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蕊的询问,出奇的顺利,甚至在警车上时,她就已经开始絮絮叨叨的供认自己的罪行了。
警方根据她的供述找到了死者袁璐的衣物、证件等,从上面提取了李蕊的指纹和皮肤组织的等证据,并通过死者颈上与莫语颈上的掐痕对比正式确定李蕊的凶手身份。
至于楚商,虽然他是这件谋杀案的起因,但警方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是共犯、窝赃罪犯或毁灭证据,李蕊更是力证他的清白,当天中午就被释放。
楚商走后,李蕊的律师来到警局,拿出证据证明李蕊具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精神类疾病。杀害王丽丽时,她正处于另一个暴力高智商人格的支配下,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力,是以能够完美的实施杀人行为而不留任何证据;而杀害袁璐时则半途清醒过来,在害怕、悔恨和惊恐地驱使下做出了脱衣抛尸等一系列毁灭证据的行为,却留下了破绽。
从警局出来,关峥带莫语去吃中饭。
靠在车窗上,莫语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李蕊得到了惩罚,王丽丽和袁璐的死得到了昭雪,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莫语没法证明李蕊根本没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就算证明了也没人会信,就算有人相信也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这就是言灵者的悲哀,游走于阴阳两个世界,同时受限于两个世界的法则,在夹缝中努力寻求平衡,完成自己的职责。
听说,李蕊的律师是S省最好的刑事类律师,李蕊很有可能会被叛死缓或者无期。只要她还活着,莫语就无法将她带回冥界,甚至无法约束她的行为,等到她重新自由的那一天,她会不会再次害人?
莫语疲累的闭上眼,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如此弱小,明知道真像却无改变……
还有楚商,他是这件事中知道的最清楚的人,可是他却选择隐瞒和置身事外,甚至包庇李蕊……作为一个驱魔人,他难道没有一点身为驱魔人的责任感吗?
“想吃什么?”红灯时,关峥问。
他原本想着再去那家自助火锅店的,但一想莫语可能会吃腻了,就把选择权交给她。
到现在他还有种深陷办案过程中的那种紧绷感,难以相信昨天还让他焦头烂额的案件今天中午竟然就真相大白,当然这要归功与莫语的帮忙,虽然他了解她的运气起了大多数作用。
莫语视线随便往窗外一瞥,看到路旁招牌上“巨无霸自助披萨”七个彩灯大字,便随手一指,“那个吧。”
关峥毫不犹豫的掉转车头,上了停车区。
莫语不过是随便一指,没想到竟被她发现了一处宝地!
49元一位,各式果品糕点披萨西餐意面随便吃!
她看着美食她兴奋的小脸都闪闪发光起来,关峥对这里也十分满意,因为只有无限量供应的食物才能够满足他的超大饭量。
两人吃饭时很少交谈,莫语在进攻她的海鲜披萨和“骨肉相连”,关警官则在奋战他的新宠——意大利黑胡椒肉酱面。
熟悉的女声突然自身后响起,“我们坐这儿吧?”
莫语一怔,抬头,通过关警官身后的镜面墙看到一对俊男美女在她身后落座——是楚商和郝盼盼!
还真是冤家路窄!
关警官也注意到他们,神色不变,不准备打招呼也不准备故意摆脸色,一副陌生人的冷酷模样。
倒是楚商,笑呵呵地走过来,“这不是关警官吗?真巧啊?跟女朋友……”转头看到虎着小脸的莫语,笑意加深“……来用餐吗?”
莫语心直口快,“废话!没看到正吃着吗?”
楚商一噎。关警官抿唇,黑眸中尽是笑意。
“你……”郝盼盼气呼呼地要指责莫语,被楚商拦下。
关峥咽下嘴里的意面,喝口果汁,施施然站起身,动作优雅,“楚先生,真巧。”
楚商笑颜如常,不再看向莫语,与关峥握手寒暄。
莫语坐在位子上,单手托腮,视线漫不经心地上移,一边吃着嚼着披萨一边注视这两名外形同样出色的男人口蜜腹剑,你来我往。
楚商她倒是不新鲜,只是关警官倒让她大跌眼镜,原来他交际起来也是可以字字珠玑、妙语不断滴。
而郝盼盼则像一只十分称职的专业花瓶一样,抱着楚商的胳膊紧偎在他身边,一双大眼温柔若水地仰望楚商俊美无筹的侧脸。
莫语翻个白眼,在心中“切”了一声,对他们的谈话内容置若罔闻。
这时,两个男人结束了长达五分三十八秒的交谈,楚商对关峥点头,领着郝盼盼转移到他们斜对面地两人桌上。
关峥在位子上坐下,见莫语盘中的披萨吃完了,便问“还要吃什么?”
同时,楚商那桌,郝盼盼温柔体贴地问楚商“要吃什么?”
莫语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闹心,便端起自己的餐盘“我去选选。”
关峥也端起自己的餐盘,“一起。”
选完餐,两人直接在一楼找了个位子继续,不约而同的回避楼上那对俊男美女。
吃到一半,莫语突然笑起来。关峥也缓缓勾起唇,黑眸中因笑意而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