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连忙下车向陈露道歉,又从车上拿了准备加油的500元现金,还给陈露递了名片,说如果钱不够,让陈露拿着宠物医院的报销单来找他。
陈露嫌宠物医院太远,没有带奥奥过去,直到几个时辰之后,杨畅回了家,见院子里轻轻摇着尾巴并未起身迎接的奥奥,才发现它有些不对劲,走近一看,小狗的脸上还凝固着酒红色的血块。
两人一起带着奥奥来到宠物医院时,医生帮奥奥简单消了毒,洗了脸,还说,他们来得太晚了,眼睛没得治了。
这次意外的车祸给奥奥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它的幸福生活瞬间化为了乌有,作为一只宠物狗,唯一的本事就是长得讨喜,讨主人欢心,而奥奥在这个家早已感受到了家人的嫌弃,现在失去了一只眼睛,再也没有人愿意俯下身去摸摸它的脑袋,夸它可爱。
陈曼在心里想,做一只狗还不如做一棵小草来的幸福,虽然以前没有行动自由,但是只要有梦想,一样可以到达它想去的地方,现在居然混得如此落魄。
陈曼去找观世音菩萨理论。
“为什么男人这么善变?”陈曼问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现在他对你的爱所剩无几,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你现在后悔了吗?”观音压低声音说道。
“我没有后悔,但是这好像并不公平。”
“你努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对手比你更努力。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观音说。
“可是杨畅并不爱她!”陈曼反驳道。
“你凭什么这样武断?你何来的自信?”观音忽然严肃起来。
想起杨畅每日与陈露同床共枕,陈曼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心虚。她说:“我觉得很痛苦,以前,我住在北坡之上,每日因为看不见他,而对他牵肠挂肚,怕他饿着,怕他冻着,怕他受伤,怕他遭人陷害。现在,我每日守着他,却眼睁睁看他与别的女人相互取暖。观音菩萨,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说完,陈曼已泪流满面。
“人生就是一场赌注,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观音菩萨意味深长的说。
观音的话似乎预示着什么,陈曼收拾好心情,准备与命运抗争到底。她也很想拥有不曾被玷污过的爱情,她也渴望自己不仅能成为杨畅第一次爱的人也是最后爱着的人,她多么希望他不曾变过心。
但是,陈曼的前生几乎是为他而去送死的,此生如果不能得到他,那么为他丢掉的性命有何意义,倘若自己就这样放弃,就这样倒下,那么世间还有谁会可怜她。
所以,她认为,没有人比她更需要他。杨畅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早已呼之即来挥之不去,白天、夜里,分分秒秒,吃饭、睡觉,事无巨细,他都是她唯一的幸福。
如果没有爱情就会枯萎,如果爱一个人怎样都是痛,那么何须从新去适应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何不坚持到底,守一个爱了很久的人直到天荒,直到地球毁灭。
无比受伤的陈曼,带着一颗铁石心肠回到了陈露的家,至少,在那里,它可以继续苟且活下去,那里的中年妇女依然会每天为她准备一些残羹冷炙。
守在心爱的人身边,见情敌与情人双宿双飞,她若还能咬牙挺过,便足以证明自己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