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安静地出奇,清晨的光亮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斜照在颜色艳丽的地毯上,蔓延出浓浓的暖意。
床上人儿水眸微闭,莹润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唇瓣紧咬,看得出她似乎正被可怕的梦魇缠绕着。
“你不要杀她……求你……不要……”随着她一声大叫,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娇柔的脸上渗着细细的冷汗,用袖口轻轻擦去,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微微眯了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头金栗色头发,透亮明澈的眼眸正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杰西卡,你来了多久?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缓缓坐到精致的高背座椅上。
她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训练,对一些细小的声音有着高度的警觉,不可能他推门进来这么久,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杰西卡一副秀气儒雅的模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身手,那么肯定是她睡得太沉了,昨天晚上烦躁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在下半夜沉沉睡去了。
“安妮,你要我帮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杰西卡背对着窗外,阳光徐徐在投射在他身上,绵延的金色线条组成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她刹那间的闪神,那一声低喃仿佛轻轻弹在她心上一般。舒亚哥哥也曾用这样的语气轻唤过她很多次,可如今这是既熟悉又心痛的伤。
“安妮,你在听吗?”杰西卡稍稍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踱步过来。
“是,我在听呢。”她悄悄把嘴里的苦涩悄悄咽了下去,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有维娅特的消息了?她怎么样了?”
“嗯……情况有些糟糕。”他迟疑地吐了一句话,便没有往下继续说。
“难……难道他……他把她杀了?”她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嘴唇哆嗦得厉害。“你快告诉我,维娅特到底怎么样了?”
“她被……投入监狱,并被打得遍体鳞伤。”他直视着她眼里的恐慌,狠下心说出了事实。
“她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打她。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她霎时被震得不知所措,内疚、愤恨、焦躁瞬间全涌了上来,像只发了狂的狮子就要向外冲。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用刑……”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你现在去只能是自投罗网,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你自动现身。”杰西卡迅速拉住她,重重按到椅子上,力量大得让她微微吃惊了一下。
“可是维娅特怎么办?”她咬着指甲,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得不到他要的答案,他们会打死她的。她只是身单力薄的一个女孩,经不起他们的拷打,她会受不了的。”
“我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说,他们见她昏过去了,已经把她送回了牢里,暂时不会再对她动刑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她张着一双迷惘的眼睛,听到维娅特的消息整个人完全懵了,灵活的大脑全部停摆,根本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她不禁自问,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她当初就不应该听维娅特的话,让她代替她留下,假使维娅特有什么不测,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魔鬼。
“安妮,我们先去用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办法对不对?”他见她并没有反对,轻轻扶着她软弱的肩膀,带她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回廊的时候,迎面碰到了福勒,他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殿下,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他们又有了新动作。”
“讲下去。”杰西卡低稳的嗓音透出一声威严。
“他们把那个女仆吊在二殿下行宫里的一处旗杆上。”
“什么?他们……他们把维娅特吊在旗杆上?她刚刚受过酷刑,他们怎么能这样残酷……”
想到浑身是伤的维娅特奄奄一息地被吊在旗杆上,最初逃出来的雀跃早已被无力的恐惧所掩盖。
她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胸口像被人重捶过一样喘不过气来,脚下踉跄了一下,还好杰西卡及时扶住了她。
福勒并没有抬头,而是低着头看着大理石地面,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听说是二殿下的主意,他现在正到处派兵在整座皇宫里各个角落里搜索,估计快到殿下您的行宫来了。”
“嗯,本王子知道了。”杰西卡缓缓点头,“你去外面安排一下,本王子带她回寝室暂时躲避。如果他们进来,你就说本王子还没起床,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福勒冷冷的脸上仍旧没有半丝表情,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他回过头搀扶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安妮,轻轻诱哄着她。“安妮,来,我们先进去躲避一下,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重新回到房间,他轻轻掩上门,扶她在座椅上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丝质缎帕递了过去,她低着头接了过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不久后,安妮轻轻啜泣着,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发现在寝宫里的人不是她,而是维娅特,他大发雷霆,先是对维娅特用刑,见她咬牙没有透露她的去向,那家伙一怒之下,便把浑身是伤的维娅特吊在了旗杆上,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她过去。
她捏着缎帕的手在缓缓握成拳头,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把维娅特救出来。
“杰西卡,你帮我弄一套侍卫服,我想偷偷潜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