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朝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箫昱寻已经离开了,严子昧趴在桌上打瞌睡,言朝走过去拍拍她的小脑袋,“昧儿?”
严子昧抬起头,揉揉眼睛,“哥哥。你回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言朝抱起她,将她轻放在床上。
“哥哥,找到你弟弟了吗?”严子昧拉着言朝的手,眯着眼问。
“没有,他不见了。”黑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不见了?”严子昧被这句话惊的没了睡意,她坐了起来,“那怎么办?”
言朝轻抚她写满担忧的小脸,哄她,“别担心,哥哥会找到他的。”
“嗯,哥哥能不能对我说说以前的事呢?”严子昧松了口气,变身好奇宝宝开始发问。
“你想听?”言朝挑眉。
“嗯。那个小男孩和哥哥给人的感觉很相似,他应该是你的亲弟弟吧?”
“他叫言咏逸。我十岁的时候,算命的说我将来会克死父母,我的爹娘被这句话吓到,便想把我扔掉。但是又害怕老了没人养他们,便生了咏逸,在咏逸出生刚满一个月的那天晚上,他们用药把我迷昏,然后丢到了终年冰雪不化的越峰上。”他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的,但是严子昧分明感觉到,那闪动的,或许就是藏在他心中不曾流出的泪。
“太过分了,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她双拳紧握,怒意澎湃,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为哥哥叫屈。
“昧儿,不要激动,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言朝抓住她挥舞的小拳头,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严子昧被着举动羞红了脸,但还是不忘替言朝出气,,“哥哥这么好,他们也不懂得珍惜,真是两个笨蛋。哼!他们不要哥哥,我要,我会对哥哥很好很好的。”
“昧儿真乖。”言朝搂紧她,内心感动不已。
“等哥哥找到了咏逸,我找到了爹和娘,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严子昧赖在他身上,勾勒着未来的美好远景。
“抱歉,昧儿,恐怕我们需要在冰越多呆些日子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严子昧轻声问。
“恩,有些事,日后我会告诉你的。”言朝将她的头轻放在枕上,俯下身啄吻一记,“现在,可以睡觉了。”
“嗯,那哥哥晚安。”
“晚安。”
言朝和陈湛棋一同出门,来到城中最出名的药店采云堂。一进屋,便看到了坐在柜台前的箫昱寻。
“你是昧儿的哥哥。”箫昱寻上前,主动相迎,笑容和善。
“你们认识?”陈湛棋笑着道,“那正好,问起事情也方便多了。“
“你知道什么毒能使人七窍流血,血为紫红,嘴唇发黄,身体还呈现微微的淡蓝色?”言朝开门见山的问道。
“症状如此奇怪?”箫昱寻用手扶着下巴,开始在脑中搜寻世间百毒,片刻后他道,“我不清楚,但或许我师傅知道,我要回去请教她,你们明日再来吧。”
“好,我们明日会来。”陈湛棋可以强调明日二字,寓意很明显,他在告诉对方此事很急,拖延不得。
出了采云堂,二人直奔县衙,有陈湛棋在,一路上通行无阻,他们很快就被请到了贵宾接待室。
张知府是被人从被窝中拖出来的,他边穿衣裳边跑步,所以当他冲进门的时候,很是狼狈,“陈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别给我来那一套。”陈湛棋摆了摆手,“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在你县中,有一个叫言咏逸的小男孩,是死者言翌风的儿子,今年十岁,左眼下有颗红色的血痣,我要你尽全力找到他,不管出动多少人力物力。”
“是是,我记住了。”张知府很勤快的点着头,“不知道陈少爷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吩咐?”
“其他的倒是没有,就这意见,务必给我记牢了!”
“是是,我一定牢牢记住。”
“把言翌风的尸体交给我。”久未出声的言朝终于开口了。
“这不行,着可是案件的重要证物。”张知府摇头,很坚定的拒绝他。
“儿子想要回老子的遗体,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有意见?”陈湛棋懒懒挑眉。
“不不,我哪敢有意见,只是。。。。。。”
“那还不赶紧放尸?”陈湛棋扬高了音调。
“是。。。”张知府都快哭了。
“明日早晨,将他的尸体运至越峰顶。”言朝冷冷出声。
“哦。”张知府显然很不乐意,但又迫于陈湛棋的淫威,不敢造次。
陈湛棋起身,“这件事情若办好,自然有你的好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告辞!”
“是,陈少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