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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牺牲

跑进教室,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张小曼看清楚是张晓峰、刘箐莹和王强。问道:“你们怎么还在学校了?”

“今天是莹莹值日了。”张晓峰赶忙递给了毛巾,道:“我们刚打扫完就下起雨来了。

“这可咋办?这么大的雨。”张小曼擦着脸,看着脸上很是恐慌的三人,又看了看外面,只见雨势又渐渐地大了起来,道:“现在都先去我那里,要不一会雨就更大了。”

四个人手拉着手冒雨跑回了宿舍,张小曼用吹风机给三个学生吹了吹湿淋淋的衣服,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别回去了,莹莹和我睡,你们两个去隔壁欧阳老师屋住。”

“不,要回去。”莹莹摇着头,道:“我不回去奶奶会担心的。”

“这怎么回去?”张小曼看到雨没有要停的意思,道:“下这么大的雨,山路很危险的。”

莹莹有些闷闷不乐,王强道:“老师没事,等雨小了我们再走,我们俩一定会把莹莹安全送到家。”

外面的雨渐渐地小了许多,张小曼找了三个空米袋子,每个袋子一边底角折入了另一边底角中,给他们戴在了头上,一再嘱咐路上要小心。

看着三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雨林中,张小曼喃喃自语地不住祈祷着,道:“一定要平安到家,一定要平安到家,老天保佑,保佑他们一定要平安到家。”

一边祈祷着,一边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着,心里想着他们现在应该走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心里很是担心。

过了一会,突然一声炸雷,瓢泼大雨又下了起来,张小曼心里一惊,隔壁的欧阳老师他们几个没在屋,估计是在刘文秀家,张小曼不假思索地披了个米袋子冲进了大雨中。

一路上冒着雨小跑着,着急地四处寻觅着几个孩子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山上,原本陡峭的山沟有一座简陋木桥供行人通过,其他交通工具过山沟要绕很远的路。此时木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张小曼向山沟下望去,目光透过大雨看见快到沟底的一处平台上三个孩子惶恐不安地拥簇在一起。

张小曼顿时松了一口气,喊道:“张晓峰,张晓峰,你们别害怕,我马上下来。”声音被大雨声盖过根本传送不过去,喊了几声见他们没有应答,张小曼便小心翼翼地向张晓峰他们靠近走。快要接近时张晓峰他们发现了张小曼,张晓峰喊道:“张老师,张老师。”

没走过多少山路的张小曼费了好大劲才走到他们身边,莹莹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扑在张小曼怀里哭泣着,张晓峰和王强两个男孩也是一脸恐惧。原来他们从张小曼家出来三人手牵着手一路上跑一会走一会,莹莹基本上是被张晓峰和王强拽着走。到了山上后发现木桥不见了,商议后决定下山沟淌着水过,可是到沟底时发现水流很急,这时又下起了大雨,几个孩子顿时慌乱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平台上等着雨小一些。

张小曼看着几个孩子浑身湿透的身体都冷的瑟瑟发抖,雨是越下越大,河水慢慢地在涨高,张小曼喊道:“先上去,王强和张晓峰在前面拽着莹莹。”

下山容易上山难,特别是下了雨的山坡泥土都很松散又很滑,加上大雨的浇灌,几个人是寸步难行,只能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张小曼忽然发现远处的河水汹涌澎湃而来,知道要糟糕了,着急地喊道:“快,快点上,张晓峰、王强你们快点拉莹莹上去,快,快点!”在后面使劲地推着莹莹。

转眼间河水已经到了眼前,张小曼用全身力量推了莹莹一把,一个浪花打来把她冲入了水里,挣扎了几下,灌了几口河水后张小曼失去了知觉。

张晓峰和王强眼睁睁地看着张小曼被河水冲走了,大声地喊道:“张老师,张老师。”莹莹回过头见张小曼没了踪影,问道:“老师呢?张老师呢?”

张晓峰撕心裂肺般地哭喊道:“张老师,张老师!”准备跳进河里去营救被王强一把拉住,王强哭喊道:“别去,太危险了,我去叫人!”

张晓峰和刘箐莹痛哭着,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希望尊敬的张老师能站起来,波涛汹涌的河水激流而过,河面上没有任何动静......。

王强冒着大雨发足狂奔着,就怕耽误一线救张老师的机会。跑到刘文秀家,慌忙地打开大门,王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张...张...张老师在山上被河水冲走了,快...快去救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刘文秀正在屋内和欧阳他们三位老师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王强冒着大雨跑了进来,大家都是一脸疑惑,听说张小曼被河水冲走了都震惊了。刘文秀忙抱住晕倒的王强,焦急地喊道:“王强,王强,王强!”呼喊了几声见王强没有醒来,刘文秀对新来的两位老师道:“你们快带王强到卫生所,我和欧阳上山。”

“张老师,张老师。”张晓峰拖着莹莹两人用已经沙哑了的嗓子呼喊着,泪水混杂着雨水不停地流着,看见刘文秀和欧阳上山来,张晓峰和莹莹跑过去,哭喊道:“张老师被水冲走了,快去救人。”

刘文秀跑到山沟前,顿时吃了一口冷气,只见河水如排山倒海般流过,浪花不断敲打着河壁。张晓峰指着张小曼被水冲走的地方,哭喊道:“张老师就是在那被冲走,刘老师快去救张老师,求求你了刘老师,快去救张老师!”

几个人是一边呼喊着一边顺着河道寻找着,莹莹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河里,刘文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对欧阳道:“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太危险了。”

“不回去!”张晓峰和刘箐莹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不回去,我们要找张老师。”

看着这两个孩子伤心欲绝地样子,刘文秀是心乱如麻,多么希望奇迹能发生,希望张小曼一下子能出现在眼前......。

天黑了,在刘文秀家,刘箐莹发了高昏迷不醒,不停地说着胡话。张晓峰不停地哭泣着,眼睛肿的如桃子一般大,窝在墙角喃喃自语地说着:“张老师,张老师...。”

把孩子们都安顿在卫生所后,刘文秀和欧阳锋带着手电筒顺着河道继续寻找着张小曼,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

第二天雨停了,河水渐渐地退了下去。得到张老师被水冲走的消息后,乡亲们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刘文秀带着一帮乡亲们在山沟这边搜寻着,张广发带着一帮乡亲们在山沟另一边搜寻着......。

终于在十几里外的河床边上找到了张小曼,发现时张小曼已经没有了呼吸,刘文秀抱着张小曼的尸体放声痛哭,道:“张老师,张老师你怎么就离开了我们,怎么就离开了我们,老天爷呀你怎么忍心带走张老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呜呜呜......。”凄惨的哭声让人听了心碎!

张广发老泪纵横地道:“张老师这么好的老师,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唉!”

乡亲们都放声哭泣着,此起彼伏地哭声向老天哭诉着为什么要带走他们尊敬地张小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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