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
———小引
洛南大学的东面500米处,有一片棚户区,棚户区内小巷纵横。住在这里的居民,往往都是一些摆摊做生意的外地人。狭窄的住房面积,宣告着蜗居时代的来临,肮脏的生活环境,让天上准备投胎转世的灵魂,犹豫不决:是跳入人穴做人?还是跳入畜穴做动物?然而就在这一个污秽的地方,却即将上演一幕美丽的邂逅!
一个清新端庄的女孩,推着自行车,在这片棚户区的一条小巷子里,优雅的走着。裙子随着清风摇曳摆动,一双清澈的眸子能让人看到整个世界。她有着费雯丽般的美丽容颜,有着奥黛丽赫本般得高贵气质。走起路来,飞鸟随行;莞尔一笑,蓦然花开。
在她的身后,尾随着一个带鸭舌帽的男子,男子鬼鬼祟祟的朝四圈打量了一番,确保周围没人了,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女孩车筐里的手提包,拔腿就跑。女孩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抢劫了。紧张的叫了起来:“抓小偷啊,站住!”女孩一边喊,一遍推着自行车拼命的往前追。在一个丁字路口,差一点撞到了从岔口过来的男孩。
“没事吧?不好意思啊!”女孩焦急的道着歉,并表现出要走的样子。
被撞的男孩,身高1.75M左右,目字脸,20来岁。本来被撞,一心不耐烦,准备要发作,发现眼前居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所以不由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出什么事拉?怎么这么慌张啊?”男孩表现的很关心,见女孩不语,自己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听见有人喊?要我帮忙吗?”
女孩把手往前面一指说:“有个带鸭舌帽的人偷了我的包,往哪个方向跑了。”
“那我帮你追啊,一定帮你把包拿回来。”男孩一面取下自己的挎包往女孩的脖子上一挂,一面郑重的打着保票:“你帮我看着包,我很快回来!你站在原地等我啊,千万不要走开!”说完男孩转身跑了起来,还没跑远,就被女孩叫住了。“来,你骑我自行车去追,这样快!”
女孩从后面赶了上来,把自行车推到了男孩的怀里。男孩显得有些惊讶,然后冲女孩笑笑说:“好!等我啊!”说完男孩骑着自行车抓小偷去了,一边疯狂的登着脚蹬,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偷!站住!别跑!”大概追了有300米,看看要追上了,小偷却突然站住了,冲那男孩,一笑:“博远,**真是个天才!想出这么损的招!”博远把脚一支,得意的说道:“我这二十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走,上车!”说完,鸭舌帽,把包往怀里一揣,坐上了博远的后座,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扬长而去。
女孩还傻呼呼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期待着英雄能把自己的手提包带回来。可渐渐的日已西斜,还是不见有人回来,女孩开始怀疑了,他感觉男孩的包有些蹊跷,一是包太破太旧,二是包里的东西也很古怪。他翻开男孩的包一看,里面除了些废报纸外,就是一些碎石头,这下女孩儿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于是愤怒的把包摔在了地上,然后匆匆的把四周全都寻了一遍,不见踪影,没奈何,只好失落的回家去了。
博远消失的这二十来天,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学校的附近。当天和晓东争执之后,自觉没脸见晓东,所以当晚就在外面的网吧里将就了一夜。第二天,又继续回到点点电玩城赌博,本来剩的钱就不多,这一次,他输的一干二净,包括从父母那儿骗的钱和同学那儿借的钱。他当时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活着没有了尊严,没脸再面对他身边的任何人,就在这个时候鸭舌帽上前来搭讪:“兄弟!输了不少吧?”
博远目光呆滞的说:“我从玩到现在,一共输了六千多!”
“六千多?我以前输了两个车了!我早就想明白了,打老虎机是不可能赢到钱的!”鸭舌帽提议道:“要想捞回本,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做生意吧?我包你吃住,而且每个月能赚1万块以上!”
博远心里大约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但一心想着把学费弄回来,所以还是好奇的问道:“什么生意?”
鸭舌帽见博远上了钩,就伸出手,搭在博远的肩上小声说道:“这人多,我们出去说!”
博远被拉到了花坛的一边,鸭舌帽给他递上了一根烟,并拿出打火机给他打火,博远赶紧用手护着,嘴猛烈地吮吸了几口,烟着了。鸭舌帽自己也点燃了一根。边吐着烟圈,边介绍起了自己:“我呢?是个手艺人,现在缺个帮手,这两天和你相处,感觉你人不错,所以想拉你入伙。你跟着我,帮我盯梢,接应我,咱们三七分成。你看行不?”
博远心里有些犹豫,但鸭舌帽经常和自己一起打赌博机,还在一起喝过酒,关系不错,所以他一时口呐,不知道怎么拒绝。
鸭舌帽见博远有些犹疑,于是又渲染了一番自己的职业。“这行肯定赚钱,偶尔开一下工,就够花的啦!再说咱们只找女的和老的下手,就算被他们抓住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了,现在的人,一盘散沙,根本没人管闲事,他们怕受报复!”
“如果报警了怎么办?那我们不全完了?”博远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怕什么?现在的警察跟流氓是一家。没有油水的事,谁给你跑腿?只要没有媒体曝光,谁管这些闲事?再说了,咱们就抢个百八块钱,没人愿意费那个劲儿,你放心吧?而且我敢肯定,你跟着我,不到半个月,你输得所有钱,全都能捞回来!”
鸭舌帽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击中了博远的软肋,一来不甘心学费全打水漂,一来也没脸见亲朋好友,所以博远犹犹豫豫的应承了下来,打算一捞回学费就洗手不干。自此和鸭舌帽住到了一块。鸭舌帽虽然是个小偷,但为人也算豪爽,对博远很是照顾。在这二十天内,鸭舌帽教会了他一些偷窃手法与骗术。起初博远并不行动,只是帮鸭舌帽盯梢,转移赃物,再后来见没事,自己也上了手,博远自己本身就聪明,想出了很多新的点子。棚户区的点子,就是他的杰作之一。
鸭舌帽干这行已经一年有余了,所以出货很快,当天就把手提包和自行车转手销到了黑市。一共卖了400块,加上手提包里得157块现金,一共赚了557块,像这样的活,不同的地点一天干三宗,平均每天一个人可以赚900块。手提包里除了钱外,还有一面镜子,一把遮阳伞,一盒BB霜,还有一些证件,博远打开女孩的学生证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姐,洛南大学,09级外国语学院国际文化交流专业的叶诗琪。鸭舌帽劝他把没用的东西扔掉,免得生些事端,但博远还是偷偷的把这些东西保存了下来。因为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了照片上的女孩儿了,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博远望着窗外的天空,脑子里又把巷子里两个人的相遇经过重新回忆了一遍。女孩单纯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博远想着想着就幸福的笑了起来,不过转而想到自己骗了她,又开始自责起来,心里泛起一丝失落。
大厅里,鸭舌帽里正靠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剧,电视的右上角开始报时:17点正。鸭舌帽见时间不早了,就关了电视,走进厨房做起了晚饭。
“博远,没油了,你去超市买一桶金龙鱼去!”厨房里传出鸭舌帽的声音。
“哦,好!”博远应了一声,把女孩的证件藏到了一个小盒子里,搁在了衣柜里。顺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穿上,然后开了门到大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