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兄弟我再推辞的话我想就是不给你面子了,不过要是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不知道贵国能不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耶律放的话已经彻底的打消了吴曦的顾虑,既然人家免去了那一个条件,就说明自己并不是投降到了金国那里,自然的自己也不用背负着汉奸的骂名了。
“吴大人多虑了,难道大人还怀疑我们大金国的诚意吗?若是大人真的有了什么麻烦的话我想我们大金国的皇上也是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盟友失败的。”听到了吴曦的话耶律放就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办成了,只要是这位大人敢宣布自己脱离南宋的管辖,那么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了的了。
“这件事情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我想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过几天我将会给你答复,希望耶律大人能耐心的等两天。”看了看耶律放,虽然吴曦知道耶律放在打什么算盘,但是眼前的诱惑实在的太大了,试想哪一个男儿不想在世风光无限,封侯拜相,哪一个男儿不想自己身后以皇帝的礼仪下葬。虽然说自己现在不是王爷但是胜似王爷,但是毕竟自己没有朝廷的封号,不是人家正牌儿的。金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难道自己有坐失良机的决心吗?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说现在南宋号称有百万雄兵,但是没有人比吴曦能加的知道南宋的‘熊兵’是什么样子了,镇压国内的反叛的人是雄兵,只要是一遇到外国的人的时候就成了熊兵了,想想自己的后面有人家大金国的支持,为什么还要怕南宋的那些草包呢?自己这样做事不过是为了多给自己在大金国那边增加一点筹码罢了。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弃暗投明定然会有很大的阻力,这些我们皇上是知道的,不知道大人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军中的那些事情忙得我头疼,听说马上大金国的皇帝想借着这个机会远征临安了,唉!不说了,多说无益。”耶律放似乎无意间想着吴曦说道,又似乎发现了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急忙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要是放在平时的话以吴曦的智商绝对能猜出来这是耶律放对自己的威慑之计,但是现在反正自己已经决定裂土称王了,大金国要是能攻下临安城市最好的,要是攻不下来起码能为自己这里减轻许多的压力,所以说自然不会对耶律放的话有什么别的说法了。
“等等大人,我们四川物产丰富,大人要是来一趟空手回去的话岂不痛惜,吴管家,把我给大人准备的特产带上来,一点点鄙陋的东西,希望大人能收下。”一盘盘的东西端到了耶律放的面前,吴曦知道这位耶律放是人家仆散揆身边的红人,日后给金庭说话绝对能用上这个人,现在和人家交好对自己大有好处。
“大人真的是太客气了,不过要是我不收下的话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大人的一番美意,伤害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罢了,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们说好了下不为例。”耶律放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要不然这么能为灭亡自己祖国的金国做事情呢。
“真是一只老狐狸,手下就收下吧还这么多的废话。”看着耶律放的表情,吴曦心中暗中的唾弃道,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中又能有几分真诚呢?
“报,皇上,韩大人在xx处遭到金军的伏击,久战,力克金军,杀敌两千人。”大殿之上,兵部的刘铎出班对着宋宁宗说道,虽然说他也是主战派的人,但是同时他也是反对现在远征金国的人,要知道现在军事上没有准备,远征金国不但会失利,甚至会战火内烧,这样的话朝廷之上刚刚占有优势的主战派的人将会遭受到主和派的严厉的打击。
“皇上,xx乃为我大宋的后方,为何此处竟然会又金军的存在,并且还能在这里从容的设下埋伏,让韩大人一头栽进包围圈中,我想这件事情必有蹊跷。”听到了兵部尚书的话杨次山对着皇上说道,嘴角露出一点点阴狠的笑容。
“臣复议,xx是我大宋的边境不假,但是在北伐初期已经是我大宋的后方基地,现在韩大人在这里遭受到了金国的伏击岂不是说明我们不仅在前线失利,就连我们的后方也不安全了吗?在这这是臣无意间从难民的口中中听说了一件事情让臣日夜忐忑难以入眠。”吏部的许贡附和着杨次山对着宋宁宗说道。
“哦,什么事情让爱卿难以入眠,难不成又是关于到北伐的事情。”宋宁宗听到了许贡的话微微的一笑对着他说着,这位许大人只要是一上奏总是找这个难以入睡的理由,听得宋宁宗都好生的厌倦。
“回皇上的话,并非关系北伐的事情,请皇上先宽恕臣的言语罪过,臣才敢说出来。”许贡看着皇上那厌倦的脸色不但没有紧张相反还是斗志昂扬,就好像是一只斗鸡看到了自己的对手一样。
“好了,你就说吧,难道你还能说出来什么大不敬的话,就算你说了朕也宽恕你的罪过。”听到了许贡的话宋宁宗说道,臣子说一句话都害怕让皇上治罪,这或许就是做皇帝最大的悲哀了吧。
“微臣斗胆,微臣在难民中走访,听说这段时间金国的调兵频繁,已经超出了这次战争的需要,并且在民间大量的收集渔民们的船只,现在民间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已经全部的被金庭纳入军中,颇有渡过长江直逼临安的想法,微臣斗胆,虽然我大宋的水师要远远的由于金人,但是我大宋的水师已经南下,臣惶恐临安有失,请皇上收兵议和。”许贡看了一眼杨次山随后头磕在了地上,久久的不敢起来。
听到了这位许大人的话顿时间朝廷上上下下都像是炸了锅一样,要知道金军并不是没有南下过,曾经那一次金国的皇帝完颜亮率兵南下,大战于长江边上的采石矶,要不是当初南宋的水师奋力的作战,再加上金军内部的兵变估计那一次南宋就要亡国了,现在金军又一次的要南下,这次自己的水师不在长江边上巡游,并且金国内部相对稳定,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们真的不知道这次要是金军真的南下的话宋军有几分的把握能击退敌军。
听到了许贡的话宋宁宗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两下,虽然说自己不愿意在和人家金国称臣纳贡,但是如果许贡说的是真实的情况的话那么就不是称臣纳贡的问题了,要是人家金人真的打过来了人家会给自己这个亡国的皇帝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吗?想让人没有野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这个人,虽然自己现在贵为皇帝,但是宋宁宗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军队的战斗能力,自己现在依仗的就是长江这条天险,一旦天险变通途的军队能顶的住人家的虎狼之师吗?从未动摇的决定似乎因为这位许贡的一番话而动摇了。
“哼!区区蛮夷,我大宋何惧哉!堂堂我大宋百万雄兵难道还挡不住那几个蛮夷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人在城在,臣毁人亡。”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对方还没有打过来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兵部的刘铎挺身站了出来对着周围的人们说道。
“夜深了,元帅应该歇息了。”看着帐篷中还微微亮着的灯火,岳林军小声的对着操劳的韩侂胄说道,经过了这个多天的接触,现在韩侂胄在岳林军心中的形象已经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韩侂胄要真的是一个玩弄权术,陷害忠良的大臣,这么能这样的有心操劳国事呢?要是真的是一个秦桧一样的人有这么会主张北伐金国收复失地呢?
“哦,是小岳呀,现在几更天了?”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韩侂胄对着岳林军说道。
“元帅,现在已经三更天了,虽然说国事很重要,但是元帅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希望元帅能早一点的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为朝廷,为皇上分忧。”岳林军对着韩侂胄说道,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岳林军并不适合自己古代的身份,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现在岳林军已经适合古代的生活了。
“恩,说的不错,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为皇上分忧,才能为朝廷分忧,说的不错,真的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都是从那里来的,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人才,日后将会成为我们大宋的希望,说不定等我垂垂老矣的那一天收复我们大宋万里河山的重担就压在你的身上了。”看着岳林军韩侂胄说道,身为北宋明显韩琦的后人,韩侂胄也是自恃很高的人,一般不会轻易的夸人的,现在能给岳林军这么高的评鉴就说明了他的心中真的很看好眼前的这个小子。
听到了韩侂胄的话岳林军的心中泛出一丝丝的波澜,在自己的脑中拼命地想呀想,但是似乎眼前的韩大人并不是善终的。仅仅就在一年后也就是在开禧三年的时候这位大人将会在上朝的路上被现在的皇后和一个叫杨什么东西的人给杀了,并且韩大人的头还会被送往金国,当做议和的筹码。
虽然说前世自己偶然间读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触,但是现在岳林军的心中确实感慨颇深,前世在自己的眼中这位韩侂胄就是一位大奸臣,但是现在看来人家是一位忠臣,并且应该说人家是一位贤臣,所以说岳林军不希望历史在自己的眼前再一次的从演一遍。
“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事情,末将曾经在金虏那里待过一点时间,说不定能为大人进一点绵薄之力。”岳林军对着韩侂胄说道。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只不过在想现在的局势,虽然说我大军几路并进,东京东招抚使郭倪郭大人派兵攻宿州(今属安徽)、建康府(今江苏南京)都统制李爽李大人率部攻寿州(今安徽凤台)、江陵府(今属湖北),副都统制皇甫斌攻唐州(今河南唐河),江州(今江西九江),都统制王大节王大人攻蔡州(今河南汝南),但是这几路的攻击都遭到了失败,唯有镇江的副都统制毕再遇攻击还算是成功,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了单兵,唯恐敌人围而歼之,所以也被迫撤了回来,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是很不利的。”韩侂胄看这样眼前的地图对着岳林军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眼前这位小兵说这样的话,或许是失败的阴影在自己的心头压抑的时间太长了吧,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说一下。
“大人,卑职有一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看着身心交瘁的韩侂胄岳林军小声的说道。
“呵呵,今日你我不论职位,之论朋友,但讲无妨。”听到了岳林军的话韩侂胄就知道这位小将的心中绝对还有所顾虑,所以虽然这句话并不能打消他的顾虑,但起码也能让他说实话。
听到了韩侂胄的话岳林军马上的就坐了下来,一来人家韩侂胄就是这样说的,岳林军可不管韩侂胄说的是不是谦词,二来自己身上的这身甲胄真的太重了,站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的腿都已经麻的不能行了,估计要是自己在站一会的话自己着两条腿就能废了。
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小子丝毫没有什么顾忌的坐到了自己的面前韩侂胄的脸上先是一阵阵的惊愕,然后又是满面赞许的表情,现在想岳林军这样率直的年轻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韩大人,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利了,要知道现在要是在北伐下去的话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北伐下去我们只能徒增我军的伤亡人数,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岳林军根据后世的评鉴对着韩侂胄说道。
“哦,那你说现在要我们立刻的就和金人议和吗?现在局势并未到了那一种田地,我的幕僚让我从四川出兵直取金国的后方,这样就相当于我们有一只强大的匕首插在了敌人的心脏中。”韩侂胄听到了岳林军的话说道,他虽然也知道在北伐下去的结果,但是毕竟这是自己的心血,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白的流失了。
“大人,确实,现在时局并没有坏道必须要议和的程度,但是大人觉得我们在北伐下去还有获胜的希望吗?诚然现在的出兵四川的这条计策不错,但是我们能想到了对方亦应该能想到了,要知道在前几年四川的宣抚副使吴曦就和金人有解除,这段时间接触的更加频繁了,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要是局势真的到了那种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在议和的话这次北伐就真的成了祸国殃民了。”岳林军对着韩侂胄说道,要知道有一段时期某些鞑虏在评价这次北伐的时候就说这是一次完完全全祸国殃民的行为,不单单没有让宋朝的老百姓摆脱岁币给他们带来的苦难,相反之下这次又加重了百姓的负担,单单是岁币就有二十万增加到了三十万,别的增加的更是不计其实,这才使得韩侂胄落下了一个奸臣的名声。
“嘶,这个,只不过提出来北伐的人是我,现在提出来议和的人又是我,是不是有点……”听到了岳林军的话韩侂胄顿时一个激灵,确实岳林军说的这番话很在理,要是局势真的到了不堪收拾的地步的时候拿自己只能以失败者的身份和人家胜利者的身份进行谈判了,那谈不谈都要看人家的脸色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大人,自古以来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当初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才能博得楚王的位子,刘邦在荥阳项羽杀其父,化为羹的时候还无耻的说出来分自己一杯的话,要是当初率兵出城战项羽还能又只有的汉高祖吗?元帅,现在我们的形式不知道比他们要好多少,起码要是现在我们议和我们还不是失败者,他们也不是胜利者,我们桌子上的筹码就有家中了,至于说元帅的名声,这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不过韩大人你要这个名声干什么用的呢?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吗?要是现在韩大人一意孤行真的将北伐到底的话那么韩大人的名声才会因为而遭到损失,历史的功过只有后人才知道。”看着韩侂胄犹豫的样子,岳林军对着他说道。
“历史的功过一切让后人评说,看来现在议和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不过朝中的那些人我们这么给他们说呢?我们这么向圣上交代呢?”韩侂胄听到了岳林军的话顿时就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像是被人拿走了一样,自己的身子格外的轻松。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要知道我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几路进兵的地方金军都是在沿路进行打击,并且能准确地摸清我们下一步的作战的路线呢?再说毕再遇这一部,由于某些原因,毕再遇和计划作战上的并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会连战连胜呢?”看过了几路大军的战报之后,岳林军就断定了宋军中必定有内鬼,所以才会那这件事情提醒着韩侂胄。
“你是说我们军中有内鬼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先别说话,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军中人干的,而是那些朝廷中的大人们干出来的事情”看着想说话的岳林军,韩侂胄补上了后面的一席话。
“什么,朝廷中的人干出来的事情?这么会这样?”听到了韩侂胄的话岳林军背后的毛孔都几乎竖了起来,要知道着就相当于打仗的时候个个集团军的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总参的人却把个个集团军的作战意图全部的告诉了敌军,要是这样战争还能胜利的话除非是老天开眼了。
“你惊讶吧,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情。”韩侂胄自嘲的笑了笑对着岳林军说道,自己身为统帅明明的知道自己作战的意图已经泄露了还想执意的把战争进行到底,这不是那人家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嘛。
“是的,我很惊讶,既然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大人你觉得再战下去还有意思吗?难道我们士兵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难道大人就愿意让我们数以万计的士兵白白的做哪些无谓的牺牲吗?”听到了韩侂胄的话岳林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就这么的激动,只觉得上午还和自己嬉笑怒骂的士兵很有可能就因为统帅的一句话而无谓的丧命就感到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小岳,不要这么激动,要知道有的时候激动不能干任何的事情,必须要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既然朝中的人这样的做就有他们的野心,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北伐,但是现在我们却偏偏的北伐了,并且我们一开始还打了胜仗。这不单单使我们一开始军事上的胜利,更是我们在政治上的胜利,现在金人已经有了防备,所以说我们已经失去了机会,但是就算是现在我们要去议和也必须再打几场胜仗我们才能议和,要不然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真的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韩侂胄看着激动地岳林军说道。
听到了韩侂胄的话,似乎岳林军也冷静下来,确实北伐的政治意义要远远的大于他的军事意义能不能绝对北伐的成败就看最后几场战争的成败了。
“刚才是我冲动了,不好意思,要是韩大人没有什么事情要卑职做的话卑职就先下去了。”看着韩侂胄的脸,岳林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确实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冷血的政客,为了一场政治意义远远的大于军事意义的战争白白的付出那么多的生命自己还是做不到的,现在岳林军想去看看月亮,吹一下冷风,或许这样做自己才能接受这一个现实。
看着走出去的岳林军,韩侂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或许对方将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冷血的人吧,或许这一个忘年交自己是交不成了。
端起来刚刚岳林军给自己冲的茶水。茶水已经凉了,几片茶叶像是无根寄托的浮萍一样的漂在上面,小小的呷了一口似乎在清新中带着丝丝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