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二人远去,又半天不见动静,楚麟腾方从洞里出来。至今不敢相信刚刚那两人竟没有发现自己,真是庆幸。但听那二人之言,自己留在这里没有出事才真正让人奇怪,也许正因为那二人认为附近没有人了,才如此大意,不想他们聊天的内容都让楚麟腾听到了。
如今楚麟腾心中虽然对九大门派的专横不满,但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他能改变的事。只是这回这宝物看来肯定非同小可,可叹与自己无缘,不免有点失落。但眼下还是报仇要紧,按自己计划,先往梧州了却师父的遗愿,便往蒙城找钱志向父子。看着雪势似乎变小,随即辨明方向,便往山外走去。
此时已是寒冬,满山萧条,而这一路上确实碰到很多元神内敛的修士,虽不知道他们具体修为,但看得出个个心事重重,警戒非常,让楚麟腾暗暗心惊,更是小心低调。出了山,便走上大路,因顾忌还是常州境内,便低头全力往梧州走去。
当天晚上出了常州地界方松了一口气,总算脱离了青汶观的势力范围。顺着路一直向前走,第二天黎明时分,看到一个小镇,便往小镇探听了迁城的方向,顺便往驿站买了一匹马,便日夜兼程赶路。
迁城是梧州靠南的一个中小城市,第二天正午楚麟腾方到迁城,进城后便依师父嘱咐的地址寻找“十里街”一个叫何曲霞的人,不想一去十里街,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人的,反而省了不少事。原来这何曲霞的丈夫祖传一家药铺,为人又和善,况且最近几年他家药店的生意越做越顺,形势也越来越大,所以整条街和他家的关系都不错。虽然这出乎楚麟腾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师父在暗地里也肯定帮促过不少,想到此,便觉心酸。
“药身堂”——楚麟腾看着这块匾额,便大步走进去,迎上来一个年轻的伙计问:“客官是要抓药呢?还是看病?”楚麟腾回到:“我来找你们店主夫人何曲霞,有要事相商!你们夫人可在?”
不料那伙计一听,脸色大变道:“我们夫人说了,有事等我们店主回来再说,况且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家她不会答应的,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在纠缠我们小姐,我们就报官了。”说着便欲推楚麟腾出去。
这一番话说的楚麟腾手摸着脑袋找不着北,他今天才第一次来这里,不想就碰到这种事。见伙计动手推他,楚麟腾出手阻拦道:“我想是你误会了,我今天才第一次来迁城,你刚刚所谓的纠缠你们小姐更不知从何说起!我找你们夫人是受人所托。”
那伙计听完楚麟腾一番话总算手停下来了,打量了一下楚麟腾,疑惑的问:“你是受谁所托?最近有本地的一富家公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又逢我们店主外出采购药材,便欲强娶我们小姐,说是今天中午便来提亲,因此我们夫人说今天中午来找她的人一概要说明原由,不然不见!”
楚麟腾哪能想到中间有这段缘由,不由为难起来。思虑一下,还是直言为好,便道:“我是受你们夫人的父亲所托,麻烦通报一下!”
不想那伙计一听便竖起眉来道:“一听便是说谎,我们夫人的亲生父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差点被你骗了,快走!不然我就报官了!”说完便上来往外推楚麟腾。
此时店里的其他人全部望向他俩,一副围观的姿态,并用手指着楚麟腾暗自交谈,引的楚麟腾一阵尴尬,心里不禁微微有气,便一反手抓住那伙计的手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她父亲的徒弟来访。”说着手上微微加劲。
那伙计凡骨肉胎哪能受的了这种,脸色登时一变,身体微屈道:“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通报,还望大侠饶命!”
楚麟腾一听,这伙计也是按吩咐办事,也没有什么错,便放开手来,那伙计便飞奔向内堂。楚麟腾此时便信步游览了一下这家药店,这时药店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看楚麟腾走过来便纷纷让开,不禁让楚麟腾觉的好笑。
不多时那伙计回到道:“夫人里院有请!”楚麟腾点了点头,便跟着伙计穿过内堂,进入里院,方觉得这里院也挺大的,四周都有房屋。那人带楚麟腾走到正堂,便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正堂,估计就是何曲霞了。那伙计见了何曲霞便躬身道:“夫人,就是这位公子自称是令尊之徒。”那何曲霞打量着楚麟腾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那伙计便应声出去了。
何曲霞看着楚麟腾为难的神色道:“既然你说你是我爹收的徒弟,那你我平辈,你就叫我师姐好了!说回来我又怎么取信于你呢?”
刚才一见面,楚麟腾便不知该怎么称呼合适,小姐又算不上,称名字又太冒犯,正左右为难,听对方如此一说,赶忙上前道:“楚麟腾拜见师姐!”说完便拿出师父遗留的龙凤佩来递了上去。
何曲霞拿到手里,自己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来,仔细比对了半天,放下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爹他还好吗?”
楚麟腾闻此不禁黯然道:“师父他于今年初夏,阳寿耗尽,驾鹤西去了。”
何曲霞一听,双目含泪道:“到死也不肯回来吗?他就那么嫌弃、厌恶我们?”
听如此说,楚麟腾更觉神伤道:“师父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们,也没有厌恶过你们,其实每年师父都会来看望师娘和师姐,只是自恨以前做的太绝而没有脸相见。师父临终还嘱咐我将他的骨灰交与师娘,待回涵城祖坟下葬。”
“师娘?我娘也于今年春上,得了一场大病殁了,临终时还对于爹的绝情耿耿于怀不能瞑目,如果我爹当年不是那样绝情,又怎能弄得夫妻、父女反目不能相见呢?若早半年,我娘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楚麟腾听了不禁黯然,缓缓从储物袋将何尺成的骨灰罐拿出来说:“这是师父的骨灰,还有书信,还请过目。”
何曲霞接了过去,抚摸着骨灰罐,叹气道:“还过什么目,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呢?我娘也早于迁城外入土为安了。”说完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楚麟腾听后,不觉替何尺成不平,道:“和师娘合葬于祖坟这是师父临死唯一心愿,还望师姐三思!况且让师父,师娘团圆不才是为人子女的所能尽的人事吗?”
听楚麟腾如此说,何曲霞缓缓道:“我不知道?涵城祖坟早就没了,那早就成了无主的荒地,被别人开垦了。如今也只能葬于迁城了,况且那边早没有何家的人了,葬于涵城又有什么意义?”
楚麟腾不禁哑然,半天叹了口气道:“如此,还凭师姐定夺。”
“要动坟墓,必须我丈夫同意。你远道而来,想必你也累了,给你先安排一处居所住下,等我丈夫回来再说吧!”说完起身带楚麟腾到侧房一处居所,便说:“你先住这里,我也今天有些累了,想去歇息一会。”
回房想到师父之事,便觉闷堵的慌,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忽听外边传来怒喝声,接着听到刚才那伙计喊:“你们不能硬闯,否则我们就报官了!”忽听“哐啷”,接着传来那伙计呻吟的声音。回想起刚刚那伙计所说的,楚麟腾便连忙走出来,一出门便看到穿着锦红衣服的一个青年带着七八个大汉,抬着一顶花轿站在里院。何曲霞站在大厅前怒喝:“你们这么硬闯难道迁城就没有王法了吗?”
领头的那个青年一听便道:“王法?在迁城我爹就是王法,我舅舅就是王法!老实告诉你,袁梦玲我今天是娶定了,你今天要不把人交出来,我便砸了你的药铺,你们一家以后别想在迁城呆!”
听那人口气说的如此之大,楚麟腾走上前道:“这么狂妄,我倒想知道你爹是谁?你舅舅又是谁?”
“我爹是迁城老字号当铺‘邢雨堂’的主人,我舅舅是迁城府衙管事,怎么样?”领头的年轻人说完得意洋洋的望着楚麟腾。
楚麟腾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爹是皇帝呢!识趣的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青年一听,怒上眉梢:“你算哪根葱?给我上,把他打残再说,出了什么事有我!”
后边那几人一听便冲上前来,前面的一个对中楚麟腾脸上就是一拳,楚麟腾伸手抓住那人挥来的拳,用力一扭,那人随即脱臼。这时侧边一人抬腿踢来,楚麟腾一侧身,往那人腿关节处一脚,那人便倒在地上。余下几人看楚麟腾一上手便伤了两人,便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围着楚麟腾转。
何曲霞这时对楚麟腾高喊:“师弟不要出手太重。”
这种道理楚麟腾又岂是不知的,剩下的几个人不敢上前,楚麟腾施展“迴雁”瞬间便接近其中一人,顺着腿关节就是一脚,那人连反应都没有便趴在了地上。转过身来目光一扫,其他人刚刚连楚麟腾怎么出招都没看到。方知道今天碰到高人,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便向门外跑去,余下见了也没命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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