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司徒进的身影,直到后者走进包间关上门将自己和包间里久等的女人隔离,他才收回视线,却收不回思绪。莫然回来了,而她,这么多年都得不到范子琰,偏激如她的个性,势必不会让莫然好过。其实他有能力阻止这场闹剧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当初也许他应该制止他们伤害莫然,但是对血亲的私心让他最终保持缄默。
可是就算她如愿的让莫然离开了范子琰,结果有变得不一样吗?并没有,这几年,他跟范子琰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每次看到他在吧台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马提尼,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莫然,范子琰像莫然一样买醉,也许这是他想念莫然的一种方式,痴情的方式。
过去的这些年里她也在酒吧里长期活动着,对于范子琰的一举一动,相信她也看的很清楚,可是她的心却从未放弃。当初他就知道,她对莫然的报复,绝对不只是因为莫然抢走了她的身份,还因为,范子琰爱的人是莫然。
凄苦让她的性格变得偏激,凡事都想跟别人一争高下,除非赢的风风光光,或者输的一败涂地,否则谁也无法让她停手。
“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司徒进冷冷的问,这些年为她做了不少事,虽然她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但是他依然愿意守在她身边,他永远没办法忘记,当初那个趴在他脚下,满身是伤,眼神却依旧坚强的女生。那一幕让他至今铭记,虽然她从来不屑他的真心。
“那些照片还在吗?”她摇晃着酒杯里的残酒,幽幽地问。既然范子琰的心里想的人只有莫然,那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得到范子琰的莫然难过。旧事重提就是最好的办法,想到很快就要重演六年前的悲剧,她就笑弯了嘴角。
司徒进认命的点点头,范子琰和莫然欢爱的照片,她看了难过,但是却不想丢掉这唯一能让莫然颜面扫地的东西,所以那么多年来照片一直放在司徒进那儿保管着,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用上的一天。
“范子琰让那个女人负责今年的秋季展,才刚进公司就给了她那么大的权力。”她冷哼道,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
对于范子琰的决定,司徒进并没有太大的震惊,知道范子琰收购瑞顿的原因的人并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也是拜身边的这个女人所赐。
“我不会让她的设计顺利过关的,你等着瞧吧!”她将杯子扣在桌面上,狠狠的说道。
司徒进无奈的看着近似疯狂的她,难道她对莫然的报复还没够吗?对于她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也知道一些,所以在知道她想要报复莫然的时候,最为她的护花使者的他义不容辞的出手帮忙,希望她能对他抱着感恩的心,有一份恩情维系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对他,只有恩情,偶尔心血来潮会用身体安抚他的感情,但是,他渴望得到的,从来不是她的身体。
每次看到司徒进,付清宁的脸色就很难看。也许有些小孩子气,但是她就是要把心里对司徒进的不满统统表现在脸上,就算是她在场付清宁也不在意。
许逸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付清宁此刻的表情,揶揄道,“幸好我这些年来中规中矩没惹过你,否则我一定会被你的眼神给杀死。”
付清宁白他一眼,“你要是敢惹我,你就完蛋了!”她没好气的威吓道,但是阴狠的表情不过三秒,她立刻无奈的叹道,“可惜,我就只能把心里的不爽表现在脸上,却不能做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冲上前去捶他两拳发泄一下,但是却没有勇气。”
许逸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干嘛计较那么多,你也为莫然做了不少事情,够了。”许逸温柔的安慰着,知道自己的小女人对莫然有着更深厚的感情,但是她三天两头的唉声叹气,让他看了好不忍心。
他的话还是没能让付清宁失落的心情变好一点,闷闷的开口道,“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知情不报,害别人伤心落泪,死了以后肯定下地狱。”
许逸轻笑一声,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圈抱着,亲密的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怕什么,下地狱有我陪着你,牛鬼蛇神我全都替你挡了。”
付清宁扑哧一笑,赞赏的在许逸性感的唇上烙一个大大的吻,“遇见你真好!”她笑呵呵的说,但下一秒却立刻恢复之前的失落,“要是莫然也能有我这样的运气就好了,不知道范子琰是不是也这样对她。”
许逸无奈的看着她,是不是他给她的生活太安逸了,才搞的她每天为了别人的事心烦?可是这样算是好的,起码她不会对他疑神疑鬼,不怀疑他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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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莫然每天都避开乘车的高峰期,就是不能遂了范子琰那个有色的心,谁叫他总是想在公车上吃她的豆腐,抱就抱了,还笑得跟个白痴似的,他以为她看不见,她稍稍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张祸乱苍生的臭脸,她简直想将它撕烂!
尽管躲着,但是只要她一想到他的怀抱,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动,在信与不信之间,肯定的想法在无形中占了上风,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公车上他说的话,如果不是对她有心,何必记住她曾经是什么样子,真实是什么样子?亦或者,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没事就喜欢记着女人的个性,搞不好就是为了方便他找床伴!
然而她并不像将他想的那么龌龊,毕竟是她心里的男人。
在莫然的坚持下,范子琰不得不停止接送莫然上下班的行为;他每天送她矢车菊,她也是没好气的给他全数扔到垃圾桶里;这阵子他跑设计部的次数多了,为的就是能看她一眼,可是每当他大驾光临的时候,她总是找借口离开位置,仿佛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躲他比什么都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