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羽罔顾金蟾儿的挣扎,直到红玉妓院门外方才将她放下。一时间,引来不少行人的侧目。也是,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搂在一块,确实是够伤风败俗的。
“你刚才怎么不闪,为何任由那些恶心的女子搂着你?”宫墨羽挑着剑眉,似乎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他霸道的语气莫名的令金蟾儿不悦,水眸微愠地与他对视。“师兄,她们又不是男子,有什么好躲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学会那些凶残的武功了?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确实,宫墨羽也暗暗承认自己下手是重了些,毕竟那些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是不知为何在看见别人搂住师妹的时候,即便知道她们是女人,他胸口的妒火还是不断上升,愤怒之下竟使出了自家的独门功夫。
“请师妹见谅,我这不是一时心急吗?我请人为她们医治总可以了吧!”宫墨羽连忙放低姿态,他可不想为此小事跟师妹闹僵。
金蟾儿晶亮的黑瞳凝视他良久,幽幽地说道:“师兄,为何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若以前般善良了呢?”
闻言,宫墨羽的脸可疑地抽搐着,他善良?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师妹会这样认为,被她压在五指山下,他甘之若饴,但对于其他人,他无需再伪装什么。
他故作无辜地说:“师妹,你这样说太没良心了吧,昨晚为了你能高枕无忧,我可几乎一宿没睡。”
金蟾儿听了,立刻惭愧得不得了,转眼间,她的粉唇漾开一朵笑靥,讨好地说:“师兄,是蟾儿不对,你可别生气。”
看见师妹甜美的笑靥,宫墨羽深邃的黑眸有抹柔情,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他的狂肆霸道也只是因为她。
少时,两人来到了无名湖,这无名湖地处扬州以北,是距离扬州城最近的一个城郊,现在正值六月,湖面上布满了翡翠伞般的荷叶,那些荷叶硬是将碧绿的湖水掩盖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缝隙。一支支娇嫩的粉红花朵立在荷叶上面,好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
金蟾儿与宫墨羽在一片幽静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两人合力默念咒语,须臾,只见那放在地面的水晶球现出一座大山,在一个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雄伟硕大的吊睛白额大虎,这只虎儿貌似受了伤,嘴里咆哮着,脚下不复往日的矫健,慢慢的朝山下一个森林走去。看到这里,水晶球里面的景象忽而消失了,在绚烂的阳光照射下,水晶球发出了璀璨般的光芒。
宫墨羽把那水晶球收好,方才对金蟾儿说:“原来竟是一条斑斓猛虎作怪,幸好昨晚它被方姑娘的救命咒语所伤,法力稍减,我们才能用水晶球显示它的真身。”
“嗯!金蟾儿应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个铜制的追妖镜,口中念了一声“唵”字咒语,话音刚落,那镜子竟显现出一家恢弘气派的宅府,门楣顶上则以黑底金字镶嵌着三个铁划银钩的苍劲字体:慕容府!
由于这虎儿法力高深,法器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只是能是这样了。剩下的蛛丝马迹,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寻找。
接着,两人回到了扬州城中心。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上,两旁不时传来小贩热情的吆喝声。
金蟾儿走到一个卖脂粉的摊子前,柔声问道:“这位大婶,请问这扬州城内有慕容府吗?”
正与相邻卖绢丝手帕的女孩闲聊的张大婶,听见一声清脆而干净的嗓音问话后,抬头张望,下一秒,当场愣住了。
好一个绝世的翩翩美男子,白玉般细致姣好的鹅蛋脸,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秀眉樱唇,让人目眩神迷,要不是他身上的那身男装,张大婶还以为他是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呢?
半晌,张大婶才回过神来,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和善地说:“姑娘要问的可是扬州城南的慕容家?”
这金蟾儿哪里知道啊,她和宫墨羽交换了一个眼神,迷惑地问道:“大婶,我也不知道,除了城南的慕容府,还有其他吗?”
大婶瞧了她一眼,方才说道:“姓慕容的大户人家据我所知只此一家,其他小户人家就不得而之了。”
哦,这样啊,金蟾儿向张大婶打听了慕容府的具体位置,接着和宫墨羽两人一路问人而去。来到城南的西街,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占地宽广的红墙宅府,再走近些,看看大门上的门匾,跟追妖镜里面的画面一模一样。
只见门口站了好些人,金蟾儿过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在招聘丫头。
“师兄,看来就是这里了,我得想个法子混进去。”金蟾儿拉着师兄来到一偏僻处,自信满满地说道。
什么?宫墨羽可不太赞成,这也太危险了,那虎儿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老虎屁股可不好摸。他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师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让我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金蟾儿不依了,她扯着师兄的衣袖,撒娇说道。
宫墨羽不为所动,转身就要离开。“师兄。。。。。。”金蟾儿使出了她的所有缠功,硬是要师兄答应她的要求。
宫墨羽本来就最见不得她失望的神色,在她的胡搅蛮缠之下,只好答应她的请求。“你一定要小心,有事要及时联系我,知道吗?”
“好啦,知道啦!师兄。”金蟾儿那双清灵水眸正闪著盈盈笑意,眼中绽放出神采,小巧的粉唇微扬,心情好生雀跃。
宫墨羽收回失神的视线,从怀里掏出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递给金蟾儿戴上。少时,一个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宫墨羽面前,这样的面容,比金蟾儿那绝美的容貌安全多了。宫墨羽看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兄,这面具哪里来的?戴上去还蛮舒服的嘛!不过,该不会是个丑八怪吧!”金蟾儿戴上面具后,觉得十分稀奇,心想,有了这副面具做掩护,再怎样胡来都不怕了,真是好啊!只是,可别是个丑八怪才好。
听闻此言,宫墨羽失笑。“这是师兄特意请人为你制做的,好让你做了坏事后来个金蝉脱壳。”
什么嘛!说得她金蟾儿好像多喜欢为非作歹似的,金蟾儿嘟起了小嘴,“师兄就爱取笑人家。”
宫墨羽这才收敛了笑容。目光锁住了金蟾儿,柔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你可要处处小心,不能逞强,知道吗?”
“嗯!”金蟾儿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在街上买了一套粗布衣换上,她手提着一个小包袱,和师兄分手后又折回慕容府,准备去应聘丫头。
来到慕容府门前,只见那十几个女子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只听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在大声喊着:“重金招聘,谁愿做大少爷的丫鬟,每月可得银子10两。”哇!这慕容家出手好阔绰,只是为何大伙都露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摸样呢?可真是稀奇。
金蟾儿悄悄地拉着旁边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问道:“敢问姑娘,为何你们都不报名呢?你们不都是来找活儿的吗?”
那女子见问话的是一个长相清秀可人的女子,顿时心生好感,她低声说道:“想必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差事不好干,这慕容家大少爷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一年不知道要更换掉多少丫鬟呢?”
暴躁吗?这倒没问题,反正她金蟾儿只是来查找那只虎儿的下落的,当下,她拿定主意,开口说道:“小女子愿做。”
这一喊不打紧,那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眼里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只有那老头子一脸喜色,再找不到人,他这张老脸可别想在慕容家混了。
当下他急忙领着金蟾儿进了府内。这慕容府内跟金蟾儿家中的格局有异曲同工之妙,一路上的花木扶疏、假山流水、庭园景观不断。
金蟾儿在那自称是严管家的老头子带领下,经过婉蜒曲折的回廊,一直往大少爷所在的雷鸣居走去。一路上,严管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注意事项,金蟾儿一一铭记在心。
来到雷鸣居院子外面,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吼,那严管家似乎打了个寒颤,但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两人一直来到雷鸣居门前方才立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