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间点一到,莫然安然无恙的踏出瑞顿商场的大楼,没有受到围追堵截,她以为能安全的躲避祸乱,放松了警惕向巴士站进发。
走了两步以后,那个让她抓狂的声音很不识相的越来越近。
范子琰感觉到她即将喷发的火焰,不怕火山狠,偏向火山行!他就猜到莫然会一声不响的逃跑,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离开办公室,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好在他穷追不舍的精神可嘉,让他在楼下追到她。
“干嘛不等我?”他抓住假装没看见他的莫然,闷声开口。
莫然潇洒的甩开他的手,“范总,我已经下班了,不是你的员工了,你该不会又想拿什么员工生计之类的废话来留我吧?!”
“我不是要留你,我要送你回去。”知道要让她再陪他吃饭完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不会用那种烂梗一般的借口两次,因为她已经免疫了。
“我家的路我认得,我有脚会自己走,不需要范总费心!”莫然自顾自的穿行马路,不顾他的死缠烂打。
“我就是要为你费心,除了你,还没谁值得我这么费心。”他就是要跟在她身边,死皮赖脸的笑着,“你要去哪里啊,打车的话没必要过马路嘛,还是你想走路回家?”
莫然不耐烦的驻足看着这个大妈一样的男人,亏了他那张脸生的人模人样,却包裹着一颗无知的脑袋。
“大总裁,我要去坐公车,你可以回去了,公车会直接我送回家,真的不需要你费心!”莫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话讲完。
“不是说不是我的员工了吗,那就别叫我范总,我喜欢听你像以前那样叫我‘子琰’。”他不要脸的说,心里想,管她坐什么回家,他就是跟定了。
如果这里不是瑞顿的对街,她一定狠狠的赏他一脚,让知道口不择言的后果是什么!
范子琰满面春风的跟着莫然上了车,看着莫然将硬币投进箱子的时候,他还真的犯难了,他没有硬币怎么办?随手抽出一张他皮夹里面值最小的大钞塞进那个小缝里。
“我还以为你会把皮夹里的百万支票塞进去呢。”莫然在他笑着走近的时候嘲讽的说。
“你要是希望我这么做,别说一百万的,就是要我把我这个人放进去,我都照做。”他不要脸的贴着莫然,制造暧昧。
莫然挪挪身子,离开他的碰触,将视线飘向窗外,对他的话假装没听见。
公车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高大英伟、西装笔挺的俊俏男人,乘客的视线不禁被他吸引了,时不时的偷偷瞄他一两眼,尤其是一些刚放学的女学生,更是看得眼冒桃花,就差没有当场昏倒以示倾心。
莫然的神色很平静,看得出来,她很享受坐公车的感觉。凉爽的微风从窗外窜进来撩起她黑亮的卷发,若有若无的发香飘进他的鼻翼,他幸福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再见面,他们的相处就是无言的尴尬,尽管现在他们之间没有语言,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很亲近,他甚至能通过她的眼神,知道她脑子里呈现的画面,一定是家的美好。比起飙车,坐公车似乎更能让她得到宁静。
她喜欢在这个时段乘坐公车,感受工作了一天的人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家的渴望还是不变,只是被她刻意遗忘了而已。
“觉得我这样每天缠着你很烦吗?”他站在她身边,渴望着跟她更加靠近。
莫然无语,因为他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就算你很烦,我却乐在其中,因为我发现,你还是我了解的那个吃软不吃硬的莫然,不向暴力屈服,只会被温暖融化。”他忘情的诉说着对她的了解。
她无语,不能否认他说的事实。
“不管你多么抗拒我,我都不会退缩,因为我早就认定你了。”
她依旧无语,只是想流泪。
暧昧萦绕在他们近乎贴合的身子周围,她不再逃开他的靠近,至少现在不行。
他知道她在听,也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一定作用,这样就够了,慢慢融化她,他有一辈子的耐心来等她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公车在下班高峰期渐渐变得拥挤,走了几个站就已经达到人挤人的局面。公车上的尽是一些工薪阶层小职员,范子琰的存在显得鹤立鸡群,尤其是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女人。
莫然本不想认命的待在他的怀抱里,但是公车已经拥挤得让她无立足之处,除了范子琰宽敞的怀抱,她实在找不到站的地方。好熟悉的味道,跟六年前一样,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让她不能自控的沉醉。
公车是个可怕的东西,但是却常常能让人陶醉。这是范子琰第一次坐公车的心得。尽管身后那位大妈不停用她盆状的******来摩擦他的大腿,让他几乎忍无可忍,但是再看看怀里的莫然小鸟依人的样子,他的心简直被阳光普照,连身后那邪恶的大妈都变得美丽动人。
下巴搁在莫然头顶,他暧昧的扬起嘴角,那是最真实的心情写照,是只有莫然才能给的幸福。
恋恋不舍的将莫然送回她住的地方,莫然绝情的摔上门将他隔离在外。范子琰无奈的看着紧闭的门,安慰自己,就暂时这样吧,反正她已经到瑞顿上班了,误会迟早会解释清楚,她迟早会再次信任他的。
他退后两步,将莫然住的地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个仔仔细细,然后一个劲的摇头。这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呢?!电梯也没有,大门的周围还贴满了声色广告,让他看着就起鸡皮疙瘩。想到莫然这些年可能都是过这样的生活,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莫然站在窗台前,看着路边招手打车的范子琰。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怎么样呢?相信他还是怀疑他?都有,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在动摇,但是心里的怀疑还是厚厚一层不曾减少。她没办法相信他做那么真的是因为他还爱着她,但是她又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他对她的特别,尤其是今天他在办公室里讲的话。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了她对范子琰的信任,可是在六年前,就已经悄然流逝了,她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离开窗台,莫然觉得身子好沉,跟范子琰缠斗了一天,好累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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