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太监健步如飞,一步当作两步的向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经常被主子唤来唤去的,别的本事没有,论脚力还是是可以自傲的。更何况追的是太后日思夜想的王爷,此时更是拼了全力追赶。
“李御医,太后有请,太后有请。”小太监眼看着二位就要出宫,吊尖了嗓子叫唤,气喘如牛。
师徒二人相互对视片刻,又向原地回返。太后此刻顾不上梳妆,不理会丫鬟的劝阻,急冲冲的往李相离去的方向追去。
“澈儿”太后看着李相身后的年轻人脸上的流光溢彩顿时嫣了下来,就好像一朵娇艳的花儿霎那间被抽掉营养般轰然倒地。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扶住。
“太后保重身体要紧。”师徒二人慌忙朝地上一拜。
“澈儿,哀家明明看到澈儿了,他人呢,澈儿!”众人看着太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底不由的为此心酸。
“母后!”不远处的一个俏丽华美的身影匆匆跑上前,扶起失魂落魄的太后:“母后,这是怎么了。”
“华儿,母后刚看到澈儿了,真的!他既然来了怎么不来看哀家呢?”太后此刻那里还有威慑天气势,此刻的她软弱无助,众人眼里只觉得她是一个思念儿子的可怜母亲,又纷纷想起自家的母亲,眼眶红润。
被唤为华儿的女子抱着太后怜爱的哄了片刻,见太后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超身边的精致可爱的小女孩示了下眼神,女孩听话的上前拉住太后的手,未脱稚嫩的声音侬侬唤道:“祖母!”
这个声音对此刻失神的太后来说如同吃了一帖安心剂,很快缓过神来,慈爱的摸了下小女孩的头:“明儿,我的好孙女!”
乌木椅上菱角分明、气宇昂扬的脸因为听来人的禀报,一向柔和的眉眼瞬间硬朗起来,笑声止于温润饱满的嘴角:皇弟,既然来了,为何又鬼鬼祟祟,既然你不孝,就别怪要朕狠心。
华丽如同火般的长袍夹着一股冷风:“传朕旨意,宣大理贤王。”
大院的一处的风景落错别致,秋风飒爽的小树下,高高挽起簪子的纤弱女子婷婷而立,一头微黄的头发在在秋风中如同漂亮的小丝在阳光下莹莹微亮,有一种别致的美感,女子表情淡然,丝毫不理会来人。
身后的风熙辰垂下眼眸,一改往日的不羁,上前声音微哑道:“静儿!”面前的小人漫不经心转身徐徐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多日的照顾。”声音飘渺如同从云端而至。
“静儿,我——”喉咙像是被梗住了,迟迟说不出话来,紧闭双目,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抑制心底如洪水般就要咆哮而来的情绪,道:“对不起”
那句对不起,用尽了他的力气,也早已耗尽了白静的力气,对不起!呵,怎么这么多人要跟她说对不起。不过,眼内的光彩一闪即逝。笑容温暖绚漫:“你为我做的我已经够多了,我很感激你,真的。”一双白净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眼神干净明亮。
“这回轮到我来保护你了”白静笑容明净满足,看着风熙辰的眼神如自家的弟弟做错事般怜悯慈爱。轻轻的抱住风熙辰,安稳他的无助和愧疚。心底悄悄的对他说。
这日清晨,天色阴暗,甚至还飘着一些清凉的小雨,而贤王府却一大清早就早早备好光鲜的马匹,十几个剽悍的汉子默不作声的准备这路上的米帛之物,断断续续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及货物装上车的声音。
大伙似乎为配合这个沉闷的天气般,死气沉沉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外人经过看着汉子们办事精干利落,大都知道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车队,很快车队便可出发,大伙齐齐的转过眼,看着一向悠然自得的主子一改往日的风流不羁,甚至表情有些严峻的走出大门,身后亦步亦趋的是一个面容清秀身体纤弱的女子,大伙低下头,心底都明白,主子为了这个女人没差点与贤王闹翻。
看来主子是输了,但他们虽说不讨厌这个女人,但却和主子一同营救过这个女子,那****梨花带雨却仍装坚强的模样令大伙都有些爱怜,况且这个女子身着朴素,从不因为得到主子的宠爱而洋洋自得,刁蛮跋扈,甚至和下人们一同做厨房的粗活。这种朴实的女子,他们是讨厌不起来的。
“静儿”如同吸石般的眼睛温柔如水,就算是一旁的汉子见了,也不由的心头一滞。“坐好了。”语气温柔,仍是无奈的转过头,他虽说是个偏房的庶子,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大理王爷,此次大宋名为选王妃,实为这个女子而来,为了他的妹妹的幸福,他,只能牺牲另一个人。
静儿,对不起。
为首的风熙辰坐在高大骏猛的白马上,带着众人神色俊毅的在灰暗的天空下前行,甚至,沥沥下起雨来,渐行渐浓,白静看着前面欣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在眼前模糊起来,心清好似被这秋雨打凉般再也提不起劲来。
她,终究是迥然一人,敌不过青梅竹马,亦敌不过一脉血缘,她有的,只是前世的回忆,今世未知的磨难。放下帘子,表情淡然,那么,就这么一个人吧,爱情,对于她而言,只是传说。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一路的跋涉,览尽了秀丽的田园,终于到了传说中的京都汴梁,历经波折,白静此刻终于站在富丽堂皇的皇宫内。却是跪拜在地,眼神低垂,纵是万般的恢弘庄严,也敌不过她对自己即将被宣判的命运担忧。
赵恒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子,才些时日不见,又长得标志了许多,原本尖俏的小脸越发的红润,十足的美人胚子,过不了些时日必定出落个亭亭玉立。不过,宫里唯一不缺的就是美人。
赵恒满意的对一旁的风熙辰点点头,沉声道:“侯爷虽然身体不适,但是对于和亲确没有多大的障碍,请贤王放心,这个和亲人选,朕会慎重考虑。”
风熙辰礼貌的拱手,眼神似是不经意间扫视了一下眼前盛装的女子,见她表情淡然,盛装下她的气质却如同被艳丽花瓣簇拥下的百合及不与身着的服饰相符,看着有种奇异的美感。她一声不响的就跪在大殿中央,竟也能让人忽视到她的存在。
赵恒笑了一声,声音清朗笑容只止于嘴角。风熙辰是明白人,虽是万般不舍,为大局着想,只好领命退下。
四下无人,赵恒语气平淡:“今后你就在朕的身边服伺朕吧,有什么不懂的问李嬷嬷。”白静这才应了声,一旁就走上来一个4-5十岁的老妪,上前拜过皇上后,就领着白静往住处走。
一路经过精雕细刻的雕梁画栋和斗拱交错的殿宇亭阁,李嬷嬷每路过一处便对白静喋喋不休的介绍,白静只记些重要的,比如皇上喜卯时起床,,喜吃带绿茶香味的点心,不喜什么,喜爱什么,又讲了些宫里嫔妃的一些规矩,但大抵那些琐碎的八卦白静没多少往心里去。
“诺,这就是你的厢房了,皇上有特别照顾,日后你就跟着奴家慢慢学。”李嬷嬷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嬷嬷!”白静急忙拉住她的手臂,笑道:“皇上叫我来就是打扫卫生的。”
李嬷嬷神色鄙夷:“你以为是叫你做贵妃的,能在宫里打扫卫生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顺便白了白静一眼:“还有,在宫里要切记,你是皇上的人,皇上让你生你就得好好活,皇上要是不高兴要你死,你就一刻也不能活。所以,莫说我不教你,在宫里就得称自己为奴婢。要是皇上那出了什么差错。可别赖我没教你。”说完,才往外走。
也对,她长得确实不怎么出众,皇帝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会缺她这种跑龙套的角色,白静心里仔细的衡量要害,只是,他用尽手段,不惜以牺牲与大理两国百年建立的良好交邦来引她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静实在觉得自己身世单薄,一个小小乞丐,举目无亲,突然冒出个皇帝,死活要她进皇宫,她那颗本来就不太好使的脑袋此时更加想不明白。
四下环顾着厢房的环境,古朴不失秀气,按前世的那个时代,已经算是租到了一个很好的单人房了。既来之则安之,白静舒服的在床上摆了个姿势。不知她的劳役生涯会如何。想着想着,竟沉沉睡了过去。丝毫嗅不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往她这边逼来。
繁华的市集来充斥这各种小贩的叫卖,热闹非凡,然而转折处的巷子内却幽静无声,朱红大门白墙青瓦内,一个模样精致,气质华贵的一个5、6岁左右的小女孩见四下无人,偷偷掀开蔓延着厚厚一层的青藤,不多时一个如拳头大小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