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镇雨忽然对着我笑了起来,刹那间我想到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我笑,而且还能够笑得如此倾国倾城,虽然用这样的词语不适合,但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该怎样的形容他的笑给我的震撼。对着他这样的笑,我甚至有一种感觉,我的心会再一次的为他跳动,我慌乱地向后退开一大步。
“以前的你为了自己,爱耍小心计,所以不可爱;现在的你为了别人,爱耍小心计,所以很怜人。”
我吃惊地看向他,这不是我认识的欧镇雨,这些话更不可能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难道站在我面前的是带着欧镇雨面具的另一个人?
“你不需要感到任何的讶异。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欧镇雨,不是别人。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孩子是凌飞的吗?为什么你要让孩子认他做干爹?”
我看着欧镇雨,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清冷一片。
“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情,“为什么问孩子是谁的?你知道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孩子是我现在的夫君的?”
“男孩的眼神告诉了我,孩子是我们欧家的!”欧镇雨这一次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他是欧家的长子,所以受到了欧家特有的诅咒。”
我一愣,什么特有的诅咒?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他的右肩胛处有一块鹰型的胎记,是不是?那就是诅咒的标记,欧家长子特有的标记。凌飞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为他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欧家的长子。还有其他的疑惑吗?”
欧镇雨就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好像刚才的那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属于欧家一样。
“你为什么不猜测,孩子是你的?”我想起了那一次的药,我只尝到了补药的味道。
“第一次为我怀了孩子,我没有要。你认为以后我还会要你为我生的孩子吗?怎么那一次的药,还没让你彻底的觉悟吗?”
这一次我确定欧镇雨的眼睛里曾经飘过一抹亮光,只是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现在为何要说出孩子的身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把我从白灵儿重新变成司马芸芸?”我的心中一片混乱,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想回到过去,不想再次成为司马芸芸。
“那又有何不可呢?做你的司马芸芸,难道你做的不快乐吗?难道你以为你能把我送进痛苦的深渊,我就不能把你也拉进来吗?”
欧镇雨只是在那里笑,笑的倾国倾城,笑声里有着无法错认的痛苦,撕心裂肺的。我再也受不了了,提起脚步就想往外冲,可是这一次却撞上一个人。我心中一惊,难道我被软禁了,忙抬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次我撞上如春。
“雨哥哥,哪里来的冒失鬼?都没有长眼睛吗?你要是不小心地把我的孩子撞掉了,你担待得起吗?”如春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扶住门框,小心地喘息着。
欧镇雨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看着昔日的仇人,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是一个圣人,我对她还是有或多或少的怨恨的,可是我有感激她,没有她,我就成不了现在的我,也没有孩子们。很奇怪的感觉,无法单纯地恨,也无法单纯地感激。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扶住她。
“你还好吗?”这句话是对现在她的状况说的,也是对过去五年的时间说的,只是她不懂。
“你怀个大肚子,然后被人撞一下看看,你就知道好不好了!把你的手放开,不要你假好心。我讨厌你的眼睛,所以我也讨厌你这个人了。要怪就怪你长了那样的一双狐狸精的眼睛。”如春没好气的说道。
我听了她的话轻笑了起来,她还是老样子,表面上刀枪不入,其实内心脆弱不堪;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都懒的掩饰。
“你的性子,也许该改一改,才能配得上你天人之姿,否则真是糟蹋了这样的美貌。”我自动过滤掉我不想听见的话。
“你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奇妙,知不知道?赶快滚啦!否则,待会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这个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如春听见我对她说的话,脸色顿时恼怒而红,狠狠地对着我说道。
是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是已经尝过了嘛!只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而已。我这一次我没有回话,只是抬起脚,轻轻地要跨过门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看见了原来门外还站了一个小女孩。很可爱,肉肉的脸,红嘟嘟的嘴巴,张着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不吵不闹,很安静。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我把手放在孩子的眼前挥了挥,孩子竟然没有反应!这孩子——
“你这个疯女人,不要欺负我的孩子。”如春回头牵起孩子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带进屋里。
她的孩子?我想起了姜鄂的信,那不是说这个孩子是——。我来到滁城的目的也是来看看这个孩子的,因为她对音乐有特别的天赋。我缩回了前进的脚,然后再次进入包厢里,不顾如春的反对,走到孩子的面前,轻轻地对着她哼出了小夜曲。
孩子眼睛里的苍白很快地地快乐替换,当我哼出第二遍的时候,她甚至能够跟着我一起地哼出曲调。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感到不可思议。都说近亲结婚,傻子多,天才的概率也多,原来是真的。我像发现一块珍宝一样,因为我的菲雨她虽然也对音乐有天赋,可是她却不喜欢音乐;而她,让我感觉我可以把自己的音乐全部传授给她。
我兴奋地从桌子上抓起两双筷子,然后递过一双塞在她的手里。我拿着一双筷子,轻轻地对着桌子的边缘就敲击了起来。“叮叮咚,叮叮咚”,声音从我的手下面不断地传了出来,在我敲了几分钟之后,孩子竟然走到了椅子旁,拿起筷子,学着我的样子,对着木制的椅子边缘轻轻地敲击了起来。
很快地我不再敲击了,只是看着她不断地在那里打击,利用筷子的长短,敲击的力度敲出不同的声音。她是一个天才,她真的是一个天才,我激动地看向如春,才发现如春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湿润;而欧镇雨的则拥有了算是我看见的第一个正常的表情——惊讶,满脸的惊讶,满眼的不可思议,来不及掩饰,****裸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忽然门外想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我转头惊讶地发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