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如此狗血。
莫语从卫生间的格子间出来,就跟刚进来的郝盼盼打了个照面。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郝盼盼更是直接挖了莫语一眼。
莫语对这位“遗产小姐”①的印象更是坏到极点,但她教养良好,只是沉默的洗手擦手,根本没将郝盼盼看进眼里。
郝盼盼被她的态度激怒,进格子间时故意把门摔得震天响。
莫语翻个白眼,真没社会公德,竟然破坏公共财物!
握着卫生间门把,看着对面靠墙而站一脸懒笑的楚商,莫语迟迟不肯踏出门去,她觉得,她今天的好运气已经在早上的酒店里耗尽了。
纠结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叫关警官来接人?
“怎么?怕我啊?”楚商双手掏着牛仔裤兜,语气一贯的散漫。
输人不输阵!莫语童鞋挺胸抬头收下巴,步履稳健,目不斜视,直奔有关警官的餐饮厅去。
谁知,楚商却突然出手,迅如闪电。一把将莫语勾进怀里,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你竟然报警?!”
莫语吓得小脸唰白,瞪着那双隐隐有火光跃动的黑眸,噤若寒蝉。
妈、妈呀~关、关警官救命啊!
在莫语心里,楚商的嫌疑日久弥深,今天他能从警局全身而退更是让莫语绷紧了神经。
什么样的罪犯最可怕?不是直接跟你亮家伙喊打喊杀的现行犯,而是那种装的人五人六实际上两面三刀老奸巨猾心狠手辣你明知道他不是好玩意儿可就是死活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恶行不得不时时提防他露出爪牙害人害己的纯嫌疑犯……
这时,洗手间内传出格子间门被打开的声音。
楚商在她耳边叹口气,呼出来的气体吹动她的头发,落在她的肌肤上,温热的麻,让她无意识地将身子绷成大理石。
数秒过后,浑身冷汗的莫语感觉他的心情好像平缓了很多,揽着她的手臂缓缓放松,最后将她放开。
莫语很敏锐的察觉,他方才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
楚商没事儿人一样理了理衣服,见莫语还愣在原地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脸惊骇的看着他,薄唇一咧,露出一口寒光森森的白牙,语气温柔的让人哆嗦“还不走?”
莫语娇躯一震,泪眼朦胧,再顾不得什么门面问题,哆嗦着小腿儿撒丫子狂奔:呜呜,她真遇上变态了!
楚商望着她转过拐角才收回视线,再次长长的叹口气,苦笑:他有种预感,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直到坐上关警官的路虎,莫语还没缓过劲儿。
太可怕了,怎么能有人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表达出那样阴森森的情绪?而且变脸快的完全不需要过渡期!
关警官见她一副胆战心惊小可怜儿的模样,担忧地问,“怎了?”
莫语牙齿还打着颤。其实,天不怕地不怕鬼神更不怕的莫语童鞋唯二害怕两样生物——昆虫和人类。
害怕昆虫,是因为源自同年时的惨痛经历;害怕人类,则是在成长过程中,对人性的体悟。
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也是最复杂的动物,更是最残忍的动物。这一点,在大学学习过法学专业后,她更加肯定。
莫语余悸犹存地将方才的事给关警官复述一遍,关警官皱起眉头,安抚地揉了揉她脑袋,“别怕,我会让人盯紧他。以后没事不要到处乱跑,要是出门就叫人陪着你。”
莫语点点头。
她知道关警官把楚商的行为当作犯罪嫌疑人对报案者的打击报复,可是,她总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
楚商三番两次的警告她不要插手ROSEHOTEL的事,难道仅仅是因为李蕊的案件吗?
她突然想起聚魂塔里还有个跟楚商联系紧密的老骚。
顿时如鲠在喉,这家伙到底是何目的?
①赵晓玲曾说过,楚商像是继承遗产一样继承了宋家明的酒店房间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