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之后,‘老鬼’带着我走进军营,到了军营里,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叫着‘老鬼’,这时我才知道他原来是真的叫‘老鬼’,然后我又问了少年叫什么,少年一脸骄傲道:“我叫‘小鬼’!”
我一听终于有些明了这少年为什么如此喜欢山野精怪的故事了,八成是跟这名字有关,后来我无意中知道当时他帮我向老鬼恳求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我讲了个改版花木兰的故事,而那时他也已经是我的一位故事粉丝了。
“你先到这里不要到处走。”老鬼将我领到一个帐篷里,对我道,然后又拉过身后的小鬼,嘱咐:“你也给我到这里照顾这位姑娘,不要惹事!”
“知道了——”少年也就是小鬼不耐烦的挥挥手。
老鬼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帐篷,小鬼见他走出去了,突然一改刚见面时候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带着欣喜,然后挨过来,凑近我,一眼慎重道:“是不是我救了你?”、
我本来在观察这个帐篷的,听到少年莫名其妙的发问,犹豫了会然后点头:“应该是吧?”
“那么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喽?”小鬼眼珠子转动,一张黝黑的脸被兴奋憋得通红。
“差不多吧?”我不知道小鬼为什么这么激动,所以小心谨慎的答道。
“太好了!”少年激动地拉住我的手,然后拍了拍胸膛,“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么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我会罩着你的!”
我被少年一连串的反应弄得摸不清头脑,不知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只看着少年在那里自个高兴的起劲,直到帐子被掀开,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那传来:“老鬼,我还以为你家里没有什么人来呢?这次是从哪里冒出一个外甥来了?”
我看去,这人有点眼熟,光头和尚打扮,在这军营里也是一身出家人的僧袍,一手还举着一根铁棍,似乎在哪儿见过?
“喂!就是你啊?小鬼头一个!”那人大步到我面前,一掌往我肩上一拍,我立马身形挨了不止一节,真是疼死我了。
“这身子板也太弱了点吧?”那人手在光亮的脑袋上摸了摸,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弱,但看到他这个动作我就想起来了他是谁了,他不就是曾经见到的跟在段南锦身边的光头吗?
“是啊,就因为身子骨不好,所以从小就吃了很多苦,但人还是好的,也想着要在将军麾下效点力,所以这次瞒着家里人过来我也没将他送回去。”不知那老鬼刚开始是怎么跟光头说的,但看着那张正直的脸孔说出这种明显的谎话还是让人有点相信的,至少我的脸由于在水里泡久了,的确有些苍白。
“好样的!虽然你这小身子不怎么样,但是有这份志气就行!”光头明显信了老鬼的话,一掌又要拍来,但刚举到半空又收回去,摸着光头讪讪的笑了两声,然后对老鬼道:“没事,身子弱,虽然不能上战场,但帮你到伙房打点杂还是可以的,所以以后你......”光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问:“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傅梨雪。”我回道。
“这名字怎么那么娘们?不好听,干脆叫你阿傅好了,这名字虽然也有点娘们,但好歹也有点像爷们的名字了。”光头没等我应道,就接着拉住身旁的老鬼往帐外拖,“唉!最近我们都没有一起拼过酒了,平时都不见你,见到你也是在伙房里忙,这次好不容易你自动送上门来,今天我们就拼个不醉不归!”
“喝酒好啊,我也要喝!”少年小鬼也跑去凑热闹,但被老鬼一个眼神给瞪回来了,最后只好讪讪的搭着我的肩膀,“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至少以后我以后也是你的老大了!”
本来要走了的光头听到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老鬼的肩膀:“老鬼,没想到你家小鬼头有本事了,还收了个小弟。”
少年小鬼听到一脸得色:“那当然!想我小鬼也不是池中之物,定当有人跟随!”
“好!好!好!好一个不是池中之物!老鬼,没想到你家的人都是这么志气!”
老鬼只是摇头叹气,然后笑道:“别听小孩子胡说。”
“好了,不胡说了,在说下去就晚了,咱们还是拼酒去吧!”说着哈哈大笑的消失在帐外。
看着人走了,小鬼走在前面道:“我们也走吧。”
我本不想出去,但想想了解一下环境也好,于是跟着出去了,只是出去之后我就后悔了,没想到少年小鬼一路上只要有人跟他打招呼就向人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弟。”最后为了不让所有军营里的人都把我认作是他小弟,我只好以给他讲故事得名义骗他到一处坐下,可是这故事刚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将,他一个人听,没想到渐渐地我们周围开始坐了一圈人了,直到我一个故事讲完,有人起哄道:“再来一个!”我才反应过来,本来想不讲了的,但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接着将起来,这一讲就讲到了晚上,不知是谁在中间烧了堆火,一群人都围着火堆坐着。
“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在这安静的人群里特别突兀的响起,将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但我却由衷的感谢这声音,要是还不停下,我都要累死了,于是我向那声音看去,却一下子呆在那里——紫竹,紫竹,真的是你?
段南锦一身白衣站在那里,一张脸在火堆映寸下显得光洁似玉,周围人群自主分开,小鬼似乎还在故事情节中没有回过神来,居然高兴冲段南锦道:“将军,我们在讲故事呢?你要不要来听?”
“哦?什么故事?”我本以为段南锦不会理睬,没想到却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
“在讲一个绝世大美女奔月的故事。”小鬼开心道,只有我心虚的低下头,当时我告诉他们的时候为了让故事听起来有吸引力点,特意将嫦娥说的现实了点,把她说成一个绝世大美女,虽然嫦娥的却长得不耐。
“这怎么一个奔月法?”段南锦提起了点兴致,不耻下问道。
“这故事也不怎么好,还是不讲了,我在给你们将一个好点的故事吧?”为了不让小鬼再说出什么话来,我抢先说道。
“好啊,再讲一个!在讲一个!”本来刚那故事也差不多将完了,所以现在那些人毫无异议催到。
我看了眼段南锦,恰好段南锦也看过来,漆黑的眼睛里在火光下闪出点点星光,似一潭深泉,幽幽的似要将我的魂都给吸进去了,我赶忙转开眼,咳了一声,也许是军营里的关系,自然而然的讲起了‘三国演义’,期间肚子饿了停了下来马上就有人起哄,“后面呢?后面呢?”我偷看了眼段南锦,双目有神,也盯着我,于是只好忍着肚子饿接着讲下去。
这一讲就月上中天,一辉映月,看着一眼深思的段南锦,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叫‘都是月亮惹得祸’,不知当年到底是什么惹的祸,让我如此陷入这红尘不能自拔?就像观音娘娘说的,是孽,还是缘?只是这执着了那么久的东西怎可说放就能放的?
我幽幽一叹,段南锦恰好抬起头来,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几个人来了,这样的情景让我感觉段南锦眼里似乎就只有我一个,而我眼里早就只有他一个了,紫竹,紫竹,你叫我怎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