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三卫,打哈一脸阴沉,“你们大汗,会这么好心,与我平分辽东?”在他的眼前,一个身着蒙古战甲却是汉人模样的男子,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这不是好心,是一种合作,当然也是一种无奈,我鞑靼局势,现在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说句实话,我们现在就是需要从辽东打开局面,而你们兀良哈,在这辽东已经是经营多年,建州女真、野人女真诸多部落还不是以朵颜三卫马首是瞻,所以我大汗要想尽快控制辽东,就是绝对离不开大人的帮助,而只要我鞑靼攻克辽东,大人自然是将取代伯革,成为兀良哈和辽东的共主,合则两利,分则具伤!你和伯革的矛盾,我们都是清楚的,你真的甘心久居其下!”郭杰微笑道。
明史:朵颜都督花当者,恃险而骄,数请增贡加赏,不许。正德十年,花当子把儿孙以千骑毁鲇鱼关,入马兰谷大掠,参将陈乾战死;复以五百骑入板场谷,千骑入神山岭,又千余骑入水开洞。事闻,命副总兵桂勇御之。花当退去,屯驻红罗山,匿把儿孙,使其子打哈等入朝请罪,诏释不问。十三年,帝巡幸至大喜峰口,将征三卫头目,使悉诣关下宴劳,不果。
当把儿孙犯边时,朝廷诏削其职。把儿孙死,其子伯革入贡。嘉靖九年,诏予伯革父爵,而打哈自以花当子不得职,怒,遂先后掠冷口、擦崖、喜峰间。参将袁继勋等失于防御,皆逮治。
“合则两利,分则具伤,未必吧,我只要维持现状,我还是大明的臣子,现在瓦剌已经是和你们不是一条心了,那个陆炜,似乎令你们黄女士惧怕头痛啊,我只要忠于大明,你们鞑靼能做什么呢?”打哈冷笑道。
“呵呵呵,是的,大人确实是可以这样,不过,这必须要保证,兀良哈可以承受得了我鞑靼的雷霆一击,实话告诉你,我鞑靼对于辽东志在必得,大人帮不帮忙,也是不会改变什么,无非就是兀良哈多死一点人而已!”郭杰同样回以冷笑道,“还有,就是,你们真的相信大明会那么及时来救你们,另外,还有你背后的辽东诸多部落,他们真的就甘心一直臣服你们吗?”
打哈此时面色越发的阴沉,而就在此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冲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打哈的脸色当即一变,“你·····竟然······”打哈此时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异常凶恶,似乎就像是两柄利刀一般。
而郭杰此时则是依旧是面带微笑,“大人,还是早作决定,你其实是有选择的!”
“好!”打哈最后重重的吐出一个字道。
嘉靖三十二年,鞑靼大军奇袭辽东,朵颜部,打哈引鞑靼攻入辽东,明廷震惊。
京城,西苑,“皇上,前线战报,俺答帅大军六万,奇袭辽东,打哈引鞑靼入辽东,大将军坐视,辽东危急,望陛下下旨,敦促大将军进军辽东,我大明绝不失去辽东!”兵部尚书张经一脸惊慌道。
而此时在那帷帐之中的嘉靖皇帝此时则是一脸平静,“朕已经是下旨,边关之事,一律由大将军节制做主,何况有杨博在,无需惊慌,鞑靼此番进军辽东,实在是被逼无奈,瓦剌臣服,又有大将军死守长城,他们只能是去打兀良哈的主意,兀良哈近些年也是愈发骄纵,也是需要给点教训了!”
“皇上,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兀良哈虽有不恭,但是自成祖以来,作为我大明辽东屏障,百余年倒是也是尽责,现在,我们若是坐视,必将是使得辽东部落寒心,这样只会是随了鞑靼的心意!皇上,不可因小失大啊!”高拱此时紧跟着附和道。
“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朕已经是将边关事宜托付了大将军,自然是不能随意干涉,大将军之才,有目共睹,定然是会有办法的!”嘉靖皇帝此时依旧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随即,嘉靖皇帝突然话锋一转,“最近东南来报,倭寇连连进犯,你前去处理吧!”
“臣,遵旨!”张经当即应道。
而此时严嵩父子,徐阶以及陆炳尽皆沉默不语。
午门外,“军国大事,竟然是全部托付于一个少年,虽然他确实是有着奇才,多番功劳,足以彪炳青史,但是这样无限度的迷信,终将酿成大祸!”高拱此时还是爱不住的抱怨。
“肃卿,也不必如此,毕竟那里有着杨博在,陆炜年少气盛,但是杨博办事沉稳,又是陆炜岳父,自当是能好好约束!”徐阶此时则是面带微笑道。
“我说,阁老,你怎么这么平静,这是事关大明安危啊,你也就真的就相信了那陆炜?”高拱此时一脸疑惑道。
“不,我是相信皇上,依据宫里的消息,皇上之前下了一道中旨前往边关!”徐阶此时突然压低声音道。
“什么。皇上下了中旨?”高拱当即一惊道。
中旨:唐、宋皇帝自宫廷发出亲笔命令或以诏令不正常通过中书门下,直接交付有关机构执行,称为中旨,而在大明朝,内阁则是取代了那三省的地位,故中旨,即越过内阁的旨意。
“是的,看来皇上这是早已经是和那陆炜有所计划,你不见那陆炳一直都是平静如水,陆炳此人为人天生谨慎,上次封国公之事,都是会开口,而这回却是直接牵涉军国,却是这般,你就不觉得奇怪?”徐阶说着,嘴角露出一丝以为深长的微笑。
“这么说来,此战,我大明定将无忧?”高拱疑问道。
“拭目以待吧,不过,凭借陆炳之才,在看看这陆炜最近的这些手段,或许,我朝当真会有永乐年间的武功也是不可知啊!”徐阶说着,却是又是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这般,却是不知是喜是忧,此人若是真的再次立下这惊世之功,那么如此年轻,便是必将成为朝堂之上一方无可忽视的力量,阁老,或许,到时候,真的可以将其加封公爵,使得他远离朝政!”高拱道。
“肃卿,你之言虽有理,但是,却是不可因噎废食,若是陆炜早早离开朝堂,那么陆家便是真的难以与严党争锋,朝政若是尽是在严党之手,那么就真的是天下之苦了!”徐阶说着,便是径直往前走去,高拱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是也是跟了上去。
另一头,严世蕃跟在自己的老父亲身边,“看来这回,这小子的功劳又要往上走了,陆炳和我们差不多也是该走到头了吧?”严世蕃笑道,言语显得很是随意。
“哪有那么简单,陆炳不是傻子,他只是锦衣卫,不能进入朝政,若是想在朝政上,他要有些作为,还是离不开我们,不过,现在,他却是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倒是多了选择,裕王他们不会放过陆炜的!”严嵩缓缓道。
“那么出将入相,他如何入相,内阁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他现在终究是一个武官!”严世蕃道。
“你的小聪明那么么多,这回,不会用了,该非常之功,待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严嵩道。
严世蕃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
辽东,俺答亲率大军,在打哈的配合下,轻易攻入兀良哈,但是意外的是,伯革竟然是早早的率军离开了,鞑靼大军长驱直入,一路攻克诸多部落,极为顺利,但是这仅仅是在开始,当他们进入辽东腹地之后,便是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了,这些部落明面上是臣服他们,却是似乎什么也不愿意给,这使得急需补给的鞑靼大军极为不满,自然就是只能用抢的,而这自然是就是会引起极大的反抗,而同时那之前早早跑掉的伯革他们却是又冒出来,对他们进行骚扰,偷袭,而当地的如女真等部落,也是开始不断组织反击。
对于这种情况,俺答很是不解,他不明白这些家伙这是为什么愿意这与自己作对,一时间,他便是感觉自己的大军仿佛陷入一个泥沼之中一般,他当然不明白,就在大战之前,大明给了伯革一道旨意,便是只要,兀良哈和辽东各部,可以拖住鞑靼,一旦是战事结束,大明必将给予足够的补偿,如增开榷场马市,增加贸易量。
而这一道旨意,简答的几句的话,却是真的有着极大的魔力,原因很简单,不管此时大明是不是在衰弱,但是他依旧是这世上最为强大和富庶的帝国,不管是鞑靼、瓦剌还是兀良哈,他们虽然是可以掠夺大明一些人力财务,但是他们都是清楚,他们无法真正战胜大明,他们要想更好的生存下去,就是必须维持与大明的良好关系,他们需要的诸多如茶叶、铁器、生活用具都是很多需要靠着大明,大明额若是断绝与他们的往来,或许他们可以暂时凭借武力,夺取一些,但是时间久了,面对现在的大明,最终灭亡的只会是他们。
而面对鞑靼,鞑靼现在的情况他们都是清楚的,鞑靼连连犯边,为的就是入贡,但是大明却是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而他们臣服鞑靼,面对的结果也是一样,最后鞑靼为了生存,也是只能选择先对他们下手,最后也是死,怎样都是死,考虑自己部族的将来,加上现在鞑靼的状况也是并不是那么乐观,他们当然是愿意继续效忠大明。
当最后,俺答知道真相之后,当即气的暴跳如雷,“陆炜,这小子当真是我的心腹大患,我若不能生擒他为我所用,便是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他暴跳如雷之际,一个卫兵为他带来了一个更加沉痛的消息。
“大汗,不好了,王庭被攻破了!”那个卫兵一脸惊恐道
“什么,王庭被攻破了,怎么回事,我不是让珠华,索坦他们带着剩余四万大军,和那两万部落联军,死守吗,他们是怎么攻入王庭的?”俺答一听这个消息,当即是一把死死的抓住那卫兵,两只眼睛已经是充血变得通红,仿佛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大······大汗,是······大同军,是马芳,他们在瓦剌的带领下,攻入王庭,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太子已经是带着百姓没撤走了!”那个卫兵看着自己大汗如此这般,当真是吓得三魂已经是走了七魄了。
“哈木克台吉,你倒是真的有胆子了,竟然是敢动我的王庭!”俺答猛地疾呼自己大意了,同时眼中顿时杀机无限,“马上传令,全军火速回援王庭!”他确实是大意了,他忘记了此时的陆炜已经是可以节制边疆军政,就在他们进攻辽东之时,陆炜便是下令马芳和瓦剌一万铁骑,突袭鞑靼王庭,其目的不在于可不可以攻下,为的就是扰乱敌军,迫使正面的珠华大军回援,之时没想到,马芳他们竟然是攻克王庭,那瓦剌算是找到复仇的机会,那真是玩了命的打,而陆炜早已经是承诺,鞑靼王庭一切,随他他们去抢,明军只要部分,这就是更加使得他们疯狂了,简直就是要从鞑靼这里补回陆炜造成的损失,财务,奴隶,女人通通不会放过!
而此时,陆炜看着那碧蓝的天空,“是时候了!”陆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在他的身后,数万铁骑,已经是整装待发。
王鏊和柳行等一干将领的脸上都是露出一种必胜一般的笑意,因为这之前,他们的大将军,又是将自己的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当他们被允许走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地上尽是一些画着种种奇怪图画,以及诸多关于历法的书籍,肆意翻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