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发向守门的官军道:“官爷,我们想求见总督大人!”
官军认出刘全发,道:“你们是……和顺庄的人?”
刘全发道:“是!小的有要事要见总督大人!”
官军迟疑道:“总督大人……”
已经进了辕门的胡宗远听到他们对话,心中一动,转身走了回来。
胡宗远道:“两位,总督大人有要事去京城了,两位有什么事?”
刘全发道:“大人?您是……”
官军道:“这位是巡按大人!”
刘全发道:“巡按大人!我们和顺庄出事了!……
花厅内,胡宗远听完刘全发和王原武的叙述,皱着眉头,在屋内踱着步。
刘全发和王原武对视了一眼,二人双双跪倒。
刘全发道:“大人,我们东家是冤枉的,总督大人可以为我们作证,可是如今总督大人又……大人,我们东家一直以来捐资抗倭,从来没有通敌啊!那是个大好人哪!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两个人叩头不止,胡宗远慌忙拦住。
胡宗远道:“两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们先起来!先起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胡宗远说着,将刘全发和王原武扶起。
刘全发道:“大人您是浙江的父母官,这个案子您一定要管啊!
胡宗远道:“你们放心,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依律会举行三司会审,我身为巡按御史,一定会负起监察之责,两位不用担心,先请回吧!”
刘全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胡宗远道:“不谢,请!”
二人见胡宗远送客,只好施礼退了出来。
刘全发和王原武出了行辕,在路边的树上的解开拴马的绳子。
王原武道:“全发,你觉得那个胡大人能给咱们东家伸冤吗?”
刘全发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就像他说的,这个案子是钦差监军定下来的,他只是一个巡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王原武道:“那怎么办?”
刘全发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人,可能他会帮咱们想想主意!”
王原武道:“谁?”
刘全发道:“你知道东家有个好友汪先生吗?”
王原武点点头道:“徽州宏村南湖书院的山长汪岳琪先生,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刘全发道:“我常听东家说,这个汪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东家与他交情匪浅,南湖书院就是东家送给他的,如果我们找他去帮忙,他应该不会拒绝!”
王原武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启程!……不,你留下来在这边打理事情,我去请汪先生!徽州离这里不远,快马赶过去,一天一夜就到了!”
刘全发道:“嗯,就这么办,我在城里联合一下士绅,看看大伙儿有什么主意,事不宜迟,原武,你马上启程!”
王原武也不说话,翻身上了马,猛地一挥鞭子,疾驰而去。
监军行辕花厅,赵希圣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赵希圣道:“爹,我已经把胡其从抓回来了,现关在行辕的监室里!”
赵宣礼点点头道:“嗯,马上派人去审,务必让他招认通倭的罪行!”
赵希圣道:“是!……”,又问:“要是他不肯招怎么办?”
赵宣礼目露凶光,道:“那就给我用刑!我不信人是铁打的!”
赵希圣道:“我知道了爹!”
正说着,一个校尉走了进来。
校尉向赵宣礼施礼道:“大人!”
赵宣礼问道:“什么事?”
校尉道:“属下探知,张总督被朝廷派来的锦衣卫带走了!”
旁边的赵希圣一喜,赵宣礼却不动声色。
赵宣礼道:“什么罪名?”
校尉道:“靡饷殃民,畏贼失机!”
赵宣礼点点头,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校尉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赵希圣喜道:“果然一切都在爹的算计之内,张经一去,东南再无人与咱们掣肘了!”
赵宣礼道:“总算消了我这几个月来的郁闷之气!”
赵希圣又有些忧虑道:“不过,爹,皇上若是知道了这次大捷,会不会免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