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犯错,
上帝也会原谅!
———小引
人掉进沼泽里,越挣扎,就越无法自拔。此刻的博远已经完全陷入了赌瘾之中,然而自己却浑然不觉。日子过得没昼没夜,身形也变得分外憔悴。他把那汉子的每一句话,都封为至理名言,一心想着只要中一个大白鲨,一切就全回来了。于是赌注也押的越来越大,先是一种动物押300分,后来500分,最后直接押满了1000分。他不是每一天都倒霉,也不是每一天都幸运,输了钱,就喝的酩酊大醉,赢了钱,就喜笑颜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卡里得余额,却越来越少。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疯了,一天都不离桌,该吃饭了,就电话点餐,叫人送到跟前。每天睡得很晚,但是起的很早,从电玩城开门的早上九点,一直玩到打烊的凌晨两点。因为睡眠不足,他常常感觉头昏脑胀,打瞌睡,为了提神,他开始大量的抽烟,一天抽三包红旗渠,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烟蒂。指头间开始泛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衣服也连着一星期不换,头发也不洗,整个人完全没了人样。就连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了,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和室友争吵,除了和晓东没吵过架外,和其他人都发生过争执。
有一次,博远输了钱回来,贪喝了点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开门回寝室的时候,弄得咣咣当当,正在熟睡的郑科,被吵醒了,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结果惹怒了博远,要不是左一鸣和王晓东极力拦着,两个人差点打了起来,博远更是过分的抄起了凳子,要砸郑科,郑科,原本腼腆,当时吓坏了。不到十五天的时间,博远好像中了魔怔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看好他的人,全都和他疏远了,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个人已经废了。
只有王晓东和方琳对他不离不弃,他们不愿再见博远再这么沉沦下去。但是每每问道博远整天去干什么的时候,总是被敷衍一通。王晓东,有些失望了,想放弃这个曾经的朋友。可是却又经不住方琳的劝导,决心拼力一搏,把博远拉回来。
这一天他们尾随着博远来到了电玩城,见博远一如平常的坐在老虎机前,颓废的抽烟,赌博。晓东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提起博远的衣领就往外拉。博远使劲的挣扎着,可晓东始终攥着不撒手,博远着急了,一把把晓东推开了,可能劲儿用的猛了点,晓东一连退了十来步,撞翻了几个凳子,摔坐在了地上。晓东恶狠狠的看了博远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转身就走,方琳马上追上去劝,可晓东理都不理的甩手跑开了。博远望着晓东离去的身影,眼镜里掠过了一丝挽留与后悔之意。但他还是没有追出去,而是选择坐了下来,继续打起了赌机。原本聒噪的赌城,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而得以获得片刻的宁静,此刻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喧闹,连空气也沸腾了起来。
晓东回到寝室后,肚子里窝了一堆火,但是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打开电脑,双手交叉着,好像在看电影,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当夜,晓东没有听见半夜开门的声响;接着的一天过去了,博远还是没有回来;又一天过去了,晓东已经不生气了,相反开始担心起博远。因为博远已经一连一星期不见踪影,晓东叫方琳给博远打电话,电话那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问遍了同学,都不知道博远的去向。自此王晓东每日都忧心忡忡,深怕博远做了什么傻事,还自责起自己当时不该那么冲动,不讲究方法。
渐渐地学校老师也开始注意到了博远的情况,因为在查考勤的时候,博远每次都不在。老师来调查的时候,学生也不敢兜着了,深怕博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不好交代。但是方琳和晓东并没有把博远赌博的事暴露出来,因为校方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开除博远的,所以只对老师说博远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出走了,其他的都不清楚。
班主任李尚清得知自己班上的学生出走了,心里开始发了慌,于是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到了博远的家长。博远的父母一听自己的儿子失了踪,连夜坐火车从老家湛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学校,积极的配合着学校的工作。到当地的派出所也备了案,但派出所并不承诺帮助找人,只说如果发现了可疑的尸体,会通知他们。博远的母亲一听这话,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丈夫心里也难受,但还是好说歹说的,总算把妻子哄回了宾馆。
从班主任的嘴里,博远的父母知道了原来儿子一直没交学费;从博远的父母嘴里,李尚清知道了,家里刚刚才给博远打了一千块的生活费。当即班主任断言,博远的出走,肯定与学费有关,结果在同学里一调查,得知博远分别还向三个人借过钱:李易300元;张震150元;陈依依100元。
父母和班主任都开始疑惑了,博远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难道沾染上了毒瘾?还是被黑帮胁迫?这一切的担心,就想打鼓一样,整日敲击着博远父母脆弱的心灵,片刻都不得安息。但是一面怀疑,一面寻找却不停止。博远的父母每天都满大街的贴寻人启事,整日茶饭不思,日益憔悴。晓东和方琳只要下课后,没事了,就会跑到附近的电玩城,网吧,KTV,酒吧里帮着找,可是找了一个星期也都毫无结果。
整个寻人的过程,就此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