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描述上忘记写了。今天作业少抽空发上来一下。。
刚走出宫门,我便见到两队宫人分别抬着两辆精致的红木抬轿,抬轿后插着紫色双翼绸缎大伞,两侧有伞布长长地垂在两旁,以供遮阳之用。
今儿个的太阳并不算大,加上已经是入冬时节,就连阳光也变得黯淡无彩。但宫里的女人往往更加讲究,一年四季,遮阳都是必不可少的,只当心任何一点点阳光都会晒黑娇美白嫩的肌肤。
按照我现在的品级,除了侍寝的时候,其余时间在宫内是不能乘坐轿撵的,于是,我向石贵妃说道:“若红还是跟在姨母身后罢了。”
但她坚决要求我坐轿,并说道:“是本宫让你坐的,别人不敢说什么的。”
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也只好登上抬轿,由四个小太监抬着,行走于宽敞的宫道之上,娉娉和锦翠跟在轿子的旁边,我看得出,娉娉对这大振丈十分好奇,眼睛里流露出了赞叹与畏惧的眼神,而锦翠毕竟在宫里待久了,则显得自然的多。我开始担心,待会到了乾清宫,娉娉可别捅出什么乱子才好。
一路无言。石贵妃的脸被紫色的伞幕遮住,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手中紧紧拽着绣花帕子,浑身上下却开始觉得难受。
老实说,坐轿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也许是我之前在宫外很少乘坐的缘故。只觉得抬轿上下左右颠簸,宫道似乎都变得崎岖不平,头微微晕眩,就连胃也开始翻江倒海。
这时,脑海里又回想起我之前在梅府的遭遇。父亲常年不在府内,梅若青有沈惠灵宠着,平里日出门,不论远近,都有轿夫接送,而我却只能如丫鬟一般地跟在后面。有时候,梅若青为了侮辱我,故意叫我同她一起出行,她坐轿子,我与她的丫鬟走在轿外。她以此来获得心里上的满足,达到欺辱我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恨得暗中咬了咬牙。虽然难受,但我知道,我不能失态,若是现在失态了,太监们传了出去,只会成为梅若青她们的笑柄。更会让石贵妃觉得我不够得体,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想起了之前华清给我的那个香包,若此时闻一闻花香,想必可以缓解一下胃部的不适。我连忙从怀里拿出了香包,将它放在鼻端深深地嗅了几口,花香入鼻,我这才觉得好了些。将香包紫玉手心观察。
红色梅花绣的立体,朵朵皆显出傲骨之感,我的手指抚摸过梅花,却感觉香包里面似乎放进了什么东西。
我将香包上系着的丝带打开,发现香包内有两层,其中一层放着香料干花等东西,而另一个夹层里,竟放着一个小古铜制成的小哨子,还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这是什么东西?我正想将东西拿出来,却又收手。这是华清给我的东西,还是回到宫内在看比较妥当。
为了转移身体上的不适,我先打开了话闸子,试着和石贵妃谈谈天,也好打破我们之间相对无言的尴尬。我说到:“娘娘今天的打扮倒是淡雅,与平日大不相同。”
紫帘那端传来了石贵妃的声音:“前段时间菁妃换了个淡雅的造型,皇上直夸她如同换了个人,一连招幸了两夜,想必本宫平日的的打扮皇上早已厌烦不已,今儿个换个样子,说不定能让他耳目一新。”说到今日的装扮,她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期待,些许欣慰,无了先前的不快。
我听了,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即使贵为**之主,也是同普通妃嫔一样想方设法博得皇上的注目,哪怕只有一眼,也是巨大的满足。这何尝不是**女人的悲哀?
青石宫路,白玉莹砖,红檀软轿。一行一对一双人,在华贵的东西,与庞大的红墙宫城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走到半路,忽然见到另一驾轿子从与我们相对的方向走来。等到轿子走进了,我才发现,抬轿上坐着的,竟然是瑶贵嫔!
我的脊背不禁微微发凉。这下倒好,与她狭路相逢了!
待瑶贵嫔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她的摸样。同先前一样,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艳丽照人容貌。眼角画着微微上扬的粉色胭脂,顾盼之间妩媚无比。她身披珍珠粉霞坎肩,紫色的烟霞裙从抬轿上长长地垂落,由身旁的宫女用手托着。这天虽还未到严冬时节,他却早早地围上了紫色的貂毛围脖,衬托着粉颊娇颜,环佩玲珑的明珠步摇垂于颈侧。整身打扮,艳丽的让人无法呼吸,仿佛带刺的玫瑰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娇艳,却又让人望而生畏。
再看她的轿辇,分别由八人分成两排抬着。轿辇的材质不同于我与石贵妃所乘坐的红木,而是更为珍贵的黄花梨木,远远地看去,隐约见着轿柄与轿身上雕刻着精细的牡丹祥云纹,不知是采用了什么特殊的技法,那牡丹仿佛浮于梨木之上,朵朵盛开。她的轿辇上同样插着遮阳的大伞,但却有我们的两倍大小,伞的周围更是垂挂着条条水晶挂链,在微弱的阳光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瑶贵嫔看见了我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妖媚的眼睛微微地上挑,我分明看到,那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挑衅,还有些许得意。
见着她用这样眼神看着我们,我的脊背不禁再次微微地发凉,我似乎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我与她的几次交汇,她皆对我不怀好意,今儿个有石贵妃在身旁,她应该会收敛一些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朝石贵妃的方向看了看,她的脸却被层层伞帘所遮,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只好紧紧地拽住了手帕。
瑶贵嫔的轿辇终于行至了我们面前,太监们却未将抬轿放下,仿佛要我们让道一般,瑶贵嫔坐在轿辇上,轻启了朱唇道:“姐姐,你这风尘仆仆地,是要到哪儿去啊?”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口便句句带刺,好一个风尘仆仆,不正是在讽刺石贵妃形容憔悴吗?
但是石贵妃毕竟在宫里这么些年,并未对这一句话耿耿于怀,她对瑶贵嫔说道:“妹妹见了本宫,也不懂得行礼吗?”
“姐姐,你也不看看这宫道如此狭窄,若是我的轿辇停了下来,在抬起来就麻烦了,再说,您身旁的那位怜良媛不也没有向本宫行礼吗?姐姐还是先好好管管您的好儿媳吧。”瑶贵嫔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话的同时,她的眼角往我这儿瞟了一眼。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却如同惊雷炸开,我怎会如此大意,留下了这个话柄给她,如今石贵妃就在我的身边,我让她在瑶贵嫔面前失了面子。她一定会怪我不识大体了吧?说不定,我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此便降低了,她或许还会认为我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屡屡犯错,难道仅是因为遇见了华清,便使我心神不宁?
我连忙令宫人放轿,准备下轿向她请安,瑶贵嫔看到了我的举动,便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本宫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这宫道狭小,行礼之类的事,还是能省则省了吧。”
我的脚已踏上了宫道,虽然她这么说,我还是走到她的面前,向她行了一个大礼,方才坐回轿辇之上。
“妹妹说这话,好像自己就是这**的主人似的。这宫里的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免除的。妹妹若是不懂的礼节,姐姐倒是可以教你,就像,今日你所乘坐的轿辇,应该早已超出了你的品级所能使用的吧?”石贵妃慢慢的说道,语气间透露出严厉之声,我听了,也不禁微微战栗。
但瑶贵嫔却仍旧漫不经心,她说道:“这轿辇是皇上亲自赐给我的,姐姐口口声声说规矩规矩,那就应该知道,这**再大,也是皇上的**,皇上说的话,姐姐总不能拂逆吧。”
“你……”石贵妃一时语塞,竟想不出话来褫夺她,瑶贵嫔笑得越发的灿烂,得意之色溢满了上挑的丹凤眼,此时此刻,我只能静静地呆在一边,在这**之中,只要是品级比我高的人,我只要卷入她们之间小小的暴风雨,便随时有可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看姐姐的样子,定是要去皇上那儿吧,我正好也要去看看皇上,那就一起同行吧。”瑶贵嫔说道。
“但是适才妹妹的轿辇所行的方向,应该不是去往乾清宫的方向吧?”石贵妃反问道,虽然她极力克制,但是语气里还是不免得透露出些许气愤。
“皇上说了,他的乾清宫我想去随时就能去,我便陪姐姐一道去吧。”瑶贵嫔的话看似不经意,却句句足以刺痛石贵妃的心。石贵妃数次求见皇上一面而被拒,但瑶贵嫔一个小小的妃子却可以随时出入乾清宫,这何尝不是对石贵妃的一个沉重的打击?
石贵妃哼了一声,不在言语。瑶贵嫔仿若打了胜战般,命抬轿的太监将轿辇反转,向乾清宫的方向行去。
她豪华的轿辇横行于我们之前,好似她才是**之主,独行一方,我们的轿辇跟在她后面,仿若她的附属品一般。
我朝石贵妃那儿看去,不知她是怎样忍下这口气的?作为**之主,权威被人生生的践踏,难道只能忍气吞声?
更令我奇怪的是,瑶贵嫔如此嚣张,见人就惹,按理说,**之中,树敌越多便越难活下去。她能嚣张到现在,说明她并不是现表面上那么简单。再者,她有何种魅力,能让皇上对她如此神魂颠倒,病重期间仍让她陪于身侧,甚至默许她堂而皇之地违反宫规?
百宫之首的乾清宫自是辉煌无比,正中设宝座,分东西暖阁。殿的正中为皇帝平日里接见臣子的书房,两头分为皇帝休息的暖阁。东暖阁为皇帝寝室,西暖阁为侧房。一眼望去,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
我们的轿辇依次在乾清宫门口停了下来。守在乾清宫门口的太监分别向我们请了安。
瑶贵嫔在宫女的搀扶下,小心地下了轿,另一旁便有宫女上前将她冗长的裙摆绾起。我与石贵妃亦下了车。
石贵妃换来乾清宫的太监,想让他去通报皇上,谁知瑶贵嫔在前面听到了,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姐姐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跟我进去就好了。”
石贵妃本来面色就不好,一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了下去,但这毕竟是在乾清宫,想到即将要见到皇上,石贵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她说道:“那就麻烦妹妹了。”
瑶贵嫔莞尔一笑,朝乾清宫正殿的方向快步走去,有意将我们撇在后边。我从宫女的手中接过盛着念珠慈汤药的瓷罐,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们的后面。
乾清宫的正殿大的可怕,比华俊的宫殿大了十倍不止。白玉石与黄花梨木相接铺成的地面散发出奢侈耀目的皇家气息。正中摆放的双翘首龙纹黄金书桌更是让人不可逼视。
我低下了头,踏在乾清宫的每一步,都是如此地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