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躺在空间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默默的凝视着天花板,双眼空空的,找不到焦距。
“苜蓿,我...是不是很幼稚啊。”她喃喃自语着,即使那个人此刻并不站在她身边。
可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了之后,苜蓿山泉般的声音却轻轻地响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一直为了一些不值得生气的事情在那里耿耿于怀啊。”雨落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丝迷茫。
“不会啊。”苜蓿走到床边坐下来,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柔软,“如果有人在校门口这样侮辱我,还有人玩弄我的感情,还时不时地被投来鄙视的眼神,我也会生气啊。”
“是吗?”雨落还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漂移到那个角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轻轻地侧过头看向苜蓿的方向,“如果真的有人骂你,你真的会生气。”
苜蓿好像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他愣了愣,眼神再度失神了一瞬间,然后他摇了摇头,“不会吧。”
雨落叹了口气,“是啊,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嘛!”她勉强勾了勾嘴角,“那你刚才还说那样的话?”
“我的系统设定里,‘如果怎么怎么样,我也会怎么怎么样的’这句话是安慰人时的选择用语。”苜蓿微微垂着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雨落被他这幅摸样逗得笑出声来,她撑开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坐起身来,“感觉突然之间有了精神呢!”
她的眼神不经意间飘过梳妆台的镜子里,然后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苜蓿,你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白了那么一点点啊。”
苜蓿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对着镜子中的雨落温柔地笑了,“是哦,白了0.21个肤色值,肤质也有所提升。因为雨落平时洗澡用的的并不是普通的牛奶,还有,你经常泡的那些用来消除身体疲惫的药水,也有清除皮肤毒素的作用。”
“是吗?”雨落有些惊喜地望向苜蓿,啊,系统里的东西,比市面上的那些名牌化妆品的效果都要好很多吧。不过,她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说明,一切都在向更好的地方发展,不是吗?
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又有了无限的干劲,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苜蓿,今天的课程安排是什么?”
“由于今天雨落休息,有一整天的时间,所以安排的课程比较多。第一节课是美术课,这次不是鉴赏课了,你要开始学素描。第二节是礼仪课,这次教的是交谈礼仪。第三节是轮滑教学,这是你第一次上这门课,小心点不要受伤。然后晚上的时候,是美容课,彩妆课,和…你最讨厌的形体课。”苜蓿微笑着把脑袋里那些课程安排念出声来。
雨落下意识地拉下脸,好不想去上课啊,这么多。但是,这种疑似抱怨的情绪只停留了一瞬间。她很快调整好情绪,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的,那我走了。”雨落一个蹦跶从床上跳下来。
苜蓿也站起身来,把雨落送到门口,“我等你回来。”
雨落正欲迈出去的步伐突然僵硬住。一瞬间,狂汗。
这个设定又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说这么暧昧的词啊,什么叫我等你回来,干嘛要在门口说这么让人想入歪歪的话,干嘛一副温柔到死的语气,这是要闹哪样?闹哪样?
她有些抽搐地笑了笑,“好...好的...那我走了。”
苜蓿微笑着目送她离去,等到雨落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之后,他才微微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表情。为什么,刚才雨落的表情跟设定里有些不太一样,难道是,我有哪里说错话了吗?
感觉到身后苜蓿一直没有移开的视线,雨落轻轻地笑了,她握了握拳头。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呢!
“素描的工具种类很多,如石笔、炭笔、铁笔、粉笔、毛笔、铅笔和钢笔等;也有用钻子和金钢石作画的。初学者素描常从铅笔开始,主要原因是铅笔在用线造型中可以十分精确而肯定,能较随意地修改,又能较为深入细致地刻划细部……”
“在交谈的过程中,你要学会巧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还要善用委婉含蓄的语言。最重要的是,你要常用赞美表演的语言。赞美也是有技巧的,你的赞美要真诚,有分寸,明确、具体,不能说一些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话,赞美是要因人而异,因时、因地而异的……”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嘛!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而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女性,首先,一张就算不能倾国倾城,但是至少要赏心悦目的脸蛋是少不了的。所以,保养好你的皮肤是很重要的,第一,认真洁面令肌肤变得湿润细腻,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洁面可不是普通的洗脸哦……”
雨落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这厚厚的几本笔记本,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着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由系统帮她总结的各个科目技能的要点,上了一天的课,现在的脑袋都有些晕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以前对着复习重点时的那些恐惧和厌烦,反而是一种兴奋和满足。真的,真的,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事情呢!真的,被带进了好多以前从来没有接触到的世界呢!
真的,很幸福呢!
……
此时,华丽高雅的却显得有些空旷的房间里。
林姗姗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优雅地拨了个电话,然后她高傲冷冽的声音轻轻地在房间里响起,“帮我查一下一个人的资料。她叫韩雨落,对,就这样,越快越好,我等你的回复。”
挂掉电话,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蔑地笑了笑,“虽然,这么做有点不符合我的身份,但是,每个得罪我的人都会死得很惨,这才是我的个性哦。”
“林小姐,”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刘老板又来了,说是给您带了些礼物。”
“叫他可以走了,一天到晚有完没完啊,你就跟他说,我爸所有工作上的事又轮不到我过问,找我也没用。”林姗姗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头。
“是。”那位中年男人恭敬地退了下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接着这位管家式的人物微低着头轻声说,“我已经把小姐的话转告给他了,他已经离开了,可是他坚持把礼物留下来,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姗姗不耐烦地摆摆手,“丢到杂货间去。”
“是。”他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那位刘老板也许花了不少钱买的礼物,连包装都没有被拆开,就被丢进了暗无天日的杂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