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呜呜的声音,是救护车,从门前过去,在不远处停下来。
安慧首先从房间里冲出来,叫喊着:“王家出事了,那个胖子给抬救护车上去了。”从她的房间里正好能看到那个连床都没得睡的家伙的房间。
“你们愿意看就去吧,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顾颖对安慧和侄子说。
他们出去了,她说:“怪不得没听到叫声。”
“听习惯了,一下子没有还真有些不适应叫呢。”他说。
围绕着那个家伙,他们聊着,只是总有不着边际,不得要领的感觉。两个人都意识到了,可又不知怎么说才合适,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出去看热闹的两个人带回消息,那个人是自杀,据120的医生说,获救的机会很小。家里已经在准备后事。
刘星雨听完心情一下子沉重许多,心中思量,“一个在别人眼里要多幸福有多幸福的人,偏偏自杀了,有几个人能理解得了呢?”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个人内心的痛苦,看来也只有自己能体会到。”
顾颖的泪水本来就在眼眶里转,听的到这声叹息,怎么也控制不住,忙不迭往楼上跑,弄得安慧,顾少琪目瞪口呆。搞不懂今天这人到底怎么啦。刘星雨目送掩面而去的顾颖,心头一酸,不免又暗自叹息了一回。
辅导结束,刘星雨要走的时候,确切消息传来,那人死了。
或许就因为大过年的碰到这种事,俩人这个年过得兴趣索然,面对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亲戚朋友,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不约而同地称有此感冒,都像那么回事似的按时按点吃药,倒在床上以保证休息,不过也好,倒避开许多无谓的应酬。
正月初五,才有好转的迹象,初六基本痊愈。
初六那天晚上,李长坡打来电话,希望刘星雨初七能到家里来,刘星雨答应了。
由于“身体”的原因,创作也基本处于停顿状态,每天一百二百,三百四百,一个星期也没拿出两千字,再仔细看时,又是那样面目可憎,岂能有脸见人,只能咔卟两把,撕成碎片,丢到纸蒌里。
想想又后悔,明天一个字没有如何去见她。只得开起夜车来,闹得白若兰老大不愿意,碍着大正月初六,不便大吵大嚷,忍着满肚子气任他去,不过心里却重重地记了一笔。
半夜两点钟,才住笔,读来还算满意,心口大石方才落下,伸伸懒腰然后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洗脸,卧室里便暴发出一声低吼,“洗个屁,半夜三更你不睡,我还想睡呢,你家不睡,别人家还想睡呢。”
他忙关上水龙头,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腹上早中一脚,也不敢作声,任那婆娘出气,然后又好言劝慰一番,那婆娘才揪着他重新睡去。
“看我有机会好好收拾你!”刘星雨对着身边的黑影挥了挥拳头,那婆娘好象感觉到什么,睡梦中竟突然发力,死死攥住,他几乎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