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吒还想去扶,却见青井绘梨花一个“鲤鱼打滚”起了身,回头憨憨笑道:“我平时就是有点小迷糊,这点科比君和齐达内君已经吐槽我很多次了。额……用‘吐槽’这个词可以么?我对中国一些流行词还不是很懂。”
司马吒一怔:“科比?齐达内?青井绘梨花小姐认识科比和齐达内?”
“都说了叫我草莓酱就好。”青井绘梨花笑道:“不是你脑袋里想的那两位,是我们的伙伴。他们一个迷篮球一个迷足球,所以取了这两个名字。”
“……”司马吒心想,你们叶子门的人真会玩。
“走吧。”青井绘梨花拍了拍灰尘,然后发现了司马吒背起放在一边的大登山包和拉起一个Pink色的行李箱,吃惊道:“你带了这么多东西?”
司马吒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说要在这里呆到八月二十号么,今天是十号,我带了十天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吃的用的。”说完司马吒还提了提手上的粉色行李箱:“这里面我还带了两副扑克和一副飞行棋。”
青井绘梨花用她萌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很严肃看着司马吒:“让你来的人没告诉你我们要去哪里么?”
“啊?”感觉事情有点大条的司马吒立即慌神了,“怎么了,我这些东西都不能带么?”
青井绘梨花露出“迷之微笑”:“要带也不是不行,只是后面一段路需要你自己拿,你确定你拿得动么?”
司马吒呼出一口气:“这有什么拿不动的。再说我这行李箱还有小轮子呢,真拿不动了我把登山包放在行李箱上拉着走呗。”
青井绘梨花也没解释什么,点点头在前头给司马吒带路——然后,他们来到一辆小电瓶车前面。
司马吒风中凌乱的看着这辆车身上印着“张岱面馆”字样的小奶驴,张大嘴巴:“这是……怎么回事?”
青井绘梨花熟练的用电瓶车遥控解了防盗音,然后打开小奶驴座位取出两个车帽,递了一个给司马吒:“我现在在岱叔的面馆里打工呢,今天出来买菜顺便带你回去。”然后她指着小奶驴车身上四个字:“张岱面馆!岱叔就是张岱,他做的食物都非常好吃,真的真的很好吃。”说完伸出双手比了两个大拇指表示“赞赞”。
“那我……”司马吒含糊着。
青井绘梨花拍拍车后座的位置:“你坐我后面啊。怎么?你晕电瓶车?”
司马吒摇摇头:“……我的背包和行李箱会不会放不下。”
“没事。”青井绘梨花拉过那只粉红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就放在车子前面,我脚等下护住就好了。”然后她伸手拍了拍小奶驴后面的后背保鲜箱:“这是面馆平时装外卖的箱子,很结实的,等下你坐后面把登山包放在上面就好了。”
司马吒依言放好坐定,青井绘梨花扭动车钥匙,头也没回道:“你坐稳了么?”
司马吒感受着青井绘梨花成熟的女体,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生靠这么近,不由下意识屁股朝后备箱挪了挪,但听到青井绘梨花的问话,又害怕自己太靠后了重心不稳,所以又朝前面挪了挪,然后回答:“嗯,坐稳了,你开吧。”
青井绘梨花笑着转动车把,小奶驴“严重超载”的出发啦!
……
路上,小奶驴穿过一条条街道和小巷,显然青井绘梨花对这一片的路线以及熟记在心。
司马吒怕路上太过沉闷,找话题道:“草莓酱,你今年几岁了?”
可能是风太大,青井绘梨花没听清:“什么?你在跟我说话么?”
“没什么。”司马吒怕影响到她开车,就只好作罢。不过一会儿车子转入一条小巷子,巷子安静,司马吒的聊兴再起:“草莓酱,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前面一辆车开来,青井绘梨花在急按喇叭,等车子过后她又狐疑的问道:“司马君,你刚才在跟我说话么?”
司马吒:“……”不跟你说话我难道跟鬼说话么!
小奶驴继续开,司马吒第三次张开嘴想聊天却又闭上嘴,闭上之后又张开,但就是迟迟不作声。他心里纠结啊,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恐怕也不行吧,但不聊一次成功自己应该今晚会睡不着吧。
青井绘梨花似乎察觉到了身后司马吒的纠结,好奇道:“司马君,你怎么了?”
“没,没事!”司马吒被青井绘梨花忽然的询问吓了一跳,然后故左右而言他:“只是说你漂亮。”
“谢谢!”青井绘梨花开心的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了:“你真会说话!”
司马吒:“……”
这次你咋能听到……你耳朵是选择性失聪吧!
……
“到了。”
青井绘梨花停下小奶驴,开口对身后还有点迷糊的司马吒说道。
司马吒抬头,解下头上的电瓶车头盔,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家不起眼的面馆——面馆地处偏僻,从那么偏僻的“山神地铁站”骑小奶驴到这里也要半小时多,期间穿过多少街道和小巷司马吒都已经绕晕了,可见这间面馆是有多偏。中国有句古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巷子如果深到这种程度,这面香再香应该也不会有多少顾客吧。面馆的店面还算干净整洁,甚至有点小清新,店门口摆了一排的花架,花架上放着形形色色各种品种的花朵藤蔓。
古色古香的木门之上悬挂着店名——“张岱面馆”。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霍错题”。
司马吒瞪大了眼:“这是我师父写的牌匾?”
“牌匾?”青井绘梨花对这个词还有点陌生,她顺着司马吒的目光看去,笑道:“没错,这是霍爷写的字,他的书法在叶子门中是除老门主之外最好的。”
霍错……师父……司马吒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在司马吒发呆的时候青井绘梨花已经打开小奶驴的后备保鲜箱,从里头掏出好几袋东西,司马吒还瞧见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鲫鱼。竟然在里头呆了那么久还没死……
青井绘梨花锁好车,拎起几大袋就朝面馆里走,边走还边喊:“岱叔~”
“哟,草莓酱回来啦!”
“又给你岱叔买菜去啦,这回我要说说你岱叔了,你一个RB姑娘他怎么忍心让你去挤菜市场里去买菜。”
“就是就是,瞧我们的草莓酱越长越标准,随便去市里找点啥工作不行。肯呆在老张这个小面馆已经是给他很大的面子,他还让你干这干哪儿的!等会儿他出来你老叔我肯定好好数落数落他!”
“……”
司马吒跟在青井绘梨花的身后,像贾宝玉走进刘姥姥家一样,瞧面馆的大堂内坐着五六个四五十岁的老伯老爷子,看见青井绘梨花进来跟看见亲闺女似的,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指责这家店的老板的不是。青井绘梨花显然见惯了这场面,一点也不害羞的向一个个长辈鞠躬问好,还打趣了回答了长辈几句。
有个老伯瞧见司马吒大包小包的跟在青井绘梨花身后,好奇道:“草莓酱,这个小伙子是……?”
青井绘梨花眨着萌萌地眼神,睁眼说瞎话道:“这是我们面馆新招的一个兼职啊,我今天正好带他过来上班。”
那老伯瞧着司马吒十六七岁那青涩的外表,正义感爆棚:“还没到十八吧,老张这是招收未成年啊。”
青井绘梨花诧异道:“温伯桑,你们中国不是到十六岁就发身份证表示成年了么?”
温老伯懵圈的眨巴眨巴眼睛:“有这回事儿?”
“草莓酱,菜买来了就放到后厨去,别站在哪儿听这群老混蛋瞎说!”
穿堂的帘子一掀,一个白净的中年男人端着五碗面的托盘出来,正是这间面馆的主人张岱。司马吒见他三四十岁上下,皮肤偏白,大肚便便,身上着一身棕灰色厨师服,齐肩的长发被束在脑后,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他身体虽然肥胖但动作一点也不迟缓,反而给人一种轻盈的感觉,就像——司马吒眼神一亮,就像功夫熊猫!
“嗨咿!”青井绘梨花似乎非常听张岱的话,立即跟身边的那些老伯告别,带着司马吒往后厨走去。司马吒路过张岱身边的时候瞧见张岱轻轻地扫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像是拍X光一样,好像扫到了司马吒的骨子里,令他遍体生寒。
帘子掀开再放下,司马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张岱这个死胖子给自己带来压力实在太大了。青井绘梨花仿佛知晓司马吒的情况一样,笑道:“刚才被岱叔‘看’了一眼,很害怕吧。”
司马吒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青井绘梨花大笑的拍拍手:“岱叔他深度近视,但讨厌戴眼镜,所以看人都那样,你以后习惯就好了。其实他是一个好人。”
司马吒:“……”你们叶子门都是什么变态!有这样玩人的么!
帘子外的声音忽然传到司马吒的耳朵里——
“老张啊,我牙口不好,我面上的油渣是要那种嘎吱脆的!”
“知道,咱们这多年的老街坊了。你的面是这碗,瞧这里面上的油渣,又香又脆!”
“老张啊,不是我添嘴,草莓酱这样的好姑娘你就应该放她走,留在你这个面馆里能有啥出息!”
“知道知道,我回头说说这孩子,别为了我的好手艺而放弃天下美食!”
“……你这是在吹嘘自己吧?”
“咦,我隐藏的这么好的一个优点都被你发现了。”
“老张啊,你咋又收一个未成年孩子呢,草莓酱刚来的时候也那么大吧。”
“未成年的孩子省钱啊,老李,喝你的酒吧,都没几年能喝这口了。”
“……”
这刻司马吒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叶子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骚气外露的金腰刀?
拿枪对着自己脑袋的诸葛鲤?
说话时不时会脸红的青井绘梨花?
深度近视却老好人一个的张岱?
还是那个神秘出现在自己世界又神秘消失的,叶子门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