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二月四日,今天晚上六点半左右就是立春,这就表明距离暖和的日子不远了。整整一个冬天我都没有出门,老爸老妈也都心有灵犀的帮我瞒着我在家的事情,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一点发臭,无论洗多少遍还是有一股腐烂的味道。说实话,我很害怕,很怕父母发现。
第二天五点钟就出门上了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这一次出门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已经掐准了时间,肯定在老爸老妈醒来之前回到家。上了车,司机师傅也是打着哈欠。路上的行人只有寥寥的几个,路灯还亮着,连空气都是宁静的。我上车之后就一直要求司机师傅把暖气开大一点我多给油钱,司机师傅乐呵呵的把暖气开到了最大。司机师傅按照我的要求停在了一家小院子门前。车一停,早就等在门口的穆老爷子就迎了出来。穆老爷子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这个房子就是许中医暂时在城里的住所。许中医不能说话,本想让许中医住在我们的小区里,但是他坚决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说小区里太脏,要自己找住处,于是就找到了这里。
肯定会有很多人奇怪,穆老爷子也是跟医有关的人为什么还要找许中医,穆老爷子毕竟是法医,主要是研究死人,而我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身体,所以也需要一名中医。结账之后告诉他先别走我等一下还要用他的车。刚刚下车就迎上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军大衣。我被捂得严严实实带进了屋子。这是间平房,屋里面墙壁上掉了几块皮,许中医正一言不发的熬着一壶中药,中药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虽然屋子很小,生着炉子也很是温暖。
里间的门被推开了,许中医的儿子许卓云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今天起晚了。”他匆匆洗漱完毕吃过桌上的早饭就一言不发了。许中医把中药倒在碗里递给我,然后就让他的儿子帮我们翻译起来:“这碗药比较温和,你现在的身体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太热会腐烂得很快,太冷就会冻僵,所以自己平时要注意。”
我道过谢,穆老爷子把我带进了里屋。经过镜子时,我看到自己的脸色很是苍白,就像是贫血病人。穆老爷子把炉火生的旺了些,等到我都感觉到有点热的时候,他示意我把上衣脱下来。我依言脱下,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也好久没有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了。我不敢去医院检查,因为没有人敢相信没有心脏的人还能存活那么长时间,肯定会被拉去做医学研究。
穆老爷子审视着我微微塌陷的左胸口良久,扳过我的身子看了看我的后背:“这里疼不疼?”他按了按我背上的一块地方。
“嘶!疼。”确实有点疼。
“疼就说明你还有知觉,情况还不算是太糟,不过如果再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东西的话,你可能只能活到今年六月。”我听闻之后心中一惊。
“穆爷,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替代我的心脏呢?”我实在是想不清楚。
“先把药喝了。”穆老爷子没回答我的话,“等你遇见就知道了。”
我喝完药,许中医又给了打包了一些,说是让我这段时间先不要出门了,最近雨量会增多,气温会回升,让我先耐心等一段时间。
看看表,已经七点了,差不多该往回赶了,我道过谢,出了门,司机还在等着我。刚要上车,手机就响了。
“喂,妈。”
“臭小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管你现在手头上有什么事,给我回来吃饭!”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急赤白咧的赶回了家,竟然出了汗。出汗没什么,但是那一股腐臭的味道却更大了。司机师傅一路上总是问哪里来的味道,我也不好跟他解释。
进了家门直接挨了一个爆栗,老妈说我闲着没事干,身子这么弱还敢往外跑等等一大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踩****啦?”老妈在我身上闻了闻,我心里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有,在外面上了一趟公厕……去洗个澡就好了。”慌慌忙忙跑到了卫生间,洗完之后还喷了很多花露水……等气味差不多盖住了我才敢出来。
这时候手机刚刚停止响动,看了看已经有七个未接来电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儿子!收快递!”老妈的大嗓门又派上了用场。
我慌忙穿好衣服出门,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快递员。他面色有点阴沉:“姜先生,我等你好长时间了,打电话也不接。”看起来不像是正规快递公司的员工,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刚才的电话应该就是他打过来的。
“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听到。”我签收快递,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到底是快递是皇上还是买家是皇上,态度这么不好……”老妈又碎碎念起来。
收到的是一个小信封,很旧的牛皮纸,里面有点薄,不像是有很多东西。
拆开里面有三张纸,而且……看着有点眼熟……
当我真正把它展开的时候,我真的被吓到了。这里面的三张纸,是我们之前得到的图纸!如果没错的话,这三张纸应该已经被大火烧成灰烬了!我不禁有些颤抖,这是不是就说明,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很快就接到了穆老爷子和严叔的电话,他们同样也收到了这样的信封,我问他们快递员是怎样的,他们的描述跟我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想到这件事情我有点发毛,我们现在住在同一个小区,但是穆老爷子跟许中医在一起,这距离也不短,那个快递员是怎么那么快就到那边的呢?
“你就只有三张图纸吗?”我问了严叔和穆老爷子同一个问题,他们的回答都是“是”。但是我这里有另外一张纸……
那张纸上写着时间和地址。发件的时间是1980年,收件时间是今天!从1980年寄来的信件……是一直压到现在才发的件吗?为什么现在我们才收到?
当我看到上面的地址的时候,我心里更是打怵。地址是新疆罗布泊九号帐篷……除此之外还写了一句话:班德在我手上。到底是谁?
罗布泊位于新疆若羌县东北部,塔里木盆地东部最低地带,早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就已经干涸。在那里发生过很多诡异离奇的事件,中国科学家彭加木消失至今仍然下落不明……那里就是陆地版的百慕大三角!若是在没有精确导航和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进去那里的腹地,等于就是进了地狱。那里就是一个被遗失的世界……
而这里说到的九号帐篷,究竟是哪里呢?在那种地方是不可能有快递公司的……这一点更是让人感觉奇怪。
我再一次拨通了穆老爷子的电话:“穆爷,我现在去你那里,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下午两点钟,一天之内最为温暖的时间段,穆老爷子和严叔的暂住地。
严叔已经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了,依旧没看出什么破绽,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了。
“严叔,你再翻,纸就烂了。”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这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咱们也可以选择不去。”我这一次并不想成为好奇的人,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明白好奇心是多么的危险。
“你觉得可能不去吗?这个人一看就知道很有本事,能从罗布泊找到快递公司把东西寄到咱们手里,还能把咱们失去的东西变出这么多……很明显就是说我们不去会后悔的。”
“那里太危险,只有咱们肯定力量不够,不要轻举妄动。”
“只有咱们当然不行,但是有一些人,绝对有这个能力。”穆老爷子掏出一张名牌在我面前晃了晃……赫姆和班得瑞!
联系赫姆他们的任务交到了严叔手上,严叔一向油嘴滑舌,几句话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但是扣下电话之后,严叔自己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们的行动一向都很严谨,但是这一次很轻易就答应了……莫非……他们知道些什么?”
“这上面没有要求我们立即就赶到,说明班德暂时没有危险,咱们可以延迟一段时间。现在天气多变,还是有些冷,还是推迟一些吧。”穆老爷子说道。
班得瑞他们说会给我们提供物资装备,但是需要的东西太多,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收集,而且这一次还会带上一批新人。我知道自己如果再找不到那些东西就活不过今年六月,因此定于三月底四月初这段时间上路。
我没有问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因为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自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趁这段时间,我也要去一趟警局,办理一下其他的事情……比如把秦玉龙已死亡的事情报告上去。
依旧是秦玉龙的那间办公室,当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坐了另外一个男人。
“同志,你是新来的?”我问道。
“什么新来的,我一直就在这里工作。你是姜涵城?就是那个请假请好久的?”说外白我一眼。
他一直都在这里工作……难道又是那股力量在干扰?
“你……认不认识秦玉龙?”
“那是谁啊,在逃犯吗?”他打趣道。果然,周遭坏境再一次被影响了,连人的记忆也被改写了!我感觉,如果再不出手,一定会出大乱子,因为那股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大了。
我再一次找到局长,在他那里请了一年的假。
“姜涵城啊姜涵城,我直接给你办理退休算了,这么年轻就一直因病请假,要不是看在你是被派来的研究员的份上,我就辞了你的职!”我知道他是再找机会泄愤,谁会不眼红那种白拿钱不干活的差事呢。
等他说够了,我就回了家,静静等待一个月之后的罗布泊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