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依然慢声慢气道:“听说皇上最近很忙。”刘彻道:“是啊,最近事务繁忙,少来给长公主请安了。”
长公主笑道:“给不给本公主请安道没什么,只是皇上已经几天没去皇后那里了?”刘彻笑道:“怎么?皇后娘娘又来给长公主哭鼻子了?”
长公主道:“这倒没有,只是听下人说,皇上最近常去昭阳殿,卫夫人眼看要生产了,常去看看她是对的,可是晚上就不宜留宿,既然卫夫人已经快要生产,皇上怎么不多去看看阿娇,难道皇上忘了当年你们的盟约了吗?”
听到这句话,刘彻知道长公主又在要写自己,但是他忍住了,因为现在的他,只能忍,除非他废除皇后,才能消除长公主的势力,可是现在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废后。
刘彻笑道:“朕正打算今日就去看看皇后娘娘,烦劳长公主操心了。”长公主见自己的话果然奏效,笑道:“就是嘛!小两口就要经常在一起。”
从长公主处出来,刘彻心里只觉得窝火,又见阿娇宫里的宫女远远的见了皇上惊呼道:“皇上,皇上!快去看看啊!皇后娘娘要寻短见呢!”
“什么?”刘彻没想到这个阿娇竟任性道如此地步,忙随宫女到椒房殿,只见阿娇已经在房梁上悬了一条白绫,站在凳子上要往脖子上带,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两个宫女抱着她腿不放,阿娇正又哭又闹呢。
“放开她,让她吊!”刘彻走进阿娇的寝宫,怒喝一声,宫女们只得放开皇后,阿娇站在凳子上,又哭又闹,以为刘彻来了,回来哄她,劝她,谁知刘彻竟然下令放开她,这不是让她寻死吗?
刘彻挥挥手,让太监宫女都退下,自己无事般往皇上的凤榻上坐着,看着阿娇,阿娇见刘彻这般态度,吼道:“你不是只宠那个贱人吗?你还来我这里干嘛?”
刘彻微微一笑道:“是啊!朕本是不打算来的,听说皇后娘娘要自尽,所以朕亲自来看看,要不,朕再送你一程?”
阿娇气得脸发绿,从凳子上跳下来,朝着刘彻扑过来,刘彻一躲,阿娇扑在凤榻上,刘彻哈哈大笑,阿娇抓起枕头朝刘彻打来,刘彻却紧紧抓住枕头笑道:“朕就知道你是舍不得丢下真去的,哈哈!”
阿娇恼羞成怒,一屁股坐下,刘彻抢过枕头,正要往床头放,忽见原放枕头的地方有个东西:“这是什么?”刘彻一把抓过来,原来是一只木偶,身上写着一个人的八字,还扎满了针眼。
阿娇气不过转脸看见刘彻拿着东西看,猛然才想起,那天从张嬷嬷那里拿来的木偶,自己随手放在枕头下面,现在居然被刘彻拿在手里。
刘彻仔细一看,八字正是卫子夫的,刘彻顿时气的全身发抖,怒视着阿娇,阿娇吓得脸色铁青,忙道:“皇上,不是的!那不是臣妾的!”
刘彻紧紧捏着那个木偶道:“不是你的!那它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我……”阿娇百口莫辩,张嬷嬷从小养大自己,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把张嬷嬷说出来,于是忙叩头道:“皇上饶命,都是臣妾一时糊涂!”
刘彻一把拉起阿娇道:“走!道太皇太后那里去。”阿娇知道,这是若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了,是饶不了她的,可是此刻她怎么也抗争不过盛怒之下的刘彻。
刘彻几乎是拖着阿娇到了长乐宫,宫女们赶忙去长公主那里报信。
窦太后正午休,听见门外忽然吵吵闹闹,问道:“秋月,什么声音啊?”秋月道:“好像是皇上和皇后。”窦太后道:“这两个冤家,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刘彻拖着阿娇进了窦太后的寝宫,一把将阿娇扔在地上,阿娇跪在地上只是哭,窦太后道:“只是怎么了?”
刘彻怒道:“祖母问她自己。”
阿娇跪在地上只是哭,却不说话,这时,王太后和长公主也来了,长公主见阿娇跪在地上大哭,过去抱住她道:“女儿,这是怎么了?”
阿娇见长公主来了,哭道:“母后,救救我!救救我!”长公主看着刘彻喝道:“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她?”
王太后也抓住刘彻问道:“怎么了?你说话啊!”刘彻看看长公主,将那个木偶扔了过去,长公主捡起来一看,吓得脸色骤变,对着阿娇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你干的吗?”
阿娇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突然跪在地上给长公主叩头道:“母亲,救救我!”长公主愤怒道:“你干出这样的事来,让我怎么救你?”
窦太后问秋月:“怎么了?”秋月在窦太后耳边道:“前几天说的巫蛊,是皇后干的。”窦太后正要大怒,突然门外传进一个人来大喊道:“不是皇后娘娘,是奴才干的!”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张嬷嬷从门外进来,跪在地上叩头。王太后对张嬷嬷问道:“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张嬷嬷道:“皇后娘娘是奴才从小带大的,自从皇上带了那个卫夫人进宫来,就再没去过皇后娘娘的宫里,皇后娘娘天天以泪洗面,奴才就没见过皇后娘娘开心过,老奴看不下去,心疼娘娘啊,于是就自己做了木偶,诅咒卫夫人。那天张汤大人带人查到皇后娘娘宫里,皇后娘娘想到老奴,便老训斥了,皇后娘娘怕老奴在诅咒卫夫人,才将从老奴那里木偶拿走的,这个真的不是皇后娘娘做的,请皇上明察啊!”
长公主见势,忙对张嬷嬷道:“你这老货,自作聪明,连累皇后娘娘,都是你干的好事!”窦太后喝道:“够了!不要再哀家这里演戏了。”
长公主吓得赶紧闭嘴,窦太后道:“就算不是哀家做的,那也是她的人,她管不住!宫中施巫蛊,是最可恨的事,这件事哀家也不管了,你们都不要再哀家这里闹,皇上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