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被那大蟒晃得正感头晕目眩之时,也不知在河中游了多久了,总之感觉时间过得极其漫长,突闻身侧有人惊呼,转头一瞧,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又到了那凶墓所在。
只见石壁高耸,下边与河面平处有一石墙,一半没入水中。石墙嵌与石壁之中,上边破了一大口,正是被自己炸出让众人得于逃脱性命的那缺口。看到此处,记起当时情景,不胜感叹,唏嘘不止。
大蟒游速极快,很快将那石墙抛在脑后,任非凡回身凝望,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这才转回头来,心道,这就要出去了么?千辛万苦入墓来,就是为了躲避外边的凶物追击,结果发现里边比外边的境况更要凶险万倍,转来绕去,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出墓去。
就似一个人,走了千万里路,可最终的结局,还是拐回了原点。这种结果是悲哀的,甚至很无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付出了吴老的性命,又搭上贾语的数百年之身,还有那些至今下落不明的其他吴家村民,还引出了一个根本无法对付得了的亡灵魔君,事情愈来愈往无法预测的方向前进,当初入墓来的决定,真的是对的么?
任非凡叹了一声,感到头痛之极,就算出到外面,又能如何?自己体内虽含有吴老与贾语的惊世神功,可半点也不会运用,何况外边的敌手并非人类,而是嗜血凶物,就算有着盖世奇功,也是当无。
想到此处,他低头看了下自个身体,只见肌肤如常,那些外伤遗留下来的伤口竟是莫名其妙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半点伤疤。任非凡惊奇无比,稍稍活动了动筋骨,体内已是感觉不到一丝痛意,而且体力感到更是充沛,重伤在他无意间,竟是痊愈了。
任非凡看到自身奇处,已是想了明白,定是贾语神功所致,只是不知,他那长生不死的秘术,是否也与这道神功一起,尽数传给了自己?若是如此,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没了曾芃芃,活那么长也是没有意思,可又死不了,那当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人生在世,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相伴终生,这种滋味,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曾言与贾语两人的难处,也理解了他们藏于心中的那种落寞凄苦之意。世间人苦求而不得的秘术,在他们二人身上却是如此痛苦不堪,怪不得曾言行遍大江南北千山万水,只为求得一死。而贾语散功之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竟是欣喜若狂,含笑而终。
任非凡默默想着心事,却听得曾言突然开口道:“冷先生,你这蛇儿唤做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