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燕佳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不出门了,就连万致远过来瞧她也被她给吼了回去。
小喜哭丧着脸从许燕佳的卧房里走到客厅中来,正好迎面撞上许和书,差点将托盘里和着饭菜的碗碟碎片洒到他身上。
“这?”许和书指指小喜手中的托盘,“又没吃么?”
小喜随手将托盘放在身边的一张桌子上,用没只有沾到油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委屈地说道:“饭菜是没吃,差点把我给吃了。”
“砰”!许燕佳卧房那边传来一声巨大的砸门声。许和书立刻缩回了脖子,打消了要过去看看的念头。
“这些天都没吃东西,怎么还有力气摔碗砸门?”许和书有些悻悻然地说道。
小喜跟许燕佳没大没小惯了,但面对许和书,终究还是畏惧。虽然对他有诸多埋怨,也只能憋在心里,最终只是委屈地看了他两眼而已。可许和书自知理亏,看着小丫头埋怨的眼神,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刚才是谁?”
“小姐!”许燕佳突然出现吓了小喜一大跳,“你怎么出来了?”
“我就不该出来么?我就该躲在屋子里永远不见人死了算了么?”许燕佳随手将额前乱发捋到脑后,眼周因睡眠不足而出现的乌青更显得眼睛发红。
小喜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你要吃点什么么?我这就给你做去。”
许燕佳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被小喜放在桌上的托盘,那上面是她方才才给全推到地上去的饭菜。小喜见她的眼神落到了被打翻的饭菜上,立刻闭了嘴。
“刚才是谁?”许燕佳朝外头看了看却没见到任何人,“是不是我爹?”
小喜点点头,将自己沾满油污的手藏到了身后:“老爷想进来看你来着,结果给你咣当一阵关门声给吓走了。”
小喜本来是替许和书开脱,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往哪儿去了?”许燕佳看看外头,又看看小喜。
“这个时候,”小喜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是去书房就是回去夫人那儿了吧。”
许燕佳扯扯身上衣衫就要往外走,刚走出一两步又回过身来指着小喜的鼻子骂道:“再让我听到你叫那个娼妓夫人,我就撕烂你的嘴!”
许燕佳凶狠的表情吓得小喜赶紧住嘴,满手油污沾了一脸,不住地点着头。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许和书没有直接去沈烟的新住处,而是加快步伐,往抹布可能等着的书房赶了过去。
万致远和许和书都没在书房,可巡视的弟子们早已习惯了抹布在此进进出出,就算他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来了,也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和书见抹布等在屋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坐下,迎上抹布劈头盖脸地问道,“这几天烟儿身体不适,你也一直没来书房,我想问你又怕烟儿多想,都快憋死我了!”
“许老爷,龙川回绝与燕佳小姐婚事的事绝对不是抹布散布出去的。”抹布赶紧辩解。
“真的不是你?”许和书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抹布,“燕佳几番找烟儿的麻烦,你就没想过借此机会教训她一下?”
“回老爷的话,”抹布为了让许和书相信他的话,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燕佳小姐不喜欢我家小姐我自是知晓,她几番为难我家小姐我也都在场,说我不畏惧她不埋怨她肯定是假的。可许老爷,正是因为我的畏惧和埋怨,我才更会对此事守口如瓶。您想想看,若是由我散布出这个消息,自然是会拂燕佳小姐的脸面。那依她的脾气,她会放过我家小姐与我么?这今后不知还会变本加厉闹出什么事来?”
许和书本就不擅长思考,经抹布这一解释,他顿时觉得十分有说服力。
看着自己的话被许和书接受了,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那这事是怎么传扬开来的呢?”许和书觉得脸上挂不住,很是焦急。
“我猜,”抹布尽量将嫌疑从自己身上挪走,才管了不他人,“会不会是万老爷与龙川就这件事的讨论被人听了去,所以才在门中传开了。”抹布不知该应付郁闷的许和书,只能先将矛盾转移开。
“这下可就难办了。”许和书苦着脸,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
“抹布该死,不该向许老爷您燕佳小姐的婚事,若是不曾提起,燕佳小姐也不会如今日一般被流言蜚语包围,伤心欲绝了。”抹布生怕火会烧到沈烟身上,一直小心地赔着不是。
风风火火赶到书房的许燕佳,刚好听到了抹布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