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一行人是宫中值夜的巡卫,原来有人夜闯皇宫意图偷窃宫中宝物,被值夜的巡卫发现,打斗中好几个巡卫被打伤,而那个刺客也被巡卫的长枪刺中了肩头,但还是被那刺客溜走了,据巡卫讲,那刺客正是朝月华宫的方向逃走了。
听完巡卫的叙述,千秋心头一紧,跳得剧烈的心仿若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禁怀疑,巡卫口中的刺客会不会是暮?
“你们刚才有没有见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过来?那刺客说不定就躲到了月华宫里头!”领头的巡卫一脸的肯定。
千秋一言不发,脑中尽是浮现出暮浑身是伤的画面,他肩头被长枪刺穿了撕裂开,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面巾下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因为深重的伤势,他就连走路都变得踉踉跄跄了起来。
见千秋沉默不语,苏无言赶紧回应,“我们一直守在月华宫门口,不曾见到有人进到月华宫里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家一同去月华宫里搜查一番吧!”
巡卫们便带着武器和火把进到了月华宫里头搜查了起来,苏无言见千秋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仿若失了神一般,“你就别进去了,在门口守着好了,若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你立马通知我们吧!”说完,苏无言准备转身同巡卫们一起搜查月华宫。
千秋拽住了苏无言的衣角,“我也一起去吧!”她想亲眼看一看巡卫们口中说的刺客到底是不是暮,与此同时,她不停的在心中暗暗祈祷,她希望那刺客不是暮。
首先,暮没来由要进来皇宫偷窃,若是他想偷窃什么的话,早就可以在月华宫里偷窃了,而不用等到现在;其二,暮身手了得,巡卫虽多,但武功均不是很高,应该不至于将暮打伤。虽然千秋心里头是这样想的,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也好,那我们便一同进去搜查吧!”
巡卫们手中的火把和灯笼将月华宫照得通透明亮,千秋从未在白日里来过月华宫,如此一般借着灯火的光亮望过去,倒似与白天无异,月华宫的每一个角落都一览无余,即使刺客隐藏得再深,也逃不出巡卫们的眼睛。
一向冷清的月华宫总算热闹喧嚣了起来,巡卫们分头在月华宫的各个角落里找寻了起来,千秋也提着灯笼同他们一起寻找。
“有消息了吗?”
“没有,寝宫里头没有找到那刺客……”
“偏殿里也没有!”
“浴房也找过了,没有找到!”
……
忙碌了许久,一行人几乎将月华宫翻了个遍,可他们却依然没有找到那刺客的藏身之处,但几个巡卫却依然不肯放弃,“我分明看见那刺客翻墙进了月华宫,大家再分头找找,那刺客此刻肯定躲藏在月华宫里头!”
在领头巡卫的带领下,一行人又继续在月华宫中找寻了起来,看他们的模样,确有不找到刺客誓不罢休的架势。
苏无言正接着火把的光亮细细的查看着屋顶的横梁处,千秋走了过去,她问道,“苏无言,你看到可疑之处了吗?比如说那刺客的血迹之类的!”
苏无言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罢便继续举着火把找寻了起来。
“那你有看到刺客翻墙进到月华宫里来吗?”千秋还有些不敢放心。
苏无言又摇了摇头。
“是啊,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千秋凑近苏无言耳边,“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巡卫看错了?月华宫一向冷清,一道树影一闪都可能会被误认为是人影,可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眼睛看花了而已。”
苏无言没有理睬千秋,他突然想到了月华宫后有一座庭院,那里似乎还没有人过去寻找,他便举着火把从寝宫里走了出来。千秋见状,紧紧的跟在苏无言后头也走了出去。
远远望去,庭院中的回廊寂静清冷,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将火把的光亮吹得漂移不定,将庭院中的大树枝桠吹得“沙沙作响,却再无其它声响。
千秋睁大眼睛注视着庭院的各个角落,她暗暗祈祷她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千万不要躲藏在庭院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苏无言蹲下了身子,千秋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原来苏无言脚边的地上有一颗血珠!
千秋心头又是一紧,她和苏无言身上不可能流血,那些巡卫也压根儿没到庭院中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滴血是从那刺客身上落下来的!果真如那几个巡卫说的那般,那刺客真的藏身与月华宫中,此时,他应该在庭院中的某个角落里躲藏着!
苏无言示意千秋小心一些,多留心身旁的动静。而苏无言则伸出手指往血迹上一抹,那血迹还是湿湿的,并没有干涸。这说明这滴血是刚落下来的,那刺客就在这附近!
苏无言将手中的火把又举高了一些,火光照得更远了。千秋示意苏无言在这边先找一找,她去寝宫里找巡卫过来援助,若是刺客真的在庭院的话,他们两个人怕不是那刺客的对手。
千秋才刚转过身来,却突然从回廊底下钻出来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猛的将千秋钳制住,千秋动弹不得,双手被扣住,就连嘴也被捂得紧紧的,连句呼救的声音也喊不出来。
千秋用力的侧过脸往那人肩头上瞥了一眼,只见他右肩上果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这黑衣人就是巡卫们要找的刺客!
千秋虽然动弹不得,手腕也被拽得生疼,呼吸也十分费劲,但千秋在看到刺客的那一瞬间却感觉轻松与解脱了,因为这刺客身上虽然穿着同暮相仿的黑衣,但千秋却肯定此人不是暮!光是看着那双面巾下的眼睛千秋便可以肯定!
暮的眼神是清澈的,如一泓清泉一般,但此时抓着千秋的刺客眼神却要浑浊得多,他的眼角还有许多纹路,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不似暮那般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