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小黑这个“掮客”的鼎立相助,最终方炎等人真的与母鬼面猿达成了某种交易协议。尽管,三人并不清楚母猿接下来还会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自己的化气丹,但至少是极值得期待的。
当然,方炎作得也十分上路,直接又拿出一整瓶化气丹,经小黑交给了母猿。而母猿在收到了对方预付的货款后,深深看了一眼方炎等三人,便低吼一声转身离去了。
一天后,母猿再次来到三人的营地前。这一回,它带来了一块体积更大的火钢,一枚鸡蛋大小的炎金和一大捧品质卓越的“沙焰子”。不过,在将所有这些“货物”丢弃在火玲珑阵前后,母猿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似乎不想再与方炎等人有任何照面。
而当方家兄弟和鲁布修听见声响、迅速出帐时,便只是见到母猿迅速离去的巨大背影。
“吱…吱…”
不过,这一回小黑似乎得到了母猿的同意,留在了帐外等待三人出来。
而当见到方疾出现后,小黑立即欢快地叫嚷起来,还不断在火钢、炎金、沙焰子堆上蹦来跳去,显得万分得意。
“哈哈,火钢、炎金,还有沙焰子!哈,小炎小疾,这回咱们算是赚大发了。”
鲁布修根本无视小黑的极力自我表现,目光直接便盯在了地上的货品上。而当见到母猿带来的交换物竟然是如此丰盛,鲁布修当即便大笑着欢呼起来,接着便向着这些矿宝急急奔去。
“吱吱!”
但是,在鲁布修前往宝藏的路途上,小黑义无反顾地堵住了他的去路。从其双手叉腰、目中无人、鼻孔朝天的架势来看,鲁布修要想不出点“血”就能拿到这些矿宝,几乎是不可能的。
“哼!你这个小黑子!想作什么?”鲁布修故作生气地瞪着小鬼面猴。
只可惜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甚至不拿正眼瞧他。
“你!”
鲁布修作势要打,不过小黑也立即举起拳头,示意奉陪到底。显然,小鬼面猴已经将鲁布修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所有的虚张声势对其已经都没有了效用。
“呵呵,布修,你还是把灵酒拿出来吧。没收到报酬,小黑怕是不会让你轻易上手的。”一旁,方炎见这一大一小又开始斗气,不禁莞尔。
“哼,也罢,怕了这小畜生了。”鲁布修又瞪了小鬼面猴一眼,不情不愿般地从袋中取出一只酒葫芦丢给小黑:“拿去!”
“吱吱。”小黑眉开眼笑地接过葫芦,轻轻一摇,查验灵酒无误,便小心地将酒葫芦牵在身后,接着又继续鼓着一双小眼珠看着鲁布修。
“怎地,你这小黑子还想干吗?”鲁布修见小黑收下贿赂,却似乎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当即喝骂起来。
“吱吱…”相反,小黑倒是一脸无辜和坦然,缓缓又伸出四根黑细的手指,在鲁布修面前摇了几摇。
“什么!你这个贪心猴子,还要四葫芦!”鲁布修大嚷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吱吱。”
小黑淡淡看了“手舞足蹈”的鲁布修一眼,然后老僧入定搬地低垂下眼帘,将四根手指继续一晃,根本不为鲁布修所动。
“小黑子!看你猴样子长得黑,没想到你的心更黑!就一来一去端了回盘子,就敢开口要老鲁我五葫芦灵酒?”
“吱吱。”这一回,小黑甚至已不拿正眼瞧鲁布修,只是仍然在晃着两双手指。
“好了,小黑,不要再捉拿布修了。布修,你也再拿一葫芦给小黑,毕竟没有小黑奔走,咱们也作不成这笔生意。”最后,还是方疾站出来做了和事佬。
很明显,方疾的面子远要比鲁布修大得多。小黑在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小会儿后,终于把竖起的四根手指变为了一根中指,对着鲁布修又晃了晃。
“哼!”
鲁布修脸色一沉,气乎乎地又拿出一葫芦灵酒丢给了小黑。接着再不多言,便一步从小鬼面猴的头顶跨过,向那堆矿宝走去。
不过,谁也没能发现,这一刻鲁布修的一双紫眸是带着笑意的。
而好不容易从鲁布修那里又诈出两葫芦好酒,小黑也是一副喜不自胜的小模样。接着,小鬼面猴一左一右拖着两只葫芦,奋力窜到了方疾的身上,然后在其左肩上坐下,又开始慢慢品尝其美味爽口的酒浆来。
“怎么样,布修?这就是炎金和沙焰子?”这时,方炎也走到鲁布修的身旁,蹲下身,抓起一把米粒大小的丹红色珠沙,问道。
“不错。”鲁布修的手中则捧着那枚金光灿烂的炎金,似乎十分沉重:“炎金和沙焰子是地火泉中另两类稀有的矿宝。特别是炎金,我都没想到真能从母猿那里换来,这可是连金丹见了都会眼馋的。”
“哦?如此珍贵?”
“是啊。”鲁布修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炎一眼:“如果说火钢是锻造灵器的绝佳材料,那么炎金就是炼制法宝的顶级底料之一了。要知道,神州十八大地火泉,每百年所产出的天然矿宝炎金,恐怕都不够那十八处地火泉主人自用所需的。”
“这样稀有?那咱们可就算是怀壁其罪了。”方炎看着鲁布修手中的炎金,淡淡道。
“的确。”鲁布修正色点点头,随即用力将其抛给了另一边的方疾:“把它收好。没晋阶成金丹前,不要再拿出来了。否则,极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收好它。”方炎也看了方疾一眼,沉声道。
“是,哥哥。”方疾郑重一点头。
“布修,那么这沙焰子呢?”待方疾收好炎金,方炎将手中的一把沙焰子放到鲁布修面前,问道。
“沙焰子,是地层中一种名为‘陷空沙’的异土被地火泉吞噬后,经地火浆流缓慢灼烧、凝炼而成的。如果说,火钢和炎金都是金火二性的话,那么沙焰子便是少有的土火二性。不但可用来制作灵符、法阵,同时也是炼器的好辅料。”说着,鲁布修伸指从方炎的掌中夹起一粒沙焰子,一股厚重的热流立即从微小如米粒似的沙体中传导至鲁布修的指间。
“制符、法阵、炼器。”方炎手中一倾,许许多多的沙焰子便纷纷从其掌缘边滑落下来,重新掉回到沙焰子堆中。接着,方炎转头看向鲁布修:“那舞空练,能用上沙焰子吗?”
“可用。”鲁布修似乎早料到方炎会有此一闻,一笑,回答道:“在炼制舞空练的后期,可以在练体的外围镶上一圈沙焰子作为练边。这样一来,舞空练一旦激发起来,就自然带上一股火焰之能和一份厚重的土系之力,可以说是威力倍增。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将沙焰子完全炼化入舞空练,所需花费的时间就要额外增加许多了。”鲁布修大略一算,道。
“这个没关系。现在距离苦魔崖开山门的日子还远,咱们应该还等得起。”方炎想了想,便直接拍板道。
“好,那老鲁我也就全力以赴。嘿嘿,现在又添上了沙焰子,说不得真能给小疾炼制出一件极品法器来。”鲁布修点点头。
“那就拜托布修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炎等人便在溶洞中继续各行其是。
因为舞空练的辅料中新增了一味沙焰子,所以鲁布修需要对已经过火过的蛇颈、九寒蚕丝和铁乔叶重新加工一番,以配合日后的镶嵌。
而又过了几日,方疾右臂的伤势也已尽复。于是,在方疾的请战下,其再次涂抹鼋背散,拿起聚宝符,伸入地火泉中为哥哥汲取火泉髓。
不过,不知是因为方疾这段时间修为精进、法力增长,或者还是经过前一次的地火洗礼、其右臂已经对地火侵袭生出了抗力。总之,方疾的第二次探手入泉较之前一次要从容、平和许多。至少,当方疾取出了满满一符火泉髓后,其只是觉得疲累异常,但并没有再次昏死过去,甚至连右臂的肤皮也没有再被火毒侵伤。
“火炼金,成了。”事后,鲁布修对方炎如是说。
而方炎,在吸取了第二符火泉髓后,其灵脉和神念的损伤也已基本痊愈。甚至,在火泉髓奇灵的滋养下,方炎自身的水火灵力都有相当幅度的提高。而通常,修者想要增长自身的灵力,若没有数年的苦修则根本是不可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