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温带地区的河流两侧、湖泊周围和江洲滩涂上,那一片片随风起伏、飘花泛白的芦苇,曾博得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的赞美。如唐人雍裕诗云:“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
明月泻似雪,无处认渔家。”将芦苇描述得甚是动人。在抗日战争的岁月里,芦苇更是我们八路军、新四军的青纱帐。
然而,在水利工作者和血防工作者眼里,芦苇简直是十恶不赦的“敌人”。如荆州的1788年洪灾,“淹毙万余”人,灾后查明,造成这次水灾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地豪绅肖逢盛,私占江心窖金州种植芦苇,以致沙洲不能刷动,逼泓北趋,致使万城大堤溃口。时至今日,每年汛期之前,我们都要动员千军万马,组成浩浩荡荡的割苇队伍,在行洪河道内清除苇障。甚至用防化兵的火焰喷射器,火烧灭苇。海河水利委员会还进行了使用化学药物灭苇试验,获得了大面积试验的成功。血防工作者为了千万湖区农民不感染血吸虫病,主张把所有的芦苇全烧掉。因为芦苇丛中,特别适宜血吸虫的中间宿主钉螺的繁殖,有些滩涂芦苇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钉螺,有的一根芦苇上就有钉螺一百多个。
由此看来,凡生长在行洪河道内的芦苇和血吸虫病流行地区的芦苇,确实要以大局为重,忍痛割爱。而在其他地区,在荒滩上种植芦苇,不啻营造“第二森林”,经济价值大矣!
芦苇秆可造纸,作人造棉、人造丝的原料,可织席编帘、盖房子编笆、当柴烧;花序可作扫帚;花絮可填枕头;芦苇叶可作斗笠的铺衬,每逢端午节,采摘新鲜苇叶包粽子,清香可口;根状茎称“芦根”,中医学上入药,能清胃火,除肺热,主治热病烦渴、胃热呕吐、肺痈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