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明。
“嘭!!!”
在一声响亮的爆炸声中,云楼宫的后院已乱作一团。为防爆炸物溅伤自己,如歌猴跳似的往远处躲去,冷不防撞上了前方的障碍物。
如歌身子一晃,即将摔倒之际,被人轻轻扶住,站定,如歌用手背擦了擦脸,抬眼便见到了一双冷然的深眸,只是眸子的主人此刻的冷酷,已被一种怪异的表情代替。
如歌哪里知道自己刚才的一涂脸,正好把自己画成了花猫脸,这才有了廖君无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歌瞥了他一眼,低低的嘟囔了一句,掏出怀中的礼贴递了过去,随即转过身,捋胳膊拂袖的,指着爆炸的原场地恨恨道,“今天制不出来,老娘就不信这个邪!”言罢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对身后已呆如木鸡的廖君无说道,“你先等着,上课迟几分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来凑热闹的廖峻臣,在廖君无身后折扇半掩,忍俊不禁道,“老娘?呵呵,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道她大清早的折腾什么东西,竟然把这些素质极高的宫侍都吓得鸡飞狗跳!好奇啊!”
廖君无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与他冷酷的极静个性相反,这位御弟恰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打开礼贴,眼眸不由微眯,不由的转而轻笑,“好个云妃,果然有点小伎俩!”
只见上面没有如歌的落款,有的只是如歌精心制作的一只千纸鹤,而上面的图案则是孝女图,粘贴在落款的空白处,显得颇为用心。
廖峻臣目光深远的笑望远处,那边的如歌正聚精会神的捣腾,努力的将自己印象中的制作方法发挥到淋漓尽致。
没错,她要发动反击,就得有自己的底牌!
半个时辰悄然而过,器皿中翻滚的液体渐渐均匀的起伏,看到胜利的曙光,如歌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眼光,极没形象的一蹦三尺高,狂笑的欢呼道,“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
黎月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在如歌仔细嘱咐她如何操作时,即使再冷静的她也不禁好奇的问道,“娘娘,这是什么东西?你,你用它要干嘛?”
这一问,就连边上被前几次炸飞的液体,而吓得退避三尺的非烟也竖起了耳朵,她也好奇费尽周折的捣腾这个,会是什么秘密武器。
如歌的目光扫了扫不远处的两位上位者,眼底掠过一抹狡黠,朝黎月凑过去,附耳小声道,“别着急,等**大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呃……”黎月听得眼皮一抖,目光同情的望了望千景王,虽是一眼即过,但还是让廖君无这位已有不小心里创伤的王者,忍不住的心底泛寒。
如歌拍了拍手,接下来的是就是自然晾干,跟她没关系。当下往廖君无那边走去,上古代课去!
瀚书院,如歌精神耷拉的打着哈哈,睡意蒙忪,为了制作她的反击武器,她昨晚想了一整夜,一大早就起来制作,还失败了七八次,一路折腾下来,她早已精神倦怠,制作成功后的亢奋情绪一过,她就开始犯困,又逢还要饱受太傅的刻板教条,翻开的书本里又是大部分字不认识她,她也大部分不认识字,看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最终,知廖君无等人早已离去,人一软,瘫在了桌上。
“啪!”太傅花白的长须气得发抖,敢在他的课堂上打盹,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歌睡眼朦胧,心里暗咒了句迂腐老头,便呢喃道,“你讲,我耳朵竖着听呢!”
“好啊,听说娘娘是云烈国的第一才女,老夫不配教,也不敢献丑啊!来来来,你给老夫做首诗,老夫洗耳恭听!”太傅显然被激怒了,好歹是一个文中重臣,被分配到这里教一个女娃,已经够让他郁闷的了,如今更可恶的是他的学生还敢这么不尊重他,当下气得七窍生烟。
做就做,谁怕谁啊!
如歌翻了个白眼,勉强支起身子,大声的拉音道,“眼皮打架无数,实在支持不住,呼噜呼噜,误入梦境深处。”
言罢,如歌眼一闭,真睡了过去。剩下太傅跳脚似的大呼小叫,“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尺子敲打在桌上的声音从瀚书院传出,长廊的另一头,对面府库院的高楼窗户上,同时探出了一双浅笑的美眸。
“原来你也在偷窥啊!听到千景王新册封的妃子受骂,心里肯定幸灾乐祸了吧?更何况,这位太傅还是鼎鼎有名的冷面官。”一道欠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戏谑的不羁,带着调侃的味道。
这段日子四处周旋,生活有些无聊,当碰到这位个性认真又极其健忘的老友,恶魔男廖峻臣不上来损几句,简直对不住自己的心情。
在府库高楼眺望的人,正是当年被千景王一怒之下暴虐的第一天才,也是眼下如歌的师傅王庭。如歌一直以男装身份当他弟子,他自然不知晓如歌的真实身份,曾经问过如歌在宫中的职位,但如歌说什么他都转瞬即忘,因此也并未疑心过如歌的身份。
此刻这位素有“理想如铜墙铁壁”的第一天才,因被死党廖峻臣揭开伤疤,而青筋暴跳,抓起手边的大本大本书籍,眼光含煞的望向门口,看其动作,下一刻这些书就会砸到廖峻臣身上。
廖峻臣嘴角扬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身形一动,没见他走得有多快,却在下一瞬出现在了瞳孔放大的王庭身侧,收拢的折扇轻点在即将砸下的书本上,那张笑得恶魔十八度的脸渐渐凑近王庭,邪然的表情宛如诱骗邻家的善良孩童。
“冲动是魔鬼,而且,万分之一能砸中我的概率下,砸下去,啧啧,等一下又得你自己一本一本的捡起哦!”眼光纯粹的不羁与戏谑,简直就是赤luo裸的恶魔般的戏弄!
再次痛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王庭不甘的闭上眼,睫毛打颤。最终愤愤的抬眼瞥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恶魔男,收起发飙的书本,有些颓废的撤回视线望向了窗外。
“来,咱们再打个赌吧。这个云妃,太傅在她手里熬不过三天!”恶魔男含笑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
王庭一愣,随即争锋相对的接口道,“我赌她在太傅手里熬不过三天!”
四目交接,火光迸射,极有默契在沉默的第三秒中爆发!
“石头剪子布!”恶魔男勾嘴喊道。
两只手,一个剪子,一个布。
王庭懒洋洋的挥了挥手,摆着手里的V字,冲廖峻臣灿烂的笑了个,嬉笑的表情与平日里的严谨全然不符!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场,必定会揉揉自己眼睛,看自己有没有看花眼。
当然,这样的表情,也只有在这位恶魔的死党面前,他才会如此难得的自然、随意。
“啊?!”咬牙之余,廖峻臣闭上了眼睛,情绪波动得有些明显,眉毛跳了跳,语出惊人道,“人生的第2011次大战,第1004次大败!这次——你赢了!!!”
如果此刻如歌在场,看到他们单凭石头剪子布就来推论自己的人生,恐怕也会惊诧得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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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某水一定会努力的!且看如歌他们的笑料人生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