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朗回到宿舍,像只落汤鸡。高飞从游戏中抽出一丝闲暇问他,“回来啦,真是个有爱的男朋友啊。玲儿师姐要结婚了,下个星期,到时带十一嫂去吧,也让兄弟们见见啊。”
沈牧朗走到桌边,拿起结婚请帖。
下个星期二,市中心国际酒店,赵玲儿和陆枫喜结连理,欢迎前去围观。很特别的邀请词,很符合那一对新人的搞怪风格。
只是,真要带秦相思去吗。沈牧朗想到她,有点头疼。以往是装作不知道,可她晚上的明察暗访,心迹表露无遗,他还能继续装下去吗。
最后,沈牧朗还是选择了打给她。
秦相思接完电话后,惊喜,还有惴惴不安。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秦相思每天都在倒计时,为那天要穿什么衣服而苦恼,放眼宿舍衣柜里那些普普通通的几件,再瞅瞅半死不活的钱包,烦心那。
喜庆的日子终于到了,秦相思真想一直在被窝里装死,直到沈牧朗打来电话提醒她,他会在她宿舍楼下等她,秦相思像被火点着了尾巴般从床上跳起。
“终于肯起来了,你家沈哥哥拜托我帮你打扮儿打扮儿,去,洗完脸滚过来。”白露今天没去约会原来是受人所托了,秦相思若有所思,白露和沈牧朗走那么近,他俩咋没一拍即合呢,不过现在自己大难临头了,得加快速度了。
秦相思以光速收拾好自己,乖乖地走到白露身边任其屠宰。
搭配衣服,设计发型,涂抹化妆,白露是手到擒来,一气呵成。
秦相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了个圈,觉得自己成了公主。
“啧啧,小禽啊,原来你打扮起来也还不赖嘛。”白露以指拖住下巴,欣赏着自己巧夺天工的作品,打了个满分。
秦相思心里想着的却是沈牧朗会不会喜欢自己今天这样的打扮。当她打算拿着自己的包包出门时,白露一把拦住她,夺过包,扔给她一个手袋。
“这样才搭今天的装扮。”白露看着秦相思夺门而出的背影,默默的祝福着,一定要幸福啊,这样我也就自由了。
秦相思提着礼服下楼后,就看到了沈牧朗。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皮鞋和西装,正式场合的搭配。短发服帖,面容整洁,衣服裁剪合身。秦相思一时有点愰神,慢慢走过去,像公主找到了她的王子。“嗨。”一声招呼让沈牧朗抬起了头。
她头发高高的盘起,周围散着短短的碎发,精致的妆容却不显妖艳,让他想到了四个字,出水芙蓉。黑色的礼服,红色的漏纱披肩,性感又不失大体。沈牧朗承认,他看到她的那一眼,有点心动。米兰化妆之后,也不过如此。
“等很久了吧,走吧。”秦相思主动挽起他的手臂。她觉得经过白露的改造,连性格都变了,自信满满,落落大方,高贵得体,这些平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边儿的词竟奇迹地出现在自己身上。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艳羡的目光,她的虚荣感高涨。
“嗯。”沈牧朗领着秦相思走,眼角余光不自觉地瞥着她,白露果然厉害,麻雀也能化成凤凰,这样的她,陌生却熟悉,是米兰吗。他惊觉之后,不断重复提醒自己,她是秦相思,秦相思,不是米兰。
下了出租车,秦相思挽着沈牧朗进了酒店。大堂富丽堂皇,张灯结彩,喜庆的味道洒满每个角落,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每个人都在微笑,祝福的笑,幸福的笑。
“沈牧朗,这边。”高飞站起身,朝沈牧朗示意他过去。
沈牧朗和秦相思落座后,高飞上下打量着秦相思,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动物园里被游客观赏的大猩猩。
“你干什么一直盯着秦相思看,注意影响,她可是你十一嫂。”沈牧朗小声提醒着旁边的高飞,这小子,究竟打什么主意呢。
“十一嫂,还真是个美女啊。”高飞本想先观察一番按兵不动的,想不到沈牧朗一副护女人心切的样子,咱就趁这个好日子玩一下他。“我和沈牧朗同一宿舍的,首次见面,干了。”高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相思看他如此豪爽,不干完好像过意不去。一咬牙,一闭眼,抬头喝完。
高飞站起身,给秦相思添酒,“这一杯,是以沈牧朗哥们儿的身份的敬十一嫂的,也要喝完哦。”说完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狡黠。
秦相思拿着酒杯,看向沈牧朗,发出求救信号,可他好像无动于衷,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秦相思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两杯下肚后,她觉得有点头晕,不胜酒力的她可承受不起第三杯了。
高飞兴致不减反而增加不少,当他替秦相思添完酒,又打算找个借口敬酒时,沈牧朗向他投去除之而后快的眼神,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高飞奸计得逞,不无得意。
秦相思看到沈牧朗就着她喝酒的地方喝酒,那儿有她浅浅的口红印,脸上飞起红晕,一股燥热感升起,那种感觉,像是无意中被他给偷亲了。而沈牧朗被高飞的玩笑搞晕,自己浑然不知。
这时,新娘和新郎过来敬酒,秦相思跟着沈牧朗站起身。
“玲儿姐,新婚快乐。”沈牧朗和新郎新娘逐一碰杯,秦相思也跟着碰杯,她靠得新娘很近,被她的幸福给包围,可是属于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在这大喜的日子她却心生起不和谐的落寞。
“阿朗,女朋友挺漂亮啊。”新娘看着秦相思,幸福女人的样子。和新郎站在一起,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除了这些,秦相思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其他词可以形容。
沈牧朗只是微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秦相思也只是笑笑,“谢谢,新婚快乐。”
“玲儿姐,姐夫,祝你们早生贵子,三年抱俩,白头到老。”高飞起身道贺,引来一桌人的笑声。新娘娇羞地嗔道,“你个死孩子,什么时候自己谈个正式的女朋友啊。”
高飞调侃道,“我是河边走不湿鞋,花中过不沾蜜,谁能绑得了我。”
新娘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依次敬酒。
秦相思三杯下肚后,意识模糊了,沈牧朗注意到身边的她努力保持着清醒,为了防止她再像上次一样酒后失态,招来了服务员。
身穿大红旗袍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休息处客房,沈牧朗扶着晕头转向的她,把她安置好在床上。正欲离开的他被秦相思拉住了,“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