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此时正率领大军,向着自家王庭赶去,这回他还是大意了,他大大低估了大明的影响力,以及自己的武力对于那些部落的威慑性,瓦剌竟然是在刚刚得到了明军的保护承诺之后,便是敢在后面捅刀子,他着实令他感到极为震惊意外和愤怒。
“大汗,你看,那是?”郭杰突然指向前方,俺答一惊,不由得抬起头,却是看见前方烟尘滚滚,不过,他从那些烟尘之中那些人马的衣着,显然是自己的人马,而其中为首的,正是自己的女儿珠华和索坦。
两只大军迅速合拢,“孩子,你们怎么来了,王庭丢失,你们怎么不去救援王庭?”俺答有些愠怒道。
“父汗,是陆炜,我们在得到王庭丢失的消息之后,便是立即派兵去援救,但是俺陆炜便是就是已经早早知道我们的王庭会被攻击一般,我们一派出军队回援,明军便是立即出关,向我们发动进攻,而哈木克台吉也是跟着一起发动了攻击,原本跟随我,那些部落竟然是在那时候保持中立,我们的大营很快便是被攻破,之后,他们便是追上我们的回援大军,我们措不及防,大败,女儿这才是带着这一万多残部前来与父汗会和!”珠华一脸不甘心道。
“该死,我道师尊真的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胆识和心计了,算了,全军火速回援王庭!”俺答道,他明白现在已经是不能和陆炜他们正面碰撞了,必须尽快找到自己族人,稳住根基,只要根基还在,凭借着黄金家族的号召力,他还是可以重新东山再起的。
黄金家族,这是大草原上,最具有魔力的召唤。
于是,俺答大军便是在火速向着自己的王庭故地回援,他们没有选择在平原,因为那样目标太大,此时陆炜和瓦剌联合,实力已经是极为强大,瓦剌本就是蒙古人,他们的骑兵丝毫不逊色与自己,而陆炜手下的那只铁骑,则是样是精锐,此时对方又是士气正盛的时候哦,若是在平原上被他们撞见,那么一场厮杀在所难免,而他们即使是可以获胜,但是也是终将损失惨重,而那样他们便是已经是失败了,他们将输掉未来!
所以他们这回选择一条相对僻静的道路,这里便是相对多了一些山岭,不过倒是要近一些,虽然是同样也是充满危险,但是他们也是只能冒险前行了,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是很是顺利的通过那么一段山岭,那是一段十分容易设伏的地段,但是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异动。
“怎么这么顺利,难道陆炜真的就没有想到?”虽然是离开了,但是俺答的眼中还是透出一种忧虑的光华。
“大汗,有些古怪啊,我们竟然是这么容易就过来了,陆炜竟然是没有设伏?”郭杰此时也是一脸的疑惑。
“或许是那陆炜根本不知道这条路,毕竟他也不长到我们草原深处,他又不是神,哪里会什么都知道?”索坦不以为然道。
“可是,他身边事有瓦剌啊,他不知道,但是瓦剌人会不知道?”郭杰反问道,
“算了,不管是如何,我们还是快点赶回去!”俺答此时看着那天上的太阳,已经是午后了,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去救自己的子民,哪怕前面是有陷阱,但是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是勇往直前,他现在或许只能是祈祷或许是陆炜真的不知道这样一条路。
“轰隆隆!”天上闷雷滚滚,原本还是明媚的天空顿时渐渐的昏暗了下来,雨滴已经是哗啦啦的落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变得黯淡的,不只是天空,还有地面也是变得昏暗了下来,他们看见一大片黑影正在向着他们急速袭来。
“敌袭,敌袭!”突然鞑靼大军发出一声声的惊叫,“不要慌,攻击阵型,全军进攻!”俺答当即下令道。
鞑靼立即摆出攻击阵型,同时开始向着那片黑影发起了冲锋,当他们距离黑影越来越近的时候,清楚的看见那雨水在,一面大旗之上,一个硕大的陆字,赫然在目,顿时,他们知道他们面对了怎么样的对手,他们感到恐惧,但是他们却是没有选择,谭恩只能是冲锋,尽快与对方贴近,此时他们根本无法师兄弓箭,当他们抬头向上抛射的时候,雨水会让他们的视线受到影响,而且,密集的雨滴也是会使得弓箭的威力大大降低。
而那样,或许反而会给对方抢先动手机会,不过他们的对手却是并不是这样,“放箭!”陆炜此时下令道。
只见那最前面的明军,手中全部是拿出了诸葛连弩,此时的雨天,火器已经是不大便利了,而却是使得诸葛弩有了用武之地,最前的明军,迅速拉动操纵杆,只是一息时间,他们便是射光了箭匣里所有的箭矢,之后便是收好连弩,同时已经是握好了眉尖刀,匍匐在马背上,而与此同时,后一排的明军的手中的诸葛连弩也是已经是开始喷吐箭矢。
鞑靼骑兵万万没有想到,再这样的大雨天,竟然是哈市可以射出如此的密集的箭雨,两军尚未接触,鞑靼便是已经是倒下了大量的尸体,诸葛连弩射程不远,但是攻速快,在这在这样的中近距离的混战之中,连续射击,就和后世的冲锋枪活力压制一般,杀伤力可想而知。
鞑靼骑兵们就这样,用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在硬撑了几波箭雨之后,终于是和敌人贴近了,他么此时已经是扬起了手中的弯刀,就要奋力砍杀对手,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道寒光闪过,那些之前匍匐在马背上的骑兵此时,一个个反手将那眉尖刀自下向上挥舞,眉尖刀的长度远远超过那些蒙古弯刀,顿时,鞑靼骑兵又是付出一次血的代价,这样才是使得双方开始真正的白刃战,数万大军,就这样在雨水之中,看是惨烈的白刃战。
战马嘶鸣声、刀剑碰撞之声,马蹄践踏的泥水的声音,以及天上的那滚滚的雷声,这一切的声音组成了这战场。
在远处的一处高地之上,雨水不断拍打在陆炜的盔甲之上,“大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竟然是知道这场大雨会来!”王鏊一脸恭敬道。而在他的身边,瓦剌的首领,哈木克台吉此时听到这番话,心中却是一阵惊骇,“这家伙难道真的可以呼风唤雨,连此时有雨都知道,便是特意在此地设伏?”
“这样总算是没有白费我那么多天的功夫了!”陆炜笑道,古代作战,最为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好的将军,除了要会用兵法,也是必须懂得天气变化,陆炜那几天,翻遍关于辽东地区的历法,结合自己之前在家中所学,已经后世的一些气象知识,他才是计算出这场雨。
东北地区,雨季多是出现在七月,而此时则是在大明,多用太阴历,同时,此时的天气并未经历全球变暖,所以与与后世还是有所偏差,因此陆炜着实花费不少经历去计算,总算是没有白费。
“首领大人,这一战,你看看,我们有几成胜算?”陆炜此时微笑着对着哈木克台吉道,虽然是现在被赐婚了,但是,陆炜很是清楚,他们只是政治利益的联合,他和那塔利亚也是不存在什么感情可言的,自然是不会向对杨博一般,叫他老丈人。
“大将军,果然是难得的英雄,大明有大将军在,我等实在是不敢敌啊!”哈木克台吉此一番言语既有佩服也,同时也是有着一种苦涩,而还有一丝丝的喜悦。
就从刚刚那一接触,哈木克台吉便是知道,这支明军的战力之恐怖,骑兵作战往往就是那冲锋的锐气最为重要,若是在一来是便是在气势上压制了对方,那么这场战斗胜算便是会大大增加,而刚才,陆炜凭借天时,加上自己武器的有失,尚未接触,便是已经是将对方锐气折去,而看着这些骑兵拼杀,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而对方鞑靼又是劳师而来,这场大战,鞑靼纵然是不败,也是难以取胜。
大明有此强军,在哈木克台吉看来当时与陆炜脱不了关系,如此年轻便是可以带出如此虎狼之师,自然是钦佩,但是大明如此之强,也就是意味着他们在日后与大明相处之中,定然是处于极大的弱势地位,这无疑是苦涩的,不过换个角度,陆炜和自己的翁婿,那么有他在,他们瓦剌在草原上的地位自然是不同了,不禁又是一阵庆幸。
“勇士们,冲啊!”哈木克台吉此时突然下令,自己手下的瓦剌铁骑顿时呼啸而出从侧翼冲击,他此时已经是知道自己和陆炜必须紧紧捆绑在一起,所以,现在他必须好好表现,不能让陆炜的损失过大,以免产生嫌隙。
“父汗,这样不行啊,看来他们早早已经是算好了一切,我们现在长途归来,大军实在是疲惫,现在陆炜和瓦剌联合,士气正盛,我们这样死拼下去,结果对我们实在是不利啊!”珠华公主看着眼前的战局,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那你说怎么办?”俺答问道。
“父汗,不如我们暂时称臣,汉人有句话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现在一切都拼光了,我们便是彻底输了!”珠华满眼的焦急和惶恐道。
“大汗,你看!”突然索坦发出惊呼,
俺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陆炜的帅旗正在移动,向着他们移动,陆炜开始亲自率大军冲杀了,而随即而来的,则是那震天的狼嚎,整整数万明军,同时开始发出狼嚎,之后便是看见这些明军,不断变化队形,连弩的娴熟配合,使得箭雨连绵,面对着那密集的箭雨,鞑靼骑兵再是英勇,最后还是不得不抛下一具具的尸体,而箭雨之后,便是一道道的寒光。
这一刻,那些不断发出狼嚎的明军,似乎他们才是成为这草原的主人,他们才是真正的草原狼族。
陆炜的亲自带队冲杀,使得明军士气更甚,杀戮之气顿时充斥天地,鞑靼骑兵们看着这些犹如恶狼猛鬼一般的明军,他们终于露出的胆怯,此时看着那阴暗的天空,瓢泼的大雨,他们猛然将响起,这场大雨是不是也是对方召唤而来的,顿时,更大的恐惧犹如潮水袭来。
他们又是想到那场大学,那些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的明军,即使是已经是千疮百孔,依旧是不忘斩杀死敌,而这回似乎一切又要回到那一天,那冲天的狼嚎,就像是那死亡的呐喊,杀戮的魔咒,最终,他们在再也坚持不住了,开始溃败,迅速的溃败。
鲜血染红了大地,原本还是可以看见青草的土地,现在有着只是尸体,还有那殷红的血水,鞑靼大军犹如潮水一般开始退却,“父汗,快撤!”珠华急吼道。
“走!”俺答无奈,便是只能回身而去,就这样,他再次逃跑了,因为同一个人,时隔仅仅半年,便是又是因为同一个人,他如此狼狈,然而,一切却是注定不会那么简单,就当他们一路后撤向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却是看见那来路之上,却是又是出现一支明军,雨水在他们身上拍打,但是他们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尊的铁塔一般。
“准备!”柳行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只见那些明军,手中纷纷端起了弩箭,又是那种弩箭,那些鞑靼骑兵一看见那些明军说着的弩,当即便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即将意味着,最前面的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才会为后面的人争取到机会。
可是现在他们,还有那种勇气吗,那样做还有意义吗!
最后,那些在最前面的鞑靼骑兵选择了停止,顿时鞑靼大军陷入一阵混乱,而此时后面的明军和瓦剌骑兵已经是赶了上来,渐渐完成了对于他们的包围。
“俺答汗,我们算是又见面了!”在一处稍高的土丘之上,陆炜面带着微笑道。
“是啊,陆大将军,真是想不到,当年京师城头的一个小兵,如今却是如此盖世大将,我的眼光果然是不会错!”俺答样回以微笑。
此时,依然是堪称这草原上最强的两人,两头狼王,进行了他们的第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