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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芒奇鱼

一会儿,张笑儿渐渐缓过神来,明智看到满身通红的张笑儿大笑。

“笑儿,煮着舒服吧?”

“智儿,休得胡闹,让明忌师弟好生歇息。”明月跨进房中斥责着明智,又不停的打量着张笑儿,明智对着明月扮了个鬼脸,又对着张笑儿傻笑着。

此时,明宏跨进房门,两手端着一碗稀粥,对着张笑儿说道:“师弟,待会喝点粥”,张笑儿躺床上应了声“嗯,谢谢师兄!”。

“嗯!”明月应道,显然对这次熬体极为满意,“这第一天熬炼最为困难和痛苦,幸而师弟坚持了过来,但接下来,也不轻松,晌午过后,你便要爬那玄重石梯了,明宏。”明月看着张笑儿刚才的表现,心中赞许,接着叫着明宏。

“二师兄。”明宏应承着,知道明月肯定是有事吩咐,走到明月身边。

“明忌师弟在这躺两个时辰,晌午后,你带着师弟爬玄重石梯,在一旁好生照应着,免得出现意外。”

“是”,明宏应承一声。

一会儿,三人渐渐退出张笑儿房间。

张笑儿第一次熬体算是挺了过去。

道德宫大厅中,青玄静静盘坐在蒲团之上。

“小师弟身体甚是奇异,寻常人上那玄重石梯,上得一千道己是立竭不能动弹,可小师弟,身体孱弱,却能把三千三百道石阶尽数爬完,而方才熬体,寻常人能坚持半个时辰己经不易,可明忌师弟却能坚持一个时辰,这真是让人费解。”明月一肚子的疑问,显然是想听听青玄的说法。

“嗯,这熬体之痛,之痒,深入骨髓,确非寻常人所能坚持的,此子竟是一声不吭,足见毅力之强,非同一般。”青玄也面露赞许,缓缓地说道。

“当日我从那老狼庄带他出来之时,确实是一般普通人家孩子,并无奇异呀。”明宏也很疑惑。

“我适才听小师弟念那咒语,的确是太上清心咒,一日之间,竟能背诵出太上清心咒,这也太......”明月继续沉吟着。

“明忌师弟,恐怕不简单。”明月和明宏都是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

“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芸芸众生,自得造化,无量寿福!”青玄感叹一声,古井无波的内心,莫名其妙的涌动出一种波动。

不觉间,己经二个时辰过去了。

张笑儿缓缓醒来,顿时觉得耳清目明,神智清爽,心想定是早上那熬身之效,心中暗喜,翻身下床。

感觉身体好像轻了少许,浑身力量充沛,心中暗暗惊异,那熬身炼体,果然奇异非凡。

不一会,明智冲进张笑儿房中,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张笑儿一番,好一会,才呵呵笑道:“你没事吧?”。

“没事呀,我觉得我力气好像大了许多。”张笑儿伸着两支手臂,看着明智说道。

“力气大了,这就对了,走,用午膳去,待会陪你跨玄重石梯。”明智拉着张笑儿出门,两人跑向膳房。

膳后,三人径直走到石梯边,明月对着张笑儿说道:“师弟,这玄重石梯,你那日也爬过,这玄重石乃是采自深山中与玄铁石矿伴生的一种奇石,有一股天然的吸力,对淬炼体格和身法犹有裨益,你熬体期间,在此石梯上勤加练习,让药力更好吸收,以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哦!”,张笑儿笑道,“原来这石阶叫玄重石梯”。张笑儿顺着石梯向下看了看,石梯绵绵延延,最后面变成一个小点,直通山脚牌楼,从山上面望下去,山脚牌楼也显得极其渺小。

“在练习之前,我要给你腿上绑上两块玄铁。”明宏说完,随即走向张笑儿,往他小腿上绑了两块巴掌大的黑色铁块,张笑儿顿时觉得双腿沉重,步子难以迈开。

“这玄铁每块有三十斤重,你惹坚持不住,可以略作休息,练功讲究循序渐进,自然而为,你记住了么?”明宏看着张笑儿有点担心,眼中充满了关切。

“是,记住了。”张笑儿一心想学本事,早己做好了一切吃苦的准备。

“嗯,开始吧,你向下走,我会在山腰处等你。”明宏说完,随即飞身一跃,顺着石梯跳了下去。

张笑儿随后一步步向前迈着,步伐还是略微有些沉重。

明智陪着明宏在山腰处玩了一会,倍感无聊,一个人独自去树林中掏鸟窝去了。

声声瀑鸣,陈陈风啸,只见那远处山间从林,如浪涛一般,一浪盖过一浪,此起彼伏,苍宵山上,三千石梯,悬山而挂,石梯上那道瘦小的身影,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未见停歇。

三个时辰,入夜时分,张笑儿终于往返走完了一趟,上得山来,明宏明智对着张笑儿查看一番,见张笑儿己是汗流夹背,筋疲力尽,双小腿系玄铁处及双脚掌处均己磨破,两人当即扶他入得房间,明宏照例,行前日方法,给张笑儿小元丹服下,羊脂草泡澡。

张笑儿心中暗想,今日还行,比前日好多了,没晕过去,这熬身果然有奇效,其实张笑儿哪里知道,这熬身灵药的配方,可是青玄所在门派的独门传承,其中有一些灵药便是稀世之物。

晚膳毕,张笑儿陪着明智打闹了一番,回房中继续研读《百物语录》。

第二日熬体,明宏,明智俩主持操作张笑儿药炼,倒也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下午接着爬石梯,两个时辰后便是能往返一趟了。

第三日,熬体,下午照样爬石梯,一个时辰便能往返一趟,爬了两趟。

这种速度,明月,明宏也是颇感惊讶,张笑儿心中欣喜,到第四日时,竟能在玄重石梯上往返三趟了,虽然异常劳累,但进步却是实实在在的。

第七日,明月在张笑儿熬体时加了一些药物,倒也平静,张笑儿不知疲倦的继续苦练着,这时泡完药汤也不用歇息了,出来就健步如飞,直接爬梯子去了。

十日后,张笑儿竟能从山下挑一担水上来了,几人心中无不钦佩,啧啧称奇。

张笑儿挑水,一担接着一担,膳房水缸时常是满的,张笑儿自小就勤快,各种杂活都抢着做,如清扫堂院,锄草,擦墙,洗衣服等等都做得井井有条,几位师兄心中满是喜欢。

就这样,张笑儿不知疲倦的苦练着,半月一晃而过,一日清晨,张笑儿挑着木桶正准备跃下玄重石梯,明宏明智从房中出来拉着张笑儿说:“笑儿,等会”。

张笑儿有点不解的看着明宏和明智。

“笑儿,今天我和三师兄要下山办货,你要不要去?”明智微笑着看着张笑儿问道。

“我?”张笑儿说道,“我走得慢,就不去了吧。”

“哦,也好,你要的东西,我们帮你去买吧,每一月就会下山一次,下次再带你去吧,我也是和三师兄说了好多好话,方才肯带我去的。”明智略有些得意的看着张笑儿。

“这样也好,二师兄这几日到那老狼山附近查探去了,我和明智估摸着今日要到傍晚时分方可回观,中午你自己去膳房中弄点吃的,如有什么事你可去找大师兄。”

明宏有点担心张笑儿一人留在观中,怕顾应不周,所以特别叮嘱着张笑儿。

“嗯,我知道了”,张笑儿说道。

明宏,明智两人转身向下而去。

“二位师兄慢走”,张笑儿对着两人背影说道。

苍宵山位于大山深处,最近的市集便是离这两百余里外的青云州鱼阳城,青云州鱼阳城,也是秦族封地的一部分,广袤的秦族封地,分五州十八城,而青云州鱼阳城正是其中之一。

云智云宏从云阳观出发,最快往返也需一天时间,平常下山只是明宏一人独去,明智贪玩,此次明宏拗不过,只得答应。

一般采买也是买些衣服鞋袜,香纸烛钱等物品,由于道观偏僻,人迹罕至,云阳观香火早就断绝,观内日常维系全靠青玄子练些丹丸,几个弟子采些药材,猎些兽皮到集市上换些银币,再行采买。

张笑儿对着两人背影笑笑,也不停留,挑着木桶,踏着玄重石阶下山挑水去了,如今也不用熬体,张笑儿又未曾习得其他法门,只能白天坚持在玄重石阶上不停锻炼,晚上研读《百物语录》。

张笑儿挑着木桶,穿过牌楼,向着云阳观下方小溪流方向快步走去,那处小溪流从上方深潭中流中,而深潭正是处于苍冥山玉顶峰的右下方,小溪流两丈余宽,上游水势倒也平缓,寻常云宏等取水也都在此处。

张笑儿如往常一样,挑着水一担一担的往膳房水缸里倒,看到水缸里的水差一点就满了,张笑儿心中满意的想到:“再挑一担就满了。”

第二趟,站在小溪边大青石板上弯腰汲水时,忽地,溪面上一道金光瞬间闪过,快如闪电,张笑儿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心中诧异,莫非眼花了?不会呀,这几日经过熬体后,身子没出现任何异常,力气也是越来越大,神智清爽耳目灵敏没有看错呀,真奇怪。

张笑儿再仔细盯着水面看了好一阵子,什么也没发现,小手在头上挠了挠,弄不明白,挑着水转身踏步走上了石梯,上得半山腰上心中想了想,不对呀,当即把木桶放在石阶上,往山上一跳,拔开密密的树枝,望向那溪流方向。

可是那小溪流离得太远,被树木遮挡,根本看不到,转眼又往深潭出水口处望去,这时发现,一道一尺余长的金色光芒,出现在水中,十分耀眼,咦?那光芒在水中四处移动,颇为神奇,张笑儿看了好一会,也是没看清,抬手使劲的揉了揉双眼,想要看清楚,但那光太亮,看得久了,只感觉金灿灿的一团。

那是什么东西?张笑儿心中诧异,一会得悄悄的过去看个明白,当即转身挑着水上到山顶,把水往缸中倒完,一阵风似的往山下跑去。

穿过牌楼,张笑儿猫着身子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往小溪流方向摸了过去,拔开树枝,悄悄的看向小溪,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鱼,约有两个巴掌大,浑身鳞片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在水中缓缓的悬停着,眼晴如黄豆大小,闪着黑光,鱼嘴很小,奇怪的是两腮上各长着一道鳍,鱼身呈梭标状。

难道是金芒鱼?张笑儿看着那鱼心中惊异,金芒鱼,稀世灵鱼,遍体金芒,身似梭标,性寒,深山巨泽中偶见,腮上长鳍,其速如光......,难道这就是《百物语录》中记载的金芒鱼?

张笑儿恍然大悟,《百物语录》中记载的金芒鱼倒是一种大补之物,体内灵气充沛,但其速度却是像光一样快捷,寻常人便是看见了也别想将其抓住。

张笑儿心中盘算了一下,怎样抓住它呢?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来,算了,拼一把吧,跳下去看能不能把它扑住。

心中这样想着,身子悄悄向后退着,退到三丈左右,忽地两腿一蹬,像风一样的冲上前去,向着水潭处快速扑下,只听“嘭嗵”一声,水花四溅,周围到处是水沫泡子,张笑儿从水中冒出头来,两手空空,转头四处查看,哪里还有金芒鱼的影子?

张笑儿满脸沮丧,这金芒鱼速度真是快,连影子都看不到,初冬的潭水,透着丝丝冷意,张笑儿衣裳尽湿,幸而这些时日,熬身炼体,身体强壮了不少除了感觉有些凉外并无其他不适。

我就不信抓不到你,张笑儿心里暗暗思讨着抓捕的方法,豁然脑子一动,当即转身跑向上白云峰,到观中把湿衣服脱下,晾在一边,赤膊着上身,从柴房找出一把砍柴刀,又冲下玄重石梯。

此时,道德宫的门“吱吖”一声,徐徐而开,青玄从门里迈出,手持拂尘,望着张笑儿的背影,含笑而立,若有所思。

张笑儿手持砍柴刀,径直冲到山下,在山中砍了两截手臂粗细的树枝,一头削尖,看他样子,显然是要做两把简易的鱼叉。

一会,鱼叉做好,张笑儿手持鱼叉,挥动着试了试,嗯,不错,这会看你往哪跑,随即手持鱼叉,躬着身,猫着腰,悄悄的伏向小水潭,水潭中那团金黄色的光芒依然慢悠悠的漂浮着。

显然张笑儿刚才那一扑,对它来说太小事一桩了,张笑儿看着那金芒鱼,看着看着,好像觉得那鱼眼晴里充满了挑衅的意思,顿时也来气了,对准金芒鱼,扬手就是一鱼叉,狠狠掷了过去,只听得“喠”的一声,鱼叉没入水中,张笑儿死死盯住水面。

忽地一道金光顺着小溪下面飙过,张笑儿大喝一声,想跑?一跃而起,右手手持一把鱼叉,跳进小溪,紧追不舍。

那金芒鱼速度奇快,张笑儿速度也不弱,顺着小溪追出两里来远,追到一处小水潭边上,左右两边都是岩壁,金芒鱼不见踪影了,哪里追得到,张笑儿躬着身,两手撑在膝盖上,胸口一起一伏,大口的喘着粗气,狠狠的盯着那水面。

“迟早要抓住你。”张笑儿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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