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一剑忽然一个转身,一条条白色绸缎像网一般射向落叶一剑,她就像一直鸟儿,方向不停的变换。
落叶一剑忽然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呼吸很均匀,手里的剑一直未出鞘。
“你是否太自大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来到落叶一剑的身边,落叶一剑那一直未动的剑,忽然动了,但并未出鞘,他依旧闭上眼睛,但手每次落点,出击都是那么的准确无误。
远处观战的琅川脸上的笑容更深,因为他在剑法之上又有了新的领悟,而且似乎要突破了,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最好的突破对手。
虽然他的剑下不杀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哪怕就是对方要他的命,他依旧不会杀对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但琅川是个例外,而且恰好知道了他的这个小秘密。
落叶一剑的手没有中断过,忽然他那闭上的双眼,慢慢睁开,此时的他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的手与他的眼并不是他自己本身的,因为人的身体结构是一种奇怪方式,但你的手在快速运动时,你的眼睛像清晨睡熟之后醒来那样的温馨感觉是不可能的!
就像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一样,很难协调,但落叶一剑此时却做到了。
远处的琅川知道他突破了!
但落叶一剑睁开双眼的瞬间,与他打斗的女子立即停了下来,她看着落叶一剑未动,落叶一剑却动了,头也不回的回到凉亭,虽然是冬天,但凉亭里面却有着炭火,上面甚至还有一锅香味扑鼻的牛肉香味。旁边还有煮沸的酒。
那女子眉头动了动,整个人腾空而起,漫天花瓣,忽然天上的雪也下了起来,两者掺合一起铺天盖地,远处的琅川很奇怪这么大的范围哪里来这么多的花瓣?
天空之上什么也没有,好似这花瓣真的是天上下的一般,不过她很清楚一定是有其他的办法让花瓣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她虽然很好奇,但她却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好奇,什么时候不应该好奇,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更何况她现在心情更加的难过。
她抱着秦素素忽然离开,落叶一剑闻着手里的酒香忽然看向琅川的方向,只见她的背影,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懂。
千影殿。
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让不少人惊讶,因为宫主有过规定在她坐落在宫主宝座上,如果还没有人来,那么无需再来;如果有人进来下场没有人知道,而且也没有发生过,对眼前的宫主大家既害怕又觉得幸运。
付得素素冰冷的眼神看着下方,那些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都低下头,但眼光却落在眼前这个进入殿中之人。
“属下该死,参见宫……”她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要凸出来,身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却依然能看的清楚。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不少人心底有些颤抖,付得素素眉头忽然一皱,眼前的人儿忽然倒了下去,一脸的恐惧与不甘。
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这些人虽然低下头但她还是能看清楚一些自己要看清楚的事情:“都退下,事情再议。”
“是,宫主。”
异口同声,所有人出了殿外,在路上有些人眼神开始交流,在殿内付得素素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下走去,但她走到眼前尸体旁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从后殿走了出来。
“小姐。”
“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着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眼前的尸体,但她要说的话却未停:“这些人都以为我杀了她,因为我定下的规矩。我没有解释只是希望对我不满的人全部聚集齐全,免得我想心事一个个抓太麻烦了。”
乳娘看着付得素素脸上的表情,还有她淡淡的话语,她知道她变了,似乎像已死去的老宫主那样残酷。
付得素素站了起来说道:“好强的杀机与杀气,他又进步了?”她喃着然后朝后殿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让人将她埋了。”
乳娘深深叹口气,她不停的摇头,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落叶一剑又重新煮上一壶酒,牛肉又重新切了一些,甚至还加上他不爱吃的香菜,但不代表别人不爱吃。
琅川走进亭子拍了下身上的雪花说道:“事情似乎越来越让人迷糊了。”
落叶一剑看着锅里的牛肉与香菜,他用筷子轻轻拨了下放在琅川那边,然后夹着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吃的很慢,就像一个女人一样。
但琅川却恰恰相反,她用筷子一夹就是一堆,塞满了整张嘴,似乎好久没吃过一样,吃着然后又挑了些香菜放下筷子,摇了摇一旁煮酒说道:“多吃点香菜,味道真的不错。”
“事情让人迷糊,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落叶一剑闻着手里刚刚琅川为他倒入的酒。
琅川听后喝在嘴里的酒被呛的她不停的咳嗽然后用手捂了下嘴说道:“你等我喝完随你说什么都可以,你是有意的?”随后她眼睛眨巴了下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反应才迟钝?难道之前突破让你一切都变得那么慢?”
“你认为呢?”落叶一剑闭上双眼,酒入咽喉。
“我想你是故意的。之前被一个女人欺负了,现在欺负我啊。”她特意将声音拉长,而落叶一剑正在夹着锅里的牛肉,琅川与他在争抢,只要他夹了,她立即去抢。
“也不知道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就像之前那般,你觉得我反应迟钝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还是你的反应过于太快?一切正于自然之道,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我们说话的时候心变了。”
琅川喝了一口酒之后,又从一旁重新温上一壶酒在煮:“那是你突破的感悟,无需对我说,我不动,每个人的感悟都不一样。说白了,你就是怕我让你吃香菜,不是吗?”说着直接夹着香菜放在落叶一剑刚要入嘴的牛肉上面。
落叶一剑看着琅川忽然笑了,他将牛肉与上面的香菜重新放入琅川的碗里,他却站了起来,看着那湖面说道:“我突破了,但我越觉得寂寞,什么时候我们真正的比试一场?”
“什么时候我愿意就是什么时候。要知道我们的认识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你不杀女人,但因为你没有女性朋友,若你杀一个女人,证明那个被你承认的女性朋友终身都是你朋友。”琅川说着忽然想起当初两人相见,她拿自己的性命在赌落叶一剑不会对自己出剑。
他们说的话很拗口,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相互说的意思。
有些时候朋友哪怕就是不语,一个眼神都能读懂。
这并不是所谓的默契,而是一个人的了解。
“你是女人这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你值得我交。”
“不对,感觉你也学会骗人了。之前你不是说想与我比试吗?”
琅川很清楚其实他真正的原因是没有把握赢自己,而她自己心里不也正是这样想的吗?
世事很奇怪,尤其是人与人那种特许的感觉,因为陌生而成为了生死之交,或者一生之中值得去信任的朋友。
“我被你带坏了。”落叶一剑说着回到位置上继续吃了起来。
琅川看他那样子忽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要么今天喝醉,那些人已经去了不同的地方,等着信息就行。”他将筷子放下,给她倒入一杯酒:“想哭就哭吧,你将她埋葬在我明月山庄后面,她不孤单。起码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去看看她。”
琅川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