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绑匪也不废话,大铲的大铲的泥土不断掩埋。转眼间泥土就盖满诸葛月的身体。诸葛月憋住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绑匪快点离开。
半晌,诸葛月已经被埋到地下半米深的地方。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虽然感觉到身上不再有泥土撒下的震动感。但是她不确定绑匪走了没有,所以还不敢有所动作。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她实在憋不住了,才猛烈挣扎起来。结果和她意料中一样,挣扎几下之后,她就像虾米一般从地下拱出来。虽然双手还被反绑,但是双脚的束缚在挣扎过程中,竟然在无意间挣脱了。
心惊胆战地四下打量一下,发现整个小树林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她这才轻呼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
找到一块锋利的石块把绑住双手的绳子割断。诸葛月不敢再做停留,根据何秋萍的记忆,认准一个方向就一路狂奔。
到了傍晚时分,她终于来到记忆中的飞龙镇。看到一座座只在电影里出现的古时楼阁,还有那些穿着古代装束的男男女女,诸葛月大大地震撼一把。虽然在何秋萍的记忆里,她已经见识过这些场景。可是记忆里的面画比较抽象,哪有这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她在打量面前的一切,周围的男女老少也用惊讶的表情在打量她。因为她此时衣衫褴褛,一身白裙破烂不说,全身上下就连雪白的脸庞也沾满脏污的泥巴。人家都把她当疯子看呢,都在议论她是哪里跑来的疯子。
这时,人群中匆匆跑来一个矮小的中年人。他瞪着牛眼围着诸葛月转了一圈,结巴道:“您,是大小姐吗?”
诸葛月也瞪大眼睛看着他,续而脱口而出:“牛金,还不快点送我回家。”说完之后,她有点愕然。想不到她刚从何秋萍的记忆里知道这人是自家的仆役,就直接说出来了。
“是,是,大小姐请。”牛金兴奋地把右手置于右胸,微微一躬身。诸葛月知道他在行礼,也不废话,小手一挥,叫他前面带路。其实她知道何秋萍的家住在哪,只是目前还是让人带着好一些。
周围注意她们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后,不禁唏嘘。都在议论何家的千金小姐怎么搞成这么一个样子。诸葛月现在脑袋乱七八糟的,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接受不了呢!也管了别人怎么看她。低着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牛金兴冲冲往前走,不时转身瞧瞧诸葛月,似乎怕自己走得太快,把大小姐落下了。穿过三条大街后,牛金带着诸葛月拐进一条后巷。然后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门,牛金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木门闯进去。他前脚刚踏进去,就吊着嗓子吼道:“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
诸葛月白眼直翻,一脚踢在牛金的小腿上,骂道:“作死啊!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是”牛金行礼鞠躬,心里却郁闷不已,暗道:这大小姐怎么被人绑架一回,就变得这么粗暴了?
在牛金的大吼下,整个大院开始乱起来。十几个丫环和护院从四面八方的小门里冒出来。紧接着一对穿着华丽的中年夫妇也焦急地向诸葛月走来。
诸葛月快速打量一下这对夫妇。只见男的胖乎乎,挺着一个大肚子,眉毛弯弯,眼睛弯弯。本来是一付大肚笑尼罗佛的形象,只是现在双眉之间,却是皱起一个大大的‘川’字。女的面像慈祥,发髻高耸,此时盯着诸葛月,已经是热泪盈眶。
“父亲,母亲。”诸葛月冲过去,和这对夫妇相拥在一起。这男的正是何秋萍的父亲何保光,女的是她的母亲刘鸳。
诸葛月和这对夫妇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她现在还是第一次和这二人见面呢!她现在的行为大部分都是因为何秋萍的记忆影响才会如何动情。何保光轻轻拍她的背部,柔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续而转身对那些痴呆的丫环吼道:“都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伺候大小姐更衣沐浴。”
“是,是”那些丫环又开始大乱起来,有人跑去烧水,有人去摘花瓣,有人去准备干净的衣服。没一会儿,诸葛月就在何秋萍的房间,躺在巨大的浴桶里享受着花瓣淋浴。虽然还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她洗澡,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差点睡着。
洗了半小时,丫环都不知道往浴桶里添了多少瓢热水,诸葛月终于满意地走出浴桶,穿上一套洁白的长裙。
看到妆台上有一面小镜子,诸葛月忍不住拿过来照照。摸着陌生的脸庞,只见镜面上映出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柳叶弯眉,星眼樱唇,小嘴轻轻一嘟,哇噻,这不是梦想中的漂亮脸蛋么?诸葛月盯着镜子,兴奋地转起圈来。惹得房间里的二名丫环惊异连连,都想不通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
诸葛月欣赏完自己的小脸蛋,镜子又缓缓向脖子下面移去。就在一瞬间,诸葛月的笑容僵住了。啊大嘴巴,不可置信地说道:“竟。。。竟然是。。。是飞机场?”
丫环都不懂飞机场是什么,都当她是胡言乱语,心里都在喃喃道:“完了,完了,大小姐疯了。”
知道新身体的重要部位是飞机场后,诸葛月也失去了照镜子的兴趣。气呼呼地把镜子甩在一边,直接钻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
二名丫环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了,照完镜子就生气地钻进被窝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何秋萍的母亲刘鸳在门口小声喊道:“萍儿,好了吗?”
诸葛月从被窝里伸出手挥挥,说道:“我累死了,让我睡会。”
站在门外的刘鸳愕然,跟着轻叹着摇摇头,小声喃喃道:“看来萍儿一定是吓坏了。”说完,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而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也做了好多梦。梦中有自己的,有何秋萍的。等诸葛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伸伸懒腰,嘴上习惯性地喊道:“小菊,小梅,伺服本小姐梳洗。”
昨晚伺候她淋浴的那名丫环应声走进来,小菊手上端着一盒热水,小梅手上拿着毛巾。瞧这样子,早就准备好多时了啊!只是诸葛月并不知道这盒热水更换很多次了。
在二女的伺候下,本来睡眼稀松的诸葛月马上容光焕发起来。轻含朱砂,看到小嘴唇那抹淡红,她的心情更是愉快。不经意间又瞄到自己胸部那扁平的飞机场,诸葛月现在倒是无所谓起来。她现在终于想到何秋萍才十六岁了。试想一个刚刚发育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前世那种波涛汹涌的惊艳呢?不过。。。诸葛月坏笑,如果用前世学到的手法按摩按摩,她很有信心能再做一个自信的女人。
昨晚粒米未进,诸葛月早饿坏了。又命二名丫环给她找吃的,她现在使唤起这两名丫环倒是得心应手,估计这也归功于何秋萍的记忆吧!不过这两名丫环很是郁闷,她们感觉大小姐回来后变得怪怪的,怪在哪里,她们又说不出来。
吃饱喝足之后,诸葛月抹抹嘴,踏着小碎步向大堂走去。一路上她四下打量着这座属于自己的新家。很大,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亭台楼阁,小池假山,活像她前世旅游的那些古胜名迹。碰到家丁丫环,她都咧着嘴笑着打招呼。把那些下人吓得不轻,都痴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大堂在整个何家大院的中部,前部就是对外公开的珠宝行。至于后部,就是何家住人的住宅。至于下人,则全部窝在后部的角落里。家丁和丫环的住宅中间由一片小竹林隔开,互不相干。
诸葛月走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何保光和刘鸳端坐主席。除了旁边还有一男子外,再无他人。
“萍儿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诸葛月双手置于腰侧,微微躬身道。期间偷偷瞄一眼何安康,见其眼光闪烁,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心里暗道:本小姐肥皂剧看得可不少,不整死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礼毕之后,何保光笑逐颜开说道:“萍儿,你能平安回来真好。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跟父亲说说。”
“父亲,前日表哥约萍儿一起去飞龙山游玩。在小瀑布附近的时候,表哥说要方便一下,于是让萍儿在原地等待。谁料此时突然窜出两名土匪,把萍儿挟持住。。。”诸葛月白眼直翻,原因无它,只因在这个世界和父母说话,都要一口一个萍儿的,让她非常不习惯。于是她干脆直接说道:“那两个土匪捂住我的嘴,又把我的双手双脚给绑了,接着拖到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里。到昨天中午,其中一名土匪给我东西吃的时候,才把堵住嘴的布条拿出来。于是我就抓住机会大声喊救命。那个土匪怕了,就恐吓我说,如果我再叫就把我杀了。这时候我想到一条妙计,假装给他吓死了。那个土匪探我鼻息的时候,我就憋着气。想不到他们这么笨,还真以为我死了。”
说到这里,诸葛月抛给何安康一个隐晦的眼神。何安康避开她的眼光,无所谓地看着面前的空气。
诸葛月接着说道:“那两名土匪就直接挖坑把我埋了。幸亏那个坑挖得不深,盖在我身上的泥土并不多。等他们走之后。我就从坑里爬出来,这才捡了一条命跑回来。”
刘鸳双眼闪着泪花,轻轻地抚着诸葛月的脸颊,柔声道:“萍儿受苦了。”
诸葛月拉开她的手,对何保光说道:“父亲,在那土匪窝里的时候。萍儿听到一些话。。。”她故意停顿下来不说,眼睛却盯着何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