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康表情一阵抽搐,接触到诸葛月的眼神,马上扭过头躲开。诸葛月把他表情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何保光觉察到诸葛月的眼光,也抬头看了看刘安康。刘安康脚下一软,轻微地晃了晃。何保光眉头一皱,眼睛里精光一闪,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听到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诸葛月嘻嘻一笑,说道:“那两个土匪说,父亲是飞龙镇有名的奸商。”
听到此话,何保光和刘鸳面面相觑,跟着相视一笑。刘安康轻呼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眼睛余光看了何保光一眼,轻笑道:“表妹何必听歹人胡言乱语,舅父常动善举,被飞龙镇居民称为大善人。怎会是歹人口中所说的奸商。”
“那表哥是不是大善人呢?”诸葛月眨眨眼睛,盯着刘安康问道。她心里却是奸笑不已,心道:先让你得瑟几天。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勾结土匪绑架我。哼,想诓我家钱财,你还嫩得很呢!如果我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你一定会矢口否认,没证没据,肯定拿你没办法。但是你等着,等到时机成熟,一定让你的狼子野心露出来。
想到那何秋萍竟然会喜欢上这种虚伪的家伙,诸葛月又是一阵恶心。打量一下刘安康,见其长得白净净,浓眉大眼的,长袍锦腰带,白扇轻摇,倒是一付风流相。奈何她前世看的电视剧,坏人都是这付猪样,一看之后更显得恶心。不过她也有疑问,按常理来说,刘安康应该尽力把何秋萍追到手,名正言顺地继承何家的财产才对,他为什么会走上找绑匪这条路呢?
听诸葛月问他是不是大善人,刘安康脸上一窘,道:“表妹说笑了,安康怎能配上大善人的名号。”
“料你也不配!”诸葛月冷道,还免费送给他一个白鱼眼。
何保光和刘鸳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诸葛月,他们感觉女儿今天有些怪怪的,和以前那个矜持、大方得体的萍儿有些不同。不过面前站着的确实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让人不容置疑。
刘安康灿笑几声,不再答话,郁闷地闭上嘴,心里惊疑不定。他猜到诸葛月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是见她并没有说出来,又不敢肯定。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如果诸葛月提到那方面的事,他就可以从容应对。谁料如今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他所预见的一样。
刘鸳和蔼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再欺负你表哥了。自从把你弄丢后,他就日夜不眠,带着众家丁到处寻你。接到绑匪的信息后,更是不穷余力地周转资金,誓要平安地把你带回来。你要好好谢谢你表哥。”
诸葛月一听,顿时气得气得七窍生烟,冷着脸对刘安康说道:“表哥,你要我怎么谢你?”
“不敢,不敢。”刘安康接触到她杀人的眼光,连连摆手,说道:“是表哥疏忽,才让歹人把表妹绑去。把表妹救回来的责任,理应由表哥承担。”
诸葛月瞟他一眼,也不再提谢字。转头问何保光:“父亲,不知道那绑匪要多少赎金?”
“三十万两黄金。”何保光淡淡说道,眼睛却是若有所思地在诸葛月和刘安康之间瞟来瞟去。诸葛月点点头,行一礼,道:“父亲、母亲,如果没有什么事,萍儿先行退下。”
“等等”何保光说道:“萍儿可曾记得绑匪的容貌?镇长已经命画师在等待,你如果记得,不妨让画师把绑匪的样子画下来,好让城卫队通缉此人。”
诸葛月想了想,从头到尾,她还真没见过绑匪的样子。在她借尸还魂之前,何秋萍的记忆里似乎也没有清晰的画面。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说道:“绑匪有两个人,一个叫马猴子,一个叫吴老三。萍儿当时害怕得不得了,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马猴子的容貌,那个吴老三的容貌却是不记得。”
“无妨,有一个也好。”何保光唤来一个家丁去传画师。过了几分钟,一个清瘦的老头便背着画架进来。他清咳几声,手脚麻利地摆好家当,说道:“请大小姐描绘一下容貌,老夫便可做画。”
诸葛月板着双手,装模作样地在大堂里来回渡步,时而闭眼沉思,时而柳眉轻锁,似乎在努力回忆。接着她开始细细地描绘马猴儿的容貌,细致得连哪里有颗痣都说得清清楚楚。
何保光夫妇和刘安康三人看着老者笔下逐渐成形的图画。三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都是越看越心惊。诸葛月紧抿樱唇,有点忍不住笑。等老者画完之后,画纸上活灵活现地出现一个人的面容,奇怪的是这个面容很像一个人,那就是刘安康。就像是画师照着刘安康的样子画出来的。何保光夫妇一脸惊疑地盯着刘安康猛瞧,刘安康骇然摆摆手,说道:“不是我。”
诸葛月拿过老者手中的画纸,边看边点头:“就是他,他就是马猴儿。”她把画纸还给老者,双手置于腰间,微一躬身行礼,说道:“爷爷的手艺太好了,光听我说,也能画得这么像,萍儿佩服。”
老者听到那声爷爷,似乎很受用,拂着胡子笑呵呵道:“老夫作画六十余年,并非浪得虚名。”
刘安康早就憋不住了,有点不悦地对诸葛月说道:“表妹,这玩笑千万开不得。还请表妹认真回想一下马猴儿的容貌。”
诸葛月指指老者手中的画卷,有些奇怪地说道:“这个就是呀,我记得千真万确,怎会有错?”
刘安康脸上乌云密布,估计如果不是何保光夫妇在场,早点发作了。他吞下怒气,冷道:“表妹描绘的人怎会与我如此相像,这画像要是挂出去通缉,那城卫军不是把我当成绑匪了?”
何保光夫妇相视一眼,想说点什么,嘴皮子动了动,但是到最后也没有开口。诸葛月耸耸香肩,无所谓道:“这关我什么事。我记得绑匪就是这么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你。。。”刘安康双眼充血,双手青筋突起,差点就要暴走了。诸葛月才不怕他,向何保光夫妇行礼:“父亲、母亲,萍儿先行退下。”不顾暴怒的刘安暴,嘻笑着退出大堂。
诸葛月直接走到前堂,想到珠宝行看看,却被家丁拦下来。家丁说老爷交待下来,为了大小姐的安全,短期内不能出外。诸葛月虽然有些不快,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一路看风景般逛回自己的小院。
小院里的角落种着一小片青竹、四处还有多种多样的花花草草。在小院前面还种着一颗很大的梧桐树,树下还绑着一架秋千。而此时,小菊和小梅两名丫环正在浇水。摆了刘安康一道,诸葛月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欢愉地坐到秋千上,自己荡起来。
小菊乖巧地走过来给她摇秋千。诸葛月心中一动,记起何秋萍和这两名丫环的关系似乎很一般,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再想到她的前世经常做梦当上大小姐,有大把大把的钱花,有数不尽的奴婢家丁使唤。现在美梦既然成真,她当然要摆摆大小姐的谱,过过大小姐的瘾了。
“小菊、小梅,都过来。”诸葛月挥挥手,那两名丫环乖乖地走到她面前行礼,说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嗯”诸葛月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她还不过瘾,说道:“小菊去拿点水果来给我吃。小梅你给我捏捏肩膀。”
“是!”二人都恭敬地行礼。小菊马上快步去取水果,小梅洗干净双手后,则给诸葛月轻轻地捏着肩膀。诸葛月心里大爽,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享受着。
很快,小菊就端着一碟切好的水果匆匆走过来。眼看就要走到诸葛月面前的时候,小菊脚下一拌就摔倒在地。那碟水果不偏不倚飞落诸葛月双腿之间。一条洁白的裙子顿时变得七彩缤纷。
这还得了?小菊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跪在诸葛月面前慌忙地磕头:“大小姐,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
诸葛月的确很生气,但是看到小菊这样子又生不起气。她翻翻白眼道:“难道本小姐会杀人吗?你为什么怕成这样子?”
小菊双眼含泪,头也不敢抬。她知道大小姐不会杀人,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哪个主子,都会把这种下人赶走的。她哽咽道:“大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赶奴隶走,奴隶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全靠奴隶挣得那三两白银糊口。如果大小姐。。。”
诸葛月查阅一下何秋萍的记忆,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笑呤呤地把身上的水果拨到地下。然后把小菊扶起来,和蔼地说道:“小菊你起来,我不会赶你走的,你放心。”
小菊不敢起来,又跪下磕头:“只要大小姐不赶我走,奴隶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诸葛月的白眼又翻了,哪有人自动找虐的。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社会风气,倒也释然。她笑了笑,说道:“罚,一定要罚。”
小菊瘦小的身子抖了抖,说道:“奴隶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罚你烧开水给我洗澡。”诸葛月笑呤呤地说道。小菊一听,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颊,茫然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旁的小梅也忘记捏肩膀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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