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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底牌

对战的双方停了下来,矮人吃惊于穴居人拥有了如此强大的魔法力量而停了下来,穴居人同时诧异于自己的力量有了如此的提高,让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穴居人之中的巫师拥有魔法能力,可以释放火系法术和土系法术,但这是指他们能够施放七、八火球术或者五、六个沼泽术,而今天现在他们竟然能施展地火术。

火球术只是一个初级入门法术,而地火术则是一个中级法术。七、八个火球术的元素量也比不上一个地火术,而穴居人使用的魔法元素来自于他们体内的魔晶,元素量已经固定了,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波动。所在的区别不过是七个,或者八个火球术,而地火术的元素量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如果这一切是依靠穴居人自身完成的,那么就意味着这个种族在进化。

“撤退,快撤退。”穆尔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声呼喊着撤退。即使是把战斗作为自己的生存意义的矮人,面对这种突然的变故也已经失去了斗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那些巨怪救出来。

虽然是在撤退,但是所有的矮人第一时间冲向了那群被烧伤的巨怪。穴居人也反应了过来,涌向了矮人,将他们缠得更紧。矮人显示聚集到了一起,然后缓慢地突破包围想巨怪慢慢靠近。但是现在穴居人士气大振,显得异常奋勇,将矮人逼成了一团。矮人只能苦苦支持着,但是又不愿放弃巨怪。

这些巨怪很早就和矮人们一起配合,相互之间有着异常的默契,就像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一样,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现在巨怪们受了重伤,矮人都不愿意丢下他们撤退。

一道火焰在穴居人之间升腾起来,几只穴居人浑身都被点着了,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四周的穴居人吓得到处逃窜。克雷德从石墙后面跨了过来,慢慢地走向矮人,手上升腾着一团火焰。穴居人不敢靠近克雷德,穆尔乘机带着矮人聚集过去。矮人围成一个圈将克雷德保护在中间,一群人慢慢向着受伤的巨怪移动。

穴居人刚刚看到了魔法的强大,尝到了甜头,现在看在克雷德手上跃动的火焰,他们心中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一部分矮人将受伤巨怪扛在肩上,被巨怪的身躯遮盖着完全看不见了,就像一只蚂蚁正在搬运一块巨大的碎面包。此刻如果穴居人一拥而上,他们就会全军覆没。但是看着中间微笑着的克雷德,每个穴居人都缩起了脑袋,没有上前的勇气。

就这样慢慢移动,所有人安全地撤离到了营地里,穴居人也没有立刻追击。艾玛匆忙地指挥着救治,几乎所有的巨怪都受到了或轻或重的烧伤,单靠她一个人的魔法是不可能做到的。矮人们帮忙用格罗姆的叶子擦拭巨怪被烧伤的皮肤,又喂他们喝下药水。

克雷德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喘着气,为了震慑那些穴居人,他强撑着表现地若无其事。但是事实上这一趟表演让克雷德快要窒息了。

“克雷德先生,你这样太乱来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艾玛在处理完了伤员之后,走了过来,责怪克雷德。

穆尔也跟了过来,这次他的身上也挂了彩,右手上缠着绷带,下巴上的胡子也少了一截,原本绑成的辫子现在也散开了。

“克雷德先生,感谢你救了我们。”穆尔的胡子和眉毛都耸拉着,这次战斗损伤惨重,让穆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你发现了什么?”爱丽丝走了过来。

“很让人惊讶。那些狗头人巫师手上的武器镶有火系宝石,里面含有的火焰元素可以被他们利用。这已经接近我们所研究的魔法道具了,不同的是人类利用的是天然存在的元素,所以需要提升的是元素的聚合速度和精神力水平。咒语施法对元素的控制力很弱,也许可以使用元素武器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缺点。”克雷德说着说着开始自顾自地思索起来,毫不理会屋里的众人。

感觉到了有元素的波动,克雷德停止了思考,疑惑地转身看向背后。

“停止。停止。”克雷德看到了爱丽丝正在身后对着自己吟唱冲击咒,便赶快劝阻她停止。可是一旦开始吟唱,就没有办法自己停下来,于是克雷德将爱丽丝的手上正在聚合的元素团控制着重新分解掉。

艾玛和穆尔众人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他们不知道爱丽丝右手伸向克雷德,突然间像唱歌一样是在做些什么,然后克雷德一脸紧张地握住了爱丽丝的右手。所有人茫然地看着他们俩,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战斗的紧张和战败的失落在这一刻都被驱散了。只有艾玛能看出一点端倪,艾玛能够利用元素的力量,对于元素的波动很了解。

“法师。爱丽丝小姐也是一个法师么。”艾玛虽然熟悉元素波动,但是毕竟对于人类的法师系统并不了解。在她的认知里,人类现在一共只有两百位魔法师,每一位都是少见的强者,现在这里有两位魔法师的话,营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是她不知道,爱丽丝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学徒罢了。

“爱丽丝小姐,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等到艾玛再反应过来,才明白爱丽丝刚刚是在对克雷德释放魔法。克雷德驱散了爱丽丝的魔法元素后,坐下来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艾玛赶快过去检查他的身体情况,虽然不知道克雷德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知道在受伤时使用魔法会遭到魔法侵蚀。

“我不是来听你的研究结论,现在应该怎么办,他们只是暂时停止,等他们下一轮攻击已经没有战士可以作战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张底牌。”克雷德盯着爱丽丝,其他人也一起看向她。

“对啊。爱丽丝小姐是法师。”

克雷德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反驳。爱丽丝现在唯一能够熟练使用的也只是一个没事向克雷德发射的冲击咒,没有学会任何群体攻击法术。不过在驱散爱丽丝法术的同时,克雷德发现咒语施法对元素的控制能力很弱,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克雷德甚至可以强行驱散爱丽丝手上的元素团。

所以克雷德仔细地思考之后,想到了一个辅助爱丽丝完成法术的方法。况且爱丽丝可以将龙语魔法转换为人族咒语,而现在这里就有一条未成年的巨龙。虽然目前奥妮克希亚的年龄太小,魔法力量并不强大,但是龙族的知识来自与生俱来的传承,从蛋壳中出来便刻在了脑海里。就算奥妮克希亚无法使用,但是咒语肯定很清楚。

由爱丽丝通过吟唱咒语,凝聚元素,然后咒语转换过来之后残缺的施法部分由克雷德完成。残缺的魔法所需要的精神力必定也少了很多,这样以爱丽丝弱小的精神力水平也能够丝跨级施放出中级魔法,而在克雷德的帮助下,威力足以让穴居人知难而退了。在克雷德一次小的魔法震慑下,穴居人便不敢上前,只要爱丽丝成功施放一个强力的魔法,穴居人必定知难而退。

“我们去找奥妮克希亚。然后对付穴居人。”克雷德起身让矮人们和艾玛稍等,和爱丽丝一起去找还在睡觉的奥妮克希亚。

“你想让我学习一个龙语魔法?穴居人就要进攻了。”爱丽丝明白了克雷德的想法,但是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解决施放中的种种问题。

“这些穴居人明显有了战略和计策,他们竟然知道用弓箭手引诱巨怪,并且将巫师隐藏起来。而且还会集中力量,让巫师进行魔法齐射。这些都是很成熟的战略思想。既然他们这么聪明,肯定知道等待巫师能够再次施法再发动进攻。要是能够了解这些穴居人变化的原因就好了。”

在克雷德看来现在的情况算不上危急,毕竟穴居人这次只是出乎矮人的意料,所以才占到一些便宜,即使是这样,矮人和巨怪最多也只是重伤失去战斗能力,没有一个死亡。现在穆尔和艾玛紧张是因为营地里能够继续战斗的战士已经不多,接下来的穴居人进攻无法发抵挡。但是克雷德知道营地里还睡着一条宿醉的巨龙,即使未成年的奥妮克希亚魔法能力不强,但是变回巨龙形态也不是穴居人可以抵抗的。所以克雷德显得很轻松,他现在的目的只是研究穴居人一系列变化的原因,同时实验新的魔法系统。如果真的有危险出现,奥妮克希亚可以轻松解决掉。

两人很快来到了奥妮克希亚的屋里,此时她还在床上留着口水。克雷德坐在床边,摇晃奥妮克希亚的脑袋,又拍了拍她的手,奥妮克希亚只是来回转动身子没有醒过来。克雷德笑着将她的鼻子捏住,奥妮克希亚先是皱着眉头晃动几下,挣脱不开之后又反复转身。等到奥妮克希亚觉得难受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捏着她的鼻子的克雷德。揉了揉眼睛,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一下子哭着扑进了克雷德怀里。

“克雷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好担心你。”奥妮克希亚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泪水将克雷德身上残破的法师袍也打湿了。奥妮克希亚手脚紧紧缠在克雷德身上,脑袋不停往克雷德怀里钻。克雷德感受到熟悉的魔法波动又在身后出现,连忙将这只八爪鱼从身上拉下。

“好了,好了。我们都已经没事了。现在情况很紧急,我们晚点再说好么。奥妮克希亚,你的传承里有中级群体法术的咒语么?”克雷德将奥妮克希亚重新放回床上,一边安慰她一边问话。

“有火焰之雨和大地冲击。可是我现在还不能使用,我的龙族血脉还没有觉醒。”奥妮克希亚擦着眼角的眼泪,抽泣着说。

“将火焰之雨咒语告诉爱丽丝吧。”克雷德说完扭头看着爱丽丝。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奥妮克希亚还是将咒语吟唱了出来。爱丽丝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慢慢地默念。等到奥妮克希亚念完,爱丽丝冲着克雷德点了点头。

“能够分辨咒语的成分么?”

“这条咒语很完整,并没有残缺的部分。但是咒语很长,吟唱时间需要很久。”

穴居人在山丘下大声的叫骂着,能够战斗的矮人在矮墙后面防御,损失了大量的弓箭手,巫师暂时又不能施法的情况下,穴居人选择了等待。巨怪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而中毒的矮人也无法很快恢复,只要等穴居人的巫师能够再次使用法术,就可以轻易将营地攻陷。

克雷德三人走出来的时候,两边正在用对方都听不懂的语言叫骂着。艾玛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让一位高雅的精灵听到脏话是在是一种折磨。特别是在场的人群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懂双方的语言。看到克雷德三人出来,艾玛赶快迎了上来。不知道营地丰厚底蕴的精灵医师很害怕有人会阵亡,显得十分紧张。

“穆尔族长,那群弓箭手之中藏了五个穴居人巫师。等到他们魔力恢复的时候,穴居人就会进攻。他们可以使用地火术,所以你们要和穴居人混战在一起。那样他们的群体法术就无法使用,你们只需要小心他们的火球术就可以了。你们召集所有还能够战斗的矮人战士,将铠甲全部聚集起来,与他们僵持,我会让爱丽丝将他们的法师全部消灭,那是穴居人就会撤退了。”

克雷德仔细地叮嘱穆尔所要注意的一切,他想要擒住那个穴居人的首领,探究这一切的原因。他很好奇完全算不上一个智慧种族的穴居人,是如何突然间拥有了高超的技巧和创造力,甚至发现了接近银月城的研究。这种用外界元素力量提升自己魔法能力的方法,对于魔法种族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就像五个只会使用火球术的穴居人巫师和五个会使用地火术的穴居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即使只能使用一次,也比七、八个火球术的作用强大太多。这次如果没有奥妮克希亚在,这个营地的下场必定没法留下一个活人。

双方都在等待,矮人们正在做战斗准备,而穴居人也在等待自己的巫师恢复魔力。克雷德仔细地观察着穴居人的首领,穴居人都在吵闹着,蠢蠢欲动地想要发动冲锋,而穴居人的首领不停地嘶吼压制着他们。

此刻穴居人的阵型虽然有些凌乱,但是条例看的很清晰。战士在前排阻隔,将弓箭手和巫师保护了起来。原本巫师都装成了弓箭手的样子,克雷德发现他们实际上使用的是一种类似权杖的武器,木质手柄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宝石。

穆尔带领着爱人战士紧张地握着武器,战斗还未开始,所以艾玛也站在外面观看。除了所有人脸上

“艾玛。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自己退去,不然将会承受魔法师的怒火。”

艾玛点了点头,开始冲着山丘下面喊话。穴居人首领大声得吼了一声,周围的叫喊便停了下来。艾玛继续与穴居人交谈,除了艾玛,矮人们都听不懂,只能观察它那张狗脸上的表情。同一种语言,从艾玛和狗头人口中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感觉。最后艾玛无奈地摇了摇头,“它说可以放我们离开,但是矿场哥要交给他们。”

“这群该死的杂碎。矮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个词。战士们,用我们手上的武器,告诉他们什么叫做不屈。”穆尔听到艾玛的话,大吼了一声,带领着战士们冲了下去。

穴居人首领大吼了一声,所有穴居人向山丘上发起了冲锋。战斗又一次展开了。

矮人们听从克雷德的吩咐,只是与穴居人缠斗,阻止他们冲上营地,并不追求杀伤敌人,所以应对还算轻松。看到他们没有什么问题,克雷德开始让爱丽丝吟唱咒语,庄严空灵的声音响起,被掩盖在战场的厮杀声之中。

等到咒语吟唱到了一半,克雷德冲着穆尔大喊,让他将矮人战士们聚集到一起。穴居人首领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迟疑,立刻抓住机会让巫师们一起施放地火术。穴居人巫师进入了施法便无法停止,他们微弱的感知能力也无法察觉元素正在他们头顶猛烈地聚集。而穴居人首领即使在聪明仍然不了解魔法的波动。

情况突然变得有些失控,连原本信心十足的克雷德都感到恐惧。巨大的炙热云团笼罩了整个战场,将矮人战士和所有的穴居人全部包括了进去。

“快回来。”克雷德冲着矮人们狂喊着,发愣的矮人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向着营地狂奔,只剩下还在发愣的穴居人留在原地。天生的本能让他们感到恐惧,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够发抖,虽然他们感受不到元素波动,但是也能够感受到头顶那片不正常的红云意味着毁灭。

爱丽丝的咒语施法对元素的控制能力很弱,凝聚元素的多少是由环境中元素的浓密程度决定的。而爱丽丝吟唱咒语的同时,穴居人巫师正在释放他们手中火系宝石中的火元素来释放法术,环境中的火元素到达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矮人和克雷德一起收拾着山丘下的战场,没有尸体需要处理,所有的穴居人全部被烧成了焦炭一样,只要轻轻碰触一下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原本克雷德还想要活捉穴居人首领,但是现在它也变成了一团焦炭。

这一个火焰之雨几乎将所有的穴居人全部葬送在了战场上,当矮人跑到营地边缘的时候,场中的穴居人也发现不对,开始四处跑散。可是天空中的火焰之雨已经开始落下,这个巨大的范围让穴居人没有能力跑出去。而边缘的巫师从施法开始就已经没有办法停下,可是元素不断被火焰之雨剥夺,它们的地火术也无法完成,只能眼睁睁地被火焰之雨吞噬。除了几只边缘的穴居人,加上之前被矮人和巨怪消灭的,两百只穴居人全部死在了营地外面。

克雷德用脚拨动了一下变成焦炭的穴居人首领,那块炭就变成了一堆灰烬,克雷德取过一根木棍,在灰烬中翻找着,一枚戒指从里面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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