德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急忙调来兵力抵抗。
偌大的皇宫一时还很难控制,他在现场指挥作战,不禁烦躁不已,可是一想到寝宫里的那张倔强的娇容和温软的娇躯,心里那根柔软的弦就被轻轻触动了,他再次精神焕发全心投入战斗。
等到那些反抗的军队已成强弩之末,他才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寝宫,满心欢喜想要和她分享胜利的心情,可他敏锐地察觉出寝宫里的一丝异样,他竟感受不到属于她的气息。
他发疯似的翻遍了整座寝宫,除了那个躲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女仆,他一无所获。他这才真正意识到,她竟然真的逃了,在他得到王位,急于和她喜悦的时候逃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