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云瞧了一眼倚靠在门口的艳丽男子,高挑的个子,微倾着肩膀,一条腿在门内,一条腿在门外,腰身半扭,眼睛里都是秋天的菠菜,眸光灿烂。
我KAO!倚个门都要倚得这么风情万种,真是服了!但是,不得不说,鸿歌这个姿势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非常对得起他的雅号——花孔雀。
“你说呢?”乔洛云收回视线,淡淡一声,坐到桌子前倒了杯茶喝。
“我说你这几天也不来看我,都和小牧粘在一起,乔乔,你该不会是想把小牧也取了吧?”鸿歌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三款的走到石桌前坐下。
小牧的脸立刻就涨红了,手捧着包袱,整个人都不自然了。
乔洛云朝小牧挥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小牧“嗯”了一声,象尾巴着火一样的出门了。
“乔乔,今天是我侍寝的日子,你准备了什么给我呢?”鸿歌吐气如兰的凑近乔洛云,嗲得百媚横生。
“啪”一只手扣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推回了原位。
“本来有块玉佩,不过我刚刚送人了!”乔洛云抿了口茶,风轻云淡。
“什么?送谁了?”鸿歌惊声站了起来,大有要去讨回来的架势。
“你应该收集了不少宝贝了吧?少一块多一块有什么要紧,有人比你更需要那玉佩。”
“小乔乔,你又勾搭谁了?”鸿歌又凑了过来,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乔洛云的鼻子。
“我没这么无聊。”乔洛云把视线对准鸿歌,“对了,为什么只有你来侍寝,沈舒桓和龙三怎么不来?”
“啧啧,你还说不无聊,想男人陪了不是?”鸿歌做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无聊’的样子,“帮外人是不可以宿在洞里的,我之所以能来,是因为乔乔你曾经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着你哥同意的。”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看来你魅力很大啊!”乔洛云伤脑筋的敲敲头,陆文娇,你搞什么呢,害得老子不得安生!
“那是。”鸿歌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小白牙。
“我说鸿歌,我以前是怎么一副尊容,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不可能爱上我。你在这里委曲求全的收罗财宝,总不见得是为了老死在这牙虎寨做陪葬品吧?”
“你什么意思?”灿烂的眼眸巴眨巴眨两下问。
“你要这些财宝,一定也是为了有一天出去能用上,我想放你下山。”
“下山?呵呵,你是在说笑吧?”鸿歌看着乔洛云眼中自己的倒影,理理耳边的碎发。
“我没有说笑,明天三当家就送董林下山了。”乔洛云看着他的脸,他没有出现预期的向往神色,却瞪大了眼睛。
“你真的让大当家同意他离开了?”
“对!只要你们愿意,你和沈舒桓、龙三都可以走。”乔洛云说得很坚定,一心想着早点把这几个瘟神送掉,鸿歌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乔乔啊乔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唉。。。。。。”鸿歌一扫方才的媚态,面色不详的叹了口气,“那个,乔乔。。。。。。。”
“什么?”乔洛云的手在桌子下握起,鸿歌的话让她有点紧张,那天陆文龙和葛长飞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放走董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就在她满怀期待的等鸿歌为她答疑解惑的时候,他却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名言。
“我们睡觉吧!”
“鸿歌,你给老子滚蛋。。。。。。”
躺在石床的内侧,乔洛云怔怔看着石穹顶,好好的一个花样美男,就这样成了残废,毁掉了一生。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董林一步一瘸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听鸿歌的口气,似乎冬瓜命运未卜,乔洛云对寨子不了解,自己的举动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遭遇,她不知道,这也正是她默许鸿歌睡在石床外侧的原因。
“怎么了,想什么?”鸿歌侧身用手支撑的下巴,用慵懒的声音问道。
“董林。”
“不是吧,我躺在你旁边,你却在想别的男人,难道我没有那个破冬瓜好看吗?”
乔洛云白了他一眼,的确,鸿歌比董林好看多了,但是她想的事情和外貌无关好不好?
“你说,他能顺利的离开吗?”
“别人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替他操心,我只知道我现在没有被子盖,”鸿歌扯扯被角,可怜兮兮的说,“乔乔,我冷!”
乔洛云腾了一块被角给他,他又不知足的朝她挨了过去。
“呼”的一下,整床被子都丢到了鸿歌身上,乔洛云抓起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身上。
“这样可以了吧?”
“你冷到了我也心痛,来,一起盖。”鸿歌好心的拎起被子一端想给她盖。
“安分点。”乔洛云拍掉伸过来的手,依旧默默的看着石穹顶。
“乔乔,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鸿歌委屈的缩回手,学着她的样子也看起天花板来,“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多开心,我笑你也笑,我不开心你着急,现在整天凶巴巴的。”
“喜欢以前的我?看来你的脑子是被我以前的臭气给熏坏了。”
“不会啊,我把栀子花塞在鼻孔里不就闻不到了。”
“哈哈,你还真懂得调节。”乔洛云忍不住笑起来,“你在这里真的开心?”
“还好吧,比浣花楼好多了。”
“浣花楼是什么地方?”
“浣花楼都不知道?你可真是孤陋寡闻,那千越城最豪华的青楼。”
“你一定是那里的红牌了,”乔洛云心想,原来他出身青楼,怪不得一身媚功无可匹敌,“等你垂青的人排队了吧?我哥把你掳来,岂不是断了你的财路?”
“知道我为什么会路过山下吗?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婆给我赎身了,接我去她家,要不是被大当家掳了,只怕现在就在伺候那个老女人了。对我来说,与其去对着一张可以做我姥姥的脸,还不如把栀子花塞在鼻孔里过日子。”
“怪不得你不恨我们,没想到这里的民风这么开化,老太婆都能买人青春。”
乔洛云有点意外。
“那也只有在千越城附近,要知道,千越国以前的皇帝都是女的。”
“以前的皇帝是女的,那么现在呢?”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乔洛云转向鸿歌,要是有女子掌权的国家,也许她还能有个安居乐业的地方。
“亡了。”鸿歌耸耸肩。
“亡了?”失望,看来古代果然不是个纵容女权的地方。
“怎么,你也想学她老树开花?”看着满脸失望的乔洛云,鸿歌坏笑着问。
“还用得着学吗?这牙虎寨的花开得还不够盛吗?”乔洛云转回视线,想起一件事情,又觉得不太好意思问,踌躇了半天,“鸿歌,我们成亲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怎么了?”
“我们有没有。。。。。那个过?”
“哪个?”鸿歌支起身,带着戏谑的眼光俯视乔洛云。这女人,被冬瓜一撞,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就是。。。。就是。。。。。。算了,以前的事都跟我没关系,”乔洛云翻身向着内侧石壁,“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