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觉得,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坐在哥哥脚踏车的后座上,感受着风拂过脸庞的轻柔,呼吸着空气中飘扬着的淡淡花香,倾听者树上小鸟欢乐的叽喳声以及路过人儿的谈笑声……
“小小,这几天和哥哥出来觉得怎么样?”
小小坐在车后座上,低着头,手牢牢地抓着车座。听到哥哥问她,便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歪着脑袋在脑中思索着。
“恩……外面都不认识了!”
“不是这个!”铭炫笑着,“我是指,你在一边看哥哥打球会闷吗?要觉得闷下次咱们就不去了!”
“不闷不闷!”
小小赶紧答道。她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闷呢!哥哥在篮球场上不停地跑着,抢球,传球,然后是进球后开心的“yes”。小小手里抱着毛巾和水等在一边,心情好像比哥哥还激动,见到哥哥进球也会拼命的鼓掌。她喜欢在篮球场上挥着汗水,活力四射很阳光的哥哥。
“那就好!我还怕你闷呢!”
“不闷!小小很喜欢坐哥哥脚踏车……”
“脚踏车有什么好的,坐着痛。等哥哥以后考到驾照,开跑车带你兜风……”
“我才不要!跑车开那么快,都看不清路边的花花草草,也闻不到花香了!”
“傻丫头!”铭炫手伸到背后,轻轻拍了拍小小的脑袋,“别的女孩是做梦都想坐跑车,而你是给你坐都不要,真是个傻丫头!”
“别人是别人!”小小嘟起嘴,“我还是喜欢坐哥哥的脚踏车!”
“好好……”铭炫笑着答应着,心里愈发觉得小小的可爱与与众不同。
“小小,想听听风的声音吗?”
“风的声音?”
“恩!”
铭炫靠边停下车子,轻轻抓起小小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要听风的声音,就得抓紧,要不然会掉下去的!”
触碰到哥哥身体的那一瞬间,小小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听哥哥那么说,便听话地扯住哥哥的衣服。
“走喽!”
铭炫脚猛一蹬车,由于惯性,小小也猛的向后仰去。一惊慌,小小一下紧紧抱住铭炫,头也紧紧贴在了铭炫后背。
铭炫微微一怔,从来没和小小靠那么近过,虽然不是有意的,虽然他俩是“兄妹”,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听到风的声音了吗?”
脚踏车飞快地向前驶着,铭炫回头大声的喊着因为抬头一直不敢抬头的小小。感觉到车子在哥哥的控制下越骑越稳,小小也渐渐放心了。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清风,兴奋地大喊:
“是‘呼呼呼’的声音,是‘呼呼呼’的……”
“那就让它再大点声……”
再加速,两边的树木一闪而过,双手紧紧地环在哥哥腰间,小小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篮球场上,铭炫的朋友们早早地等在一边了,见到他们到来,便纷纷走上前,借机和小小打招呼。虽然已经见过好多次,但小小对这么热情的方式还是有些害怕。还好作为哥哥的铭炫一直拉着她的手,挡在她前面,为她一一拒绝了这些男生的搭讪。每每这时,男生们总是悻悻地抱怨铭炫小气,抱怨铭炫不管兄弟情谊,抱怨铭炫把妹妹保护得太过头了……
可是不管朋友们这么抱怨,铭炫还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小小,因为,小小是他最可爱的“妹妹”……
“铭炫!”
一个清亮的女声,小小回头,只见一个长发如丝的女生,亮粉色小吊带,牛仔短裤,高挑的个子,粉面如花,是个标致的美女。
“你看,来了来了!”
“预料之中……”
……
男生们开始起哄,幸灾乐祸地朝着铭炫吹起口哨……
小小不知道这个女生是谁,只知道她很漂亮,肯定很受欢迎。会不会是是哥哥的朋友或是同学……。小小想着,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漂亮女生就已来到她面前。
女生用很怪异的眼神斜看了一眼小小,看后转过头对着铭炫露出甜甜的笑容,白皙纤细的手很自然地挽住他胳膊。
“铭炫,怎么这么久不见你来找我玩?”
铭炫不自然地扳开女生紧紧挽住他的手,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他紧张地看看一边,小小正一头雾水看着他俩。沉下脸,他一把将小小拉到他面前,双手环住她肩膀,脸上表情僵硬,闷闷地回答:
“这就是我的理由!”
女生原本微笑地脸蛋顿时僵住,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恨意让小小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定定地盯着小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嘴角微微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笑意。
一切来得那么快,快到小小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哥哥围在了怀里。她本想挣脱逃开,却被哥哥有力的臂膀紧紧锁住。看着漂亮女生像要吃了她般的神情,她害怕地直往后退,想要缩进哥哥怀里,好让自己不要直视那个女生……
漂亮女生表情复杂地瞪着他俩看了一会,随即又露出来了那迷人的微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笑着对躲在铭炫怀里不敢抬头地小小伸出手:
“你好,我叫杨艾米,你可以叫我Amy或是米米……”
“米米?和好朋友米米一样!”小小小声自言自语道。
因为女生的小名和七年前自己的好朋友名字一样,小小一下子觉得特别有亲切感,刚刚的害怕也顿时烟消云散。
“我叫雨夜!你好啊!”
小小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很开心地和艾米握了下手,就像对幼时那个好朋友米米一般……
铭炫惊讶地望着小小,他没想到一向很胆小不敢与人接触得小小居然会那么喜欢艾米,即使艾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她还是很开心地和她打招呼……
“以……以后咱们做朋友吧!一起看他们打球!”
艾米尴尬地笑笑,敷衍的握了下手后便急忙缩回,偷偷地藏到背后,用手上的纸巾一根一根地擦拭着手指……
她本以为小小作为铭炫的女朋友,会很忌讳她这个“情敌”。她想借着首先示好的机会,向铭炫展示她的大度。而相反,这个女孩定会不友好地拒绝她的示好,两相比较之下,铭炫便能看出她的好。哪知,这个女孩这么有心机,在铭炫面前表现得那么宽容大度,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情绪……
艾米转身,脸上的笑容消失,铁青着脸,走到角落,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纸巾扔进了垃圾箱,对着垃圾箱狠狠踢了两脚。回过身来,脸上又是甜甜的笑……
这一切,张廖志都看在眼里。他笑着摇摇头,快步朝铭炫跑去。侧着头,他在铭炫耳边低语几句,便抱着球来到场地中央热起身来……
铭炫紧紧皱着眉,听完廖志在他耳边的轻语,表情变得愈发严肃。他神情复杂的望了小小一眼,便带着她来到球场边长椅上坐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加入了那些打篮球的男生们……
小小呢,虽然还是云里雾里,但看着哥哥打球,小小所有的疑虑被抛到了脑后。她大声地为哥哥加油,每次哥哥进球后都会朝她做个胜利的手势,这时,她就会觉得好开心……
中场休息。
小小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和毛巾,准备跑到场中央递给气喘吁吁的哥哥擦擦汗解解渴。可是,跑到一半,她看到艾米早已拿着水和毛巾等在哥哥身边。她停下脚步,心里感觉有些失落。
既然哥哥已经有艾米的水和毛巾了,就不再需要她的了吧!
小小转过身,不开心地低着头,慢慢往回走……
“铭炫!给你毛巾擦擦汗,你看都湿透了!还有水……”
艾米站在球场中央,手中的水和毛巾停留在半空,一脸温柔地看着铭炫。
铭炫没有接艾米递来的东西,他厌恶地看了艾米一眼,冷冷地说:“不用,我有雨夜关心,不需要你的好意,谢谢!”
说着,铭炫漠然地转过身,朝小小跑去,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半空中,艾米的手久久没有放下,她的脸渐渐僵硬、扭曲。很久,艾米悬在半空的手渐渐攥紧,直到听到矿泉水瓶凄惨“吱吱”声。她转身跑出了球场,毛巾和水瓶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
一旁,廖志注意到艾米恼羞成怒的样子,隐隐的,他开始担心起雨夜来,毕竟,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嘿!干嘛!手上的东西不准备给我啦!”
铭炫追上小小,满身大汗地跟在她身边,慢慢地陪她往回走。
一瞬间的惊喜划过小小脸上,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
“艾米不是有给你吗?你还要我的干什么?”小小撅着嘴,有些赌气的说道。
铭炫从小小手里拿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将水一股脑儿倒在了头上。
“凉快!”
小小乖巧地踮起脚尖,将毛巾高高举起,递到铭炫眼前。没办法,铭炫都快一米八了,小小才一米五多,小小平时高高地踮起脚尖,头还没法够到铭炫肩膀。
铭炫接过小小举在空中的毛巾,亲呢地摸摸她的头:“除了咱妹妹给的,其他人的我都不要!”
“哥哥!你手上都是水啦……”
小小笑着皱着眉头,“嫌弃”地推开铭炫湿漉漉的手,然后“嗖”地一下从铭炫手下溜走,心里确实无比甜蜜……
“哎!你跑慢点!我好累啊,都跑不动了……”
铭炫晃晃悠悠地走着,似乎随时便要倒下。小小见状,以为铭炫打球打太累了,把力气一下子用完,有些虚脱了。慌张地她赶紧跑向铭炫,伸出双手,想要搀扶他……
“嘿!被我抓住了吧……”
铭炫一下子恢复了生气,紧紧地抓住了小小想要扶他的双手。
“哥哥,你耍赖!”
小小使劲地挣扎着,却丝毫没起作用。累了,她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哥哥,你真像个小孩子,居然骗人……”
“什么!”
铭炫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单纯的像个孩子,却一口咬定别人像小孩。这个可爱的妹妹,他该拿她怎么办……
“好了好了,放过你了!”铭炫松开小小的手,随即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叫你以后还从我这儿溜走!”
“遵……命!”
小小揉着刚刚被哥哥抓得有些疼的手腕,鼓着嘴,有些不服气,也有些小小的开心……
“走了!我好累!咱们到旁边去坐一下……”
铭炫搂着小小的肩膀,整个人靠在了小小肩上,半推着带她往椅子边走去……
“哥哥你好重!”
“怕什么!你怕再给你压矮了?不要怕,你就这么点了,矮也矮不了,高嘛……也不会再高到哪儿去了……哈哈……”
“哥哥!讨厌的哥哥,我要告诉妈妈!”
“你这丫头,这么快就学会告状了!”
“谁叫你欺负我!哼!”
“好了,知道你最乖了……”
“晚了!”
“哎!你……”
“嘻嘻……”
……
球场的另一端,男生们看着那两兄妹亲呢地样子,低着头悄悄地议论着:
“你看这两人,关系也好过头了吧!”
“就是就是!哪有兄妹这么亲的!”
“是啊!看他们那样,不像兄妹,倒像……”
“说什么呢!”
一声大喝,打断了男生们的议论。廖志手里拿着球,脸色很难看。
“有时间在那儿说人家是非,倒不如多联系,把你们手上功夫练好再说……”
“只是说说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就是……”
廖志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男生便不再说话,有些不情愿地散开,各自准备去了。
廖志皱着眉,怔怔看着球场边铭炫兄妹的打打闹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安,静静地,很久,他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哥哥,艾米为什么那么生气?”
回家路上,小小坐在铭炫的后车座上,突然想起自从她看到艾米在给哥哥送毛巾和水后,艾米就不见了,余下来的时间没有再出现过。
铭炫顿了顿,皱起眉,脚下也放慢了骑车的速度。
“小小很喜欢艾米吗/”
“也不是!因为我小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叫米米,和艾米的小名一样,所以一开始好开心啊!不过……艾米和米米不一样……”
铭炫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放心,小小今后还会遇到和米米一样好的好朋友!”
“嗯!”
小小坚定地点点头……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动听,小小紧紧环着哥哥腰间,开心地晃悠着脚,嘴里哼着哥哥常哼的歌:
Youcansay
Allthingsmustend
Youcansmileandevenpretend
Youcanturnandwalkawaysoeasily
Butyoucan‘tsay
Youdon‘tlovemeanymore
……
“小小,你怎么学会的?”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