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回答欧镇雨的问题,接着说到:“既然夫君,已经猜到今天早晨你得给我出气,那夫君肯定也不介意重新安排她的去处,不是吗?您看着办吧,给她一口饭吃。我想夫君,一定在‘心胸狭窄’与‘肚量恢宏’之间一定会做一个最好的选择的。你说是吗,夫君?”
因为我不能因为想出口气,而害了人家。一个人原本就应该学会适可而止的,既然我已经成功地树立了“一小下”我的威严,又何须赶尽杀绝呢。
“可是如果我就是希望做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呢?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吧?”欧镇雨冷淡地说。
“当然没有人敢。因为在这个家你是老大,你让别人朝东,别人不敢朝西。”
“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你吗?”欧镇雨朝我看了一眼,淡淡地说。
“我以前不就在这些人当中吗?要不然,夫君怎能让我‘迁’到‘静心园’呢!夫君我说得对吗?”我抬头看着他的脸说到。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留着她的。一个不把欧家少奶奶放在眼里的下人,留着只会让我生气。”
“可是如果我和夫君有个赌约呢?”我忽然笑着对他说。
“赌约?什么意思?”他拉起我的下颌,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我轻轻地拨掉他的手,说:“你若同意把她留在这里,我就和你打一个你一定会赢得赌约?”
“你说说看,我倒想知道值不值得?”
鱼儿终于上钩了。我于是接着说道:“这个赌,你稳赚不赔。从现在起一直到三个月后的洞房花烛夜之前,我有绝对的自主权,包括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听我说到这,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认为我疯了吗?和一个讨厌的人在一起相处三个月。你估计在做梦吧。”
我不理他,继续道:“在这段时间里,你若是爱上了我,你就给我放弃婚礼;反之没有爱上我的话,那么我愿意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
“没错,放你自由。”我看着他,忽然有一点担心,“意思就是说,你虽答应你爹不能休了我,但是若我三个月后不能让你爱上我,我就自动离开欧府。并且向所有人承认我是自愿被你休掉的。我想你既然讨厌我,那么何不接受我这个用不到三个月的相处,来换取未来的自由的赌约呢?我若输了,从此以后,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你就可以和你的表妹双宿双飞。怎么样,愿意赌吗?”
欧镇雨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认为估计不会答应了,他说:“好!一言为定。不过我现在已经信不过你了。因为你以前曾答应过我不会走出这个庭院一步,可是最后还是走出去了。”
我听了他的话,笑着说:“这很好办,我们可以写承诺书,你可以找寇总管带着笔墨纸砚来,就让他做见证人好了。我无所谓。怎样,答应吗?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换取终生不再受我的纠缠的权利。而且我可以在这里发誓,若我离开欧府,我绝对不会带走你欧家任何一样东西。我绝对怎么来,就怎么走出去。”
“哈哈,你应该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吧?你可是身无分文,只带了一个小丫鬟而已哦。”我想他也许是想到以后我带着小月流浪街头做乞丐的情景吧,要不然怎会笑得如此开心。
“我说过的话,自然就会兑现。这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到底赌不赌?”看着他如此嚣张的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只关心结果。
“赌,当然赌。你都说了,我稳赚不赔,我有什么理由不赌呢?为了让你以后不会反悔,你现在和我去找寇总管吧。因为确实有必要写承诺书,某人的品性确实有问题。”欧镇雨面色愉悦地说。
这是小月正好回来了,于是我拉着小月,对欧镇雨说道:“夫君,请带路吧。不过在上寇总管那之前,请带我和小月去吃早饭。夫君不会忘了,您答应我的条件吧。”
于是欧镇雨带着我和小月去了他的庭院——“鹰院”。进了他的庭院才发现,原来他的庭院除了另一半给当家夫人住的“如庭”外,还有会客厅,餐厅,还有一个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的书房,听说平时要处理的事情都是在那处理的,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办公室吧。
我们在他的餐厅坐了下来,然后他吩咐一个婢女去端来三人分的早餐。在这期间,我好好的研究了一下他的餐厅。只发现这里的一切做工都相当考究。就拿放在桌子旁的椅子拉说吧,它的四个椅脚都雕有图案,使栩栩如生的鹰,不论是椅子的背面还是正面,没有一处能搞找出毛躁之处,每一处的纹理和雕刻都一丝不苟,而当坐在椅面上时,却感觉不到一点点凹凸不平之处。厅里还放了一些古董什么的,因为这个年代并不在历史上出现过,所以我也说不出这些古董是什么年代的,墙上还到处挂了精致典雅的图画。不过有一幅却绝对不是出自名家之手,那个画面上只有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小女孩站在花丛中赏花。为什么这幅图画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刚想转头问小月,此时刚才出去的小丫头就折返进来了。
“少爷,早餐端来了。”小丫头毕恭毕敬的对欧镇雨说道。
欧镇雨看了一下我,示意我过去吃饭。
我拉着小月就要坐下,可是小月不知怎么地就是不愿坐下。而欧镇雨也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而我依然故我地拉小月坐下来。
终于小月开口说话了:“这不是在静心园,就只有我和小姐两人。小姐,您和姑爷一起吃就可以了。你们是主子,奴婢是下人。”
我一听愣住了,我都忘了这是在古代,有身分尊卑的。不过我从来这里开始,
就从来没把小月当下人看过,现在又怎能和我说尊卑呢?“小月,坐下,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过我要请你吃大餐的,现在虽不是大餐,但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我把手放在小月的肩上,强迫她看着我,“从前我没把你看做下人,现在也不会,将来只要我还在就会一直这样。总有一天,你会以我为骄傲的,但不是以下人的身分,而是以姐妹的身分。我之所以让你一直叫我小姐,是因为我暂时还养活不了你。让你叫我一声姐姐,我承担不起。但是不管你是叫我姐姐还是叫我小姐,我都是从心里把你看做是我的妹妹。在我的心里是不分尊卑,不分彼此的,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你。就像你跟着我,不论我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一样,你不会因为我境况的落魄,不会因为我处境的凄凉而丢下我一样,你懂吗?”我看着小月,是的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从我看见她因为我失忆而开心的时候,我就从心里决定以后像爱护妹妹一样的爱护她了。
忽然小月哭了,把我吓得一跳,我不知所措的不住地用衣袖帮她揩着眼泪,最后尽然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掉下了眼泪。“小月,咱们不哭好不好?要是真的想哭咱回‘静心园’好好地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以后啊,咱们就再也不哭了。好不好?”我把小月拉到我的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终于抬起了头,“小姐,奴婢是开心,虽然以前小姐对奴婢很好,就像对妹妹一样,可是小姐从来不会对奴婢说。奴婢也一直认为是奴婢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感觉,而现在小姐变了,变得敞开心胸了,变得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奴婢在心里其实非常害怕小姐会不要我了,可是现在听小姐说出这样的话,奴婢真是太高兴了。以后不管小姐遇见什么事,不管小姐会遇见多大的苦难,奴婢都会陪着小姐一起承受。小姐就是因为一个人承受姑爷的打击,才会想不开的,也才会让小姐失……”
我一听小月快要把我失忆的事说出来了,连忙捂住她的嘴,说到:“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折腾这么久,你的肚子还没有饿啊?你不饿,我可是饿得受不了。”
说完还摸着我的肚子装出一幅饿扁状,把她逗得终于破涕而笑了。
我拉着小月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回头看了一下欧镇雨,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冷眼看着我,好像我又要耍什么诡计似的。
“夫君,你不饿吗?还是你想耍赖!不陪我吃饭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想我根本没有必要陪你是吗?反正,三个月后我就可以休了你不是吗?再说我只答应陪你吃饭,我可没有答应还要一个下人吃饭噢!”
小月一听他说这话,连忙站起来,却又被我使了个眼色,重新做了下来。“下人也是人,少爷也是人,请夫君记住:主人和下人之间是主顾关系而已,而不是尊卑关系。你之所以是少爷,不过是你的父亲厉害,才让你一生下来就过着被伺候的生活,而不是你厉害。你有何资格在这里沾沾自喜呢?”我冲欧镇雨就是一段气愤填膺的埋怨。
“司马芸芸,我已经忍你太久了。我不发火,你是不是认为我和你又约定你就可以耍着我玩啊?”
“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很可惜,我们在未来的三个月里还要朝夕相处呢?”
“和你在一起,一天我都无法忍受了,还要以后朝夕相处,我决定不再和你打什么狗屁的赌约了。”
“那很好呀,我会在你的余生里天天对你纠缠不清,你不要不相信,因为我说过从今往后我只会做我自己。我再也不会是以前任你摆弄的那个司马芸芸了。你想清楚的话,就请吧。我也不在乎用一辈子和某一个人纠缠,因为对对方有厌恶情绪的一方,很不巧的不是我。”
“我要休了你,现在。”
“可以,请!只要你将来不怕被世人骂是不孝子孙,将来见到你的父亲时不会愧对他,那就请。让你的父亲,看一下他的乖儿子是在他弥留之际怎么答应他的,那么就请吧!”
因为在古代,越是有身份的人家,越要对长辈孝顺。要不然,也就不会发生像孔雀东南飞那样的事情了。所以我紧紧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够敢对欧镇雨肆无忌惮地进行施压。
他怒极扬起了手,忽然向我扬来,我眼睛一闭,决定默默的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