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琰!”伴着教室门被捶得巨响,莫然愤怒的声音响彻教室。闲杂人等瑟瑟的退出战局,莫然的火气不小,不想遭受波折还是识相退出,隔岸观火为上策。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一副无辜的表情盯着正向他走来的怒气冲冲的莫然,看来他还是挺了解她的。
一个愣小子踉跄的跌倒趴在范子琰的课桌前,这是莫然扔过来的人,他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艳的矢车菊。
范子琰的眉心起了褶皱,显然他对这个不速之客很不欢迎。
那个人识相的立刻站起,“琰少爷。”他诚惶诚恐的开口道。
“马上跟他说,让他以后别再来了。”莫然冷漠的俯瞰范子琰。
范子琰看着送花者狼藉的衣着,想必在来的路上莫然是对他拳脚相向的。他缓缓起身,“你出去。”他高傲的对着送花者吩咐到,拿下了他手中的花。
“收下。”他笑盈盈的将花递到莫然身上,无视莫然冷漠的眼神,甚至是愤怒的眼神,他继续开口,“我说过,只要你收下我送的花,我就让他们不再来。”
“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聊?!”她冷漠的看着他,不耐烦的开口。莫然每次生气,都是因为,他送来的花,是矢车菊。
“追求你,我并不觉得无聊。”他保持微笑,跟她对视。
“我觉得很无聊,就算是我拜托你,别再搞那么多事了好不好?!”莫然的语气显然已经带着哀求,跟他纠缠,她已经没力气,每天晚上要面对那些无谓的争吵,逼问;在学校里还要经受他的骚扰,她不是万能小姐,没有那么多的能力来一件一件消化他们强加在她身上的烦恼。
她的屈服让他尝到了战胜的喜悦,不管她怎么张牙舞爪,在他不弃不舍的纠缠下,她还是要乖乖臣服的,只是他不清楚,如果只是要羞辱她,那么夺了她的第一次已经算是很残忍的报复了,他为何还要跟她纠缠不清。
“只要你接受我,我就不搞那么多事。”他得寸进尺,靠在她身上的花,他并不打算收回。
“不可能!”莫然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的话,回答得斩钉截铁,无情的断言他们的以后,只能是三个字,不可能。
“想清楚再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飙火。什么叫不可能,谁说不可能,只要他想做,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就算我接受了你又能怎么样?你玩了我,甩了我,得到快感?如果你不是心理变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我又为什么要接受一个心理不健康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怒什么,但是她怒的是,他拿爱情来开玩笑,将她心里还抱着的一点点幻想,残忍的抹杀。她身边的事实,不断的证明着,爱情,不过是一个交换利益的工具,不过是报复别人的手段,它存在的价值,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不再信任?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她的问题确实问到他了。她接受了又能怎样,他真的要玩了她,甩了她,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来获得羞辱一个跟自己作对的人的快感,他就那么变态?!他没时间来整理他紊乱的思绪,他现在就想着让她接受他,“你凭什么说我是在玩弄你,你不能把我的行为当成喜欢你吗?”他被自己说出口的话给吓到了,喜欢?面对她他就轻易的将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了?他的女人很多,但是喜欢这两个他没对任何女人说过。
莫然不以为然的勾起嘴角,态度变得嘲讽,“喜欢?你喜欢我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你确定你是喜欢我,不是想要羞辱我?”跟她针锋相对的人,开口对她说喜欢,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这样虚伪的感情能让他挥霍?!“范子琰,我不管你现在说的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请你别再来烦我,这样的话,我会很感激你。”不可能的人,何必纠缠?她潇洒的就范子琰排除在人生之外,毫无不在意的转身就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我是认真的,如果你现在不想接受,那么,花收下。”他也不懂他的执拗是为何,但是他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
莫然暗藏着些许哀然,冷冷的看着身边那刺眼的蓝,“拿走,我讨厌矢车菊!”这种花就像一个残酷的对照。
她小心隐藏的情绪,他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楚的知道,在她看着花的那一刻,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悲伤。这种花,叫矢车菊,他以前不知道,但是这妖艳的蓝,为何在她的哀默下那么刺眼?
在莫然离开很久以后,他还捧着手中的矢车菊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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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珺和子瑜无言的看着在包厢一角沉思的子琰,他的冷峻都快赶上子瑜了。
“听说今天他被莫然拒绝了,该不会是为了莫然吧?!”子珺胡乱猜测着,冷不防被角落的子琰一个警告的眼光扫来,他乖乖的给嘴巴拉上拉链。
范子琰无聊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思绪一直停留在上午莫然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眼神里,那个哀然,紧紧抓着他的思想,让他一刻不得放松。
“你们知道‘矢车菊’吗?”良久,子琰终于开口了,“是不是一种让人讨厌的花?”
子珺抿了一口酒,“你什么时候对花草感兴趣了?”
“少问废话,你只要说你知不知道就行了!”子琰并不想告诉他们,这件事跟莫然有关。
“矢车菊是德国的国花,象征着遇见幸福,成片的矢车菊就像大海一样湛蓝,也代表自由的天堂,至于,是不是很多人讨厌它我就不清楚了。”
“听起来也不是很让人讨厌啊。”他喃喃自语。记得上次找她,她也是很生气的把手里的矢车菊扔给他,这一次还是为了矢车菊来找他的,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它,还带着哀伤?他的思维一点一点被对她的好奇占据。
“出去走走。”包间里的浑浊让他没办法好好思考,他决定出去透透气,漠然的扔下话就起身离开。
“琰最近怪怪的诶。”子珺嘴角噙着笑意,若有所指的看着子琰抚门而去,
子瑜只是淡淡的笑了。
他才踱到舞池,脚步就停滞不前了。
莫然今天穿了一件宽领的T恤,右边的肩膀已经袒露无遗,让她身边的男人不断的占她的便宜,不时的蹭上她的身。
他莫名其妙的就怒火焚身,阴着脸,在他意思回笼之前,他已经穿过人群,嚣张的推开莫然身边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拉住莫然纠缠别的男人的手,也在同一时间他嗅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精味,眉心皱得更紧。
被推倒的男人站起后不甘的推了子琰一把,“你找死吗?!”他狂妄的叫嚣。
范子琰被莫然的行为惹怒了的心再被他这么挑拨,毁灭的眼神扫向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继而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有种再说一次!”
倒地的人以仰视的角度,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范子琰!瑟瑟的不敢再度开口,只能怔怔的开着他暴怒的脸。
他们的行为波及了周围小部分人,然而在狂躁的音乐声中,他们的争执很快就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