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吕轻候自不会再找借口,再说他确实没有去处。不过要救温有亮,他还真没有办法,不然了不会逃出太原城了。
“让兄台失望了,学生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私自逃出太原城。还请兄台施缓手,救出温兄,学生感激不尽!”说到这里,吕轻候起身向李世和躬身行礼。
李世和马上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总能想到办法的。想来先生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段时间,咱们从长计议。”说完,朝着门外大喊声道:“来人!”
一位士兵跑进来,抱拳道:“大人可有吩咐?”
“送这位吕先生下去休息,我已叫左小五清扫了房间。你们切不可怠慢!”
“属下不敢!”
吕轻候见李世和有送客之意,对李世和拱手作揖道:“多谢先生招待,学生告退!”
“嗯,先生好好休息,温举人一定可以救出来的。”李世和把吕轻候送到门口,直到他离开后,这才回到屋子里。
“我在这太原城也没有门路,说不得最后还真的要派出把这位温举人给劫出来。不过总要先与他见一面才行,若此人迂腐,救出来要死要活,可就足蓝打水一场空了。”李世和摸着下巴想道。
到了晚上,吕轻候总结算休息了,吃过晚饭后,亲自来打李世和,想叫李世和把温有亮给救出来。
不过李世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了半天,只有劫牢房这一条途经了。看到李世和阴晴不定的神色,吕轻候心里一沉,知道李世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突然起身,拱手说道:“若兄台为难,此事便罢了,就当温兄命有此劫,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凶化吉吧!”
李世和手指敲着卓面,好一会儿才苦笑道:“这太原城,我也没有认识的人。不如明天我亲自去探望一番温举人吧,吕先生不如写一封亲笔信,我可顺带交于他。”
“好吧!”吕轻候有些失望,原以为李世和会有办法,看来想救出温有亮,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是劫牢,想到李世和手下几十个锐士,也不是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把吕轻候吓的一大跳,平常他连杀鸡都不敢亲自动手,现在竟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叫他浑身一颤,连忙挥出这个念头。可这想法如生根一般,怎都挥之不去,望了一眼李世和,又是叹息一声。总不能劝李世和真的劫牢吧,这个口了不好开啊。
“你帮我去劫牢房吧!”这个话一出,不被当作疯子才怪,吕轻候赶紧甩了甩头。借口回去写信,与李世和先知离去。
吕轻候离开后,李世和端着茶杯,开始想着劫牢一事,是否可行。没一会儿,左小五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大人,吕先生写好信,说是要亲手交给您!”
“行,放这里吧。对了,那个温举人,何时押解出太原城,你派人去打听一番,说不得到时,咱们要做一回劫匪了。”说到这里,李世和苦笑起来,看来自己真是适合干造反这种事,刚来这个世界,别的没有想过,就盼着早一天天下大乱,好火中取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普通人,尤其没什么学识,没有功名,想到在明朝出头,难如登天。朝庭虽然明着没说,可对于贵族是能消就消,李世和想凭这个有名无实的爵位搏个富贵出身,根本不可能。明里暗里的要击,不知有多少。不然,李家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况。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也知道,高阳县那位县令一定对自己不感冒,只要稍一露,就不会落和好。
李世和也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一来到这里,就遇到百年不遇的天灾,让朝庭官府无心顾及,这才拉起一军私军。
“我是不是太顺了,如今天下将乱,组建这么一支私军,难道县令或是同华府就这么不管不顾?”李世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从没有深想过个问题,判断到天下要大乱,就在做着各种准备,万一天下没有大乱前,官府突然对自己进行打击,该如何,真的打出旗号造反?
出头鸟的事,可不能做。好在高阳县另有二家豪强也以爵位之外,组建了私军。“我在李家村,想必高阳县那些豪强根本看不上我,以为我是被李高何三家推出的傀儡也说不定。这三家,最好不要生事,给我招来麻烦,不然,哼!”
想到这里,李世和觉得李高何三家的利用价值很是极大的,不光数世积累起的钱粮,还有他们的身份,在大乱没有来临之前,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看来不能把他们真个边缘化了,不然到时谁都落不到好,回到李家村,一定要改变对待他们的方式,亲自上门去拜访他们一番,或许可以再从这三家中招募一些人,进入亭卫。李世和默默想到。
其实李世和已经给了他们三家一个哨队的编制,而且派出人员亲自训练,专门给李高何三家看门护院,是这三家的私丁,若不然,这三家早就反了。
胡思乱想一通,已经到了深夜,李世和这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李世和便拿着吕轻候的亲笔信,又从酒楼里买了些酒菜,带着一位左小五充当随从,向官衙走去,先去看望一下温有亮,也不用说什么话,双方见个面,混个脸儿熟。想必吕轻候信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温举人不是傻子,就能看出自己的善意来。
“叫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没有?”快到府衙时,李世和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吩咐左小五派人打听一下温有亮何时被解押,这会儿看到府衙时,才突然想起来,开口问道。
“打听,打听什么事?”左小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一问出口,猛的转口,急忙说道:“打听了,只是咱们在太原城人生地不熟,都是一些流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很多人都说,温举人被押到关中做苦役,还有的说是要押往京城,就等刑部文书过来。”
“不至于被押到京城,又不是造反之类的大罪。都是官商勾结起来的欲加之罪罢了,他们哪敢让温有亮进京,就不怕被翻案吗,哼,这些当官的想的可比谁深远。很有可能被押解到关外,若是别的地方做苦役,说不定半途加以暗害。不会让他在太原城待太长时间的,夜长梦多。”
“大人分析的高明!”左小五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道。
李世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跟你说这些纯粹是浪费口水。府衙到了,牢房在哪里,你打听清楚了吧?”
“打听清楚了,就这条街,拐个弯就到了。属下给您带路!”左小五连忙走到李世和跟前引路。
李世和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马上交待左小五道:“一会儿就称我公子少爷都可,大人之称,切不可提起。”
“属下晓的!”左小五听到李世的的话,连忙点头道。转过一条街,入眼是一个很幽静的巷子,巷子不宽,只能行一辆马车,两旁的墙很高,若非轻功高明者,根本无法攀登上去,至少李世和就不可能,轻功之类的,他只通皮毛,没有用心学过,可能还不如手下一个普通的斥候呢。
走进巷口,左小五突然指着巷头一道木门说道:“少爷您看,前面就是牢房的入口,还有两个官兵把守呢!”
不用说,李世和也已经看到了,瞪了一眼左小五,说道:“什么官兵,狱卒都不认识吗,没看到他们衣服上那个字吗?”
“嘿嘿嘿……”左小五缩着脖子笑了起来,没敢再说话。
“站住,牢狱重地,闲人不得靠近,快快退去!”看到李世和与左小五走过来,其中一个狱卒突然亮出身上的腰刀,大声喝斥起来。
“军爷,军爷,我家少爷来此探望子成龙个朋友,还请二位军爷帮帮忙!”左小五马上迎上来,讨好道,说完后,自袖中滑出两绽银子,露入二个狱卒手中,嘿嘿一笑道:“小小意思,给二位军爷添个酒水钱,还请帮个忙。”
两个狱卒突然感到手中一沉,低头看去,手心中一人一绽白花花的银子,甸量一下,足足五两重,比的上他们半个月的例钱了,二人会心一笑,态度明显好转。
打量一眼李世和,眼前之人衣着普通,可气质不心,连忙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个府上的,来这里看望什么人?”
李世和早有说法,拱手笑道:“在下乃是怀仁府人氏,这不秋天到了嘛,便想着来太原城拜访几个朋友,一同外出游玩几日,没曾想,昨天与几个好友喝酒时,听到温兄温有亮获罪,便想着来一趟太原不容易,就过来看看他,还望两个行个方便。”
“哦,原来是看望温举人的,这个公子倒是有心了。自从温举人下了大牢,来看望他的人可没几个。公子要不要我们给您带个路,这牢房里阴暗的很!”其中一个狱卒好意问道。
“如何有劳军爷了!”左小五连忙从饭盒里拿出一只烧鸡递给二人,笑道:“这只鸡给两位军爷中午下酒吃!”
得了钱,又得了吃的,两个狱卒可高兴的不得了,其中一个自告奋勇的带着李世和进入牢房。
一入牢房,一股子霉味冲入鼻中,酸臭的味儿,让李世和皱起了眉头。不光味道难闻,还极为阴潮,这地方呆的久了,身子骨弱点儿的,出来后定会落下一身病。
“公子您看,温举人就在那间牢房里。府台大人看他是读书人出身,专门辟出一间单独的房间。小的给您开门,您速度快点,可不太久了,不然小的也吃罪不起。”狱卒打到牢房,交待一番后,马上离开,这地方,他也不想多待,太晦气。
李世和走进牢房,看到一个人睡在稻草上,倦缩成一团,一身犯服又脏又破,整个人没有一股生气,让李世和马上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