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城的休憩让姜海五人十分惬意,关玄对他们的待遇显然区别于他人,不过几日之后,他们便随着信使一起去往边境。
姜海不是第一次骑马了,但是这种矮脚马比不得燕国的马,倒是不很颠簸,第一次骑马差点没把姜海肺脏颠簸出来。几人一路,姜海倒是四处张望,形成算不得快,因为大雨刚住,有些道路很是泥泞难走。
临近周与魏的边界的路边的难民格外的多,衣衫褴褛的成群结队。姜海倒是很好奇,问着使者,使者黑着脸说不知。
战争受苦的终究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可是这是大周边境了,难民如此长途跋涉倒是让姜海有点不解,不过他可没有下马去询问的想法,在这个世界待得这么久了,他不是第一次见过难民了,那是一群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不,是生物。
可是魏国的边境前,他们被告知戒严了,不允许进入,守将狐疑的检查着使者拿出的周天子的印信,士兵们慢慢的围起了众人。
“动手!”守将高声喝道。一大群士兵拔刀,慢慢的逼近,圈子越缩越小。
人群里,五人中的领头者是一个蒙面的黑衣少女,至少姜海是喊他大姐姐的,也不知其年岁,不过看众人都对她言听计从的样子应该年纪不小。其实第一次姜海喊过阿姨的,只不过急中生智下喊了大姐姐神仙姐姐才让脖子上的短匕拿了下去。
黑衣女子一扬手,几支飞刀破开几名士兵并不厚的皮夹,刀上显然有剧毒,士兵立时毙命。只见她伸出手,拽着姜海便跑。
四人里,尤其是杨七与姜海关系最为铁,好到穿一条裤子那种。只见杨七一剑在手,如入羊群般左劈右砍,顿时圆圈被撕开一条口子。黑衣女子拉着姜海,见机便冲了出去。杨七人断后,另外两人保护着使者,冲出了包围。
一路北逃,姜海实在是跑不动了,心说这大姐感情是长跑队的啊。追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半晌,姜海才缓过气来。
很快,几人失去了马,一路行进倒也很快,不多时就找了了驿站,换上快马向着周朝的高城奔去。一路平坦,姜海总觉得心里不安。
城关前,黑衣女子却停下了,使者很是不满,却也没有发作。众人仔细观察这城上,只见守城士兵并不多,面色间带着紧张。不对!可是又有哪里说不上来,几人勒马,在远处商议着要不要进程。
“有劳几位壮士,王命在身,虽千难万险,某不敢不进。若是几位壮士....”杨七打断了他的话。“使君有胆,我们自然也不惧。”
说罢,看了看众人。姜海是最无辜的,心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是说我不敢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我不回去了,你们去吧。”黑衣女子开口。姜海倒是很惊讶,这几日的相处,他了解这位其实是一个很有胆色的女子,怕死似乎跟她不太相关。
“恩,好,大姐你去吧,姜海最好也跟着你,再多一个人我们三人恐怕护不住。”两外两人中的一个面色稍微有点黑的男子开口。
“喂喂,什么是我要你们保护啊。讲清楚好不好?”姜海有点挂不住面子,当时小声反对。杨七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三人护着使者远去,留下姜海和黑衣女子在原地。携美同游姜海还是很乐意的,黑衣女子身材很好,只是整日裹在黑衣下,姜海也没有见过他的面容。姜海yy着今后的美好生活,想想就激动。
“我要去楚国,你敢么?不敢的话,你自己随意。”黑衣女子声音很淡,好像说着与她不相关的事情。
“有何不敢?”姜海虽然怕死,可是他也不傻,一个人在这,山里可有狼姜海可不敢确定他能活下来。
冬夜很冷,姜海裹着厚厚的皮衣。也不知那大姐是什么做的,穿那么少,不冷么?他突然想起来金庸先生笔下的张无忌,话说九阳神功也没这么抗冻吧?
黑衣女子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看着肉,两个野兔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逮到的,熟练的清洗和宰杀,烤肉的香味让姜海直咽口水。
杨七一行人留下了兵器和马匹,故意的化装成难民倒是让他们混进了城里。不过城里丝毫没有外界的戒严,气氛如常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三人计划着尽快出城。可时却被告知不允许出城。
使君只道是坏了,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三人在城中商量着对策,杨七身手最为敏捷,于是决定让他尽快传递回信息。
夜里,杨七咬着一把匕首一身轻装,一支铁爪被抛上了城墙。一切想象不到的顺利,他成功的爬上了墙,可是落地时候却很不巧,一个迷糊着的守军正在他落下的掩体下坐着打瞌睡。一声惊叫刺激着下面观望着的三人的心,也惊醒了其余守军。
跑!杨七不愧是练家子,跟个兔子般撒腿就跑,留下了匆匆赶来的守军呆愣当场。很快,他一头扎进树林里,失去了踪迹。
跑到河边,杨七停下脚步,有沙沙之声在微响。“壮士,请留步!”河对面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妇人,可怕的是在这月光明亮的夜晚,一向敏锐的杨七竟然没有发现她!
杨七丢下匕首,这东西对付普通人或许很有用,但是对面的是普通人?
悠悠的琴音很附和当下的月光景色的意境,可是落在杨七耳朵里却如同闷雷炸起,呼吸间变得沉重,臂膀也感觉很乏力。眼皮越来越重。好困,杨七只想睡觉,哪怕死也不在乎了。
女子轻笑,笑声是如此诡异。她轻轻的拨弄着琴弦,琴音依然优雅,只是听者却迷失了。
很远的周王城内,关玄一言不发聆听着太后的诉说,前朝的盛况不是他能够想象的,他却很不甘心,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这一点他又坚信不疑,可是越来越多的传言让他摇摆了。他来这里,不免是要获得太后的支持。可是太后没有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给他讲着前朝的旧事,他有点不耐烦。
周王城外,月下,有大批人马在集结,黑亮的铠甲长矛在月光下发着冷光,冬季的夜,很冷,像刀一样切割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