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尘立刻停下身形,凝神细听。此时他修为有成,耳目比之以往要灵敏许多,一听之下不禁大喜。这声音竟是人发出来的,而且就在他左前方不远处。
自从莫名来到这深山,他已有几个月没有听到人声了,此刻闻得人迹,立即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谁知他刚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一条黑影忽然迅捷无比地从他面前一晃而没。叶归尘停住身形,向周围细细看去。然而却没有发现什么,只以为是飞鸟掠过,随后再次纵跃而去。刚一离去,他之前所站的地方忽然挂下一张面死灰的脸来,一双怪眼直愣愣地盯着叶归尘身形消失的方向。
随着距离的拉进,叶归尘渐渐听清楚了那声音,但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身形也不由得放慢了些。
待来到近前,叶归尘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寻了一棵枝叶繁茂的树木隐身其中,往下方看去。
这一看之下,叶归尘只觉得身体热血上涌,口舌发干,心跳加快。
此时地面落满了斑斓的树叶,从上看下去时犹如一张五彩的地毯铺在了大地上。而此刻在这张大地毯上赫然躺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这是一对年轻男女,阵阵的喘息从一名女子的口中传出。
叶归尘终归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等香艳的场景,刚要转身离去,那男子却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吼。
叶归尘不由得又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那男子一直松动的身体停止了动作,此时仍趴在女子身上。而那女子不知何时悄悄拿了一根树枝在右手,趁着那男子虚弱之时,猛地刺向他的后颈。
叶归尘心中低呼一声,想要提醒,但那男子却像早有防备一般,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右手,嘿嘿笑道:“怎么小娘子,刚刚快活完就想谋杀亲夫吗?”
那女子见刺杀不成,脸上闪过慌乱之色,但随即又媚笑道:“公子真爱说笑,奴家只是见有虫子落在公子背上,想把它赶走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在下错怪小娘子了。”男子依然抓着女子的手笑道。
“公子知道就好,还请……”
“嘘……”
那男子未等女子说完,便将食指搭在女子的嘴唇上,嘘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道:
“别动,现在有一只虫子在你的脖子上,待在下把它赶走。”
女子听了这话,神色忽然变得惊惧起来,正要有所行动,那男子却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令那女子几乎要昏过去。她虽一介女流,但终归不是普通人,在此生死关头,她死命挣扎,奈何身体被男子死死压住,挣脱不得。忽然她左手一拳击向男子的脸颊。
男子一时大意,正好被击中鼻子,吃痛之中掐住女子脖子的手不由松了一下。那女子趁势挣脱了男子的控制,一把抓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跑了开去,却是没有来得及穿上。
男子大骂一声,连衣服也没拿,两个纵身间便挡住了女子的去路。此刻他全身****地站在女子身前,却无半点尴尬之色,仍只是笑道:
“小娘子要去哪?不要在下了吗?”
那女子也是****着身体,虽然与那男子刚尽鱼水之欢,但女儿家终归脸皮薄些,面对此景,脸上仍不自觉地流露出羞怯之色。然而并不答他的话,只是用手中衣物胡乱遮挡了下****。
男子见此情景,不由得又有些兴起,嘿嘿笑道:
“小娘子生得一副好身段,在下刚泄完的火可是又被你勾起了呢。不如你我放下刚才的不快,再享快活可好?”
那女子暗想此人诡诈多疑、心狠手辣,且实力又高于自己,这番杀他不成,只怕难以逃脱。不如从了他,之后再伺机逃走,只是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
当下危机在前,不及细想,几个念头之后,那女子展颜媚笑道:
“公子此言甚合奴家心意,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家,奴家这就过来服侍公子。”
说罢,放下手中衣物,****着身体一步步走向男子。那凹凸有致雪白如玉的身姿,款款而来,说不出的诱人。只是可惜在她光洁的右臂不知为何却印着一块倒三角形印记,显得有些丑陋。
那男子仍旧只是嘿嘿笑着,连鼻子流出了血也不曾察觉,只是不知是刚才被打出的还是受到眼前艳色的刺激。
待女子走近,那男子忽然出手,一下便扣住了她手腕,同时迅速绕到她身后,一举将她控制住。
女子想不到他会忽然出手,没来及反应便被制住了,立即惊叫道: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嘿嘿!小娘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
男子一直嬉笑的脸色忽然变得阴冷起来,道:
“你以**我无非是想趁机杀我夺宝,当真认为能瞒天过海?真是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我张引在这等凶恶之地身怀异宝尚能留得性命,一点小小伎俩如何能骗得了我?”
那女子听张引如此一说,自知被他识破了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只是可惜了你这诱人的身体,我还想跟你多快活快活呢。”张引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抓着女子的胸脯揉捏起来。
那女子身体被制住,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此刻不但被他识破了所谋,更是只能任他欺辱,一时羞愤难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引兀自说道:“看你修为平平,绝不可能孤身一人,必定有其他同伴。若是放你离去,一旦你泄露了我的行踪,那岂不是自找麻烦。所以还请小娘子勿要怪我不念一日夫妻之情了。”
那女子也是一名修者,虽然敢以身犯险谋杀张引,但终归不是视死如归的烈女,此刻听得张引有杀她之意,立马哀声苦求道:
“公子,张公子,求求放了我吧!我一定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我的同伴的。请你相信我,放过我吧!求求你!”
可话刚说完,那女子惨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死灰。
本来,张引未曾见过除她之外的其他人,若是她死死认定并没有同伴,然后乞求张引可以禁锢自己的行动,并且一切都听他的。如此之后再苦苦哀求,也并非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可她求生心切,情不自禁道出了还有其他同伴的事情,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自断了活路。
那女子眼见活不成了,不由得边哭边咒骂张引,但他却毫不理会,只是冷酷地笑着,然后一手牢牢抱住她的身体,一手绕过她的脖颈慢慢地勒紧。
那女子起初还能咒骂几句,到得最后只能苦苦挣扎。
叶归尘藏身在树上,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却未听到半分。此刻见那女子在死亡中挣扎,若见死不救于心不忍,当下也顾不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立马跃下树来。
“且慢!”
叶归尘跃下树的同时快速说道。
此时他们侧对着叶归尘,闻得声音,都转头看去。张引更是以为那女子的同伴到了,立刻转动身体,将女子挡在身前。
这时的情景显得怪异而尴尬,叶归尘身着衣衫,却面对着一男一女两个全身****的人,而且这两人还紧密的贴在一起。
张引还好些,大半个身体被女子挡着,而那女子却是无丝毫遮挡的暴露在了叶归尘眼前。她虽是放浪之人,但此刻也不禁羞怯难当,奈何被张引制住,却也无法可想。
叶归尘此时也大感不妥,毕竟他少年男儿,从未见过女子身体,此刻在这无限春光之下,内心平砰砰跳动,眼睛却不知该看向何处,一声喝止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张引,见到叶归尘后心神立刻提了起来,他先入为主的认定叶归尘就是女子的同伴,也不细问,便要挟道:
“你的同伴现在在我手上,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张引拥有二鼎之力的实力,而叶归尘与那女子均不过是一鼎之力,即使两人合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那女子还被他制住了。但他初见叶归尘,未经交手,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的底细。见他突然出现,不由得以那女子胁迫。
叶归尘初涉世事,哪里知道张引的心思,随口便道:
“这位兄台有话好说,小弟只是路过此地,见二位有所争执,故此前来,希望能帮到二位。”
张引听他如此说法,内心暗想:此人分明看到我欲杀这女子,但嘴上却说得这般轻松,想来必是想让我疏于防范,然后伺机偷袭。此处之人个个狡诈狠辣,他既不承认是这女子的同伴,我何不将计就计。如此想罢,张引笑道:
“原来如此。其实我与这位娘子是旧识,不过因为一点小矛盾略有争执罢了。”
他说着的同时慢慢放开了抓着女子的手,但在叶归尘看不到的位置,他的左手仍抵着女子后心要害,使她不敢乱动。
叶归尘道:“既是这样,兄台就请放了这位姑娘罢。”
张引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心思急转,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叶归尘只是看着身前地面,并不直视自己,内心已猜到他是羞于看到这女子****的身体,忽然道:
“兄弟可否把我们的衣服拿来?”
叶归尘一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看向别处。此刻那女子的衣服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仅有两丈多的远,而离叶归尘反倒更远些。至于张引的衣服,却还在更远的地方。
叶归尘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拿起地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