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咬噬释放消耗着敏王爷的愤怒,湿热的唇与唇的厮磨,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动作渐渐轻缓,由暴虐变为了柔情,身下女子也由最初的不配合转为迎合,一室温情,满庭芬芳,沉浸其中的男女尚不自知。过了许久,敏王爷才猛地松开瑾涵,快步离开了冷月居。
彩儿看见王爷快步离去,急忙冲进屋里。只见小姐兀自低着头呆立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赶忙将瑾涵搀扶着坐下,凌乱的发丝,褶皱的衫裙,绯红的脸颊,鲜血欲滴的樱唇,仿佛讲述着刚才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的欢情气息久久不能散去……。
日近黄昏,天边一抹流云不再洁白无暇,渐落的太阳在离去时将仅余的光彩也留给了它,流云象是被调了色,渲染的美仑美涣。此时的威敏却无心欣赏这风景,清冷如玉的女子在不经意中轻轻拨动了心中的情弦,他有些迷惑、有些徬徨。如果没有那刻骨铭心的梦境,没有明台寺出尘主持的禅语,也许自己会喜欢上王妃,而这都是假设不是吗?那还是保持彼此的距离吧。
静谥的夜晚,东暖阁的书房里,威敏手执书简正入神地看着,小满子侍立在一旁。更夫报更的声音隐约传来。“王爷,已是三更时分,早些歇息吧”。伺候了王爷上床就寝,小满子在外厢躺下。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小满子知道夜晚对于王爷来说,是纠缠不清的梦境,多少次睡梦中被王爷压抑痛苦的声音惊醒,只看到王爷的隐忍和困惑。
是梦,还是真实,为什么会一成不变这么多年。威敏心中愤懑的只想呐喊。梦中的长廊,尽头的小屋,流泪的红烛,那清冷的女子是谁,为什么从来都不转过头来,是相思,还是折磨……。心在一点点剥离、抽痛,潜意识中拼命地逃离,却沉溺在那烛火中不能自拨。
黎明的曙光如利刃将狰狞的夜色洞开,解救了深陷其中的梦中人。一阵头痛欲裂,让威敏感到疲惫不堪。早已伺候在一旁的小满子急忙拿过毛巾,为他轻拭额头,按摩穴位。
过了良久,敏王爷示意小满子退下。刚刚用过早膳,一阵香风扑面而至,韩婉儿扭动着着杨柳腰,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甜得发腻地说:“王爷,这几日不曾到臣妾处来,王爷是生婉儿的气了吗。”敏王爷打量了下婉儿,腥红的唇,艳红的胭脂,大红镶金丝的宫服,明艳中透出媚俗,忽然就想起了瑾涵的清丽可人。威敏一下子站起身来,亲热地挽住婉儿,径向冷月居走来。
瑾涵和彩儿正在园子里理绣线、描图样,清晨的阳光照在瑾涵的脸上,恬静中带着透明的白皙。婉儿瞥瞥嘴,声音带着不屑:“姐姐,真是闲情雅致呢,就不知这女红怎样。”瑾涵不理会婉儿的尖刻,在看到威敏时,急忙躲开他灼灼的眼光。看到瑾涵的瞬间,威敏的心怦然一动,感到自己的失常,他压抑住心中的不忍,沉下脸,“婉儿,王妃的绣工可是巧夺天工,本王今日前来,就是来拿王妃绣制的“凤求凰”绣品的”。瑾涵心中一惊,定定地抬头盯着威敏,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难道昨日的温情只是自己的错觉吗。瑾涵感到自己的心再一次关上了,转身叫过彩儿,“彩儿,去屋里衣橱里拿“凤求凰”的绣品给王爷。”威敏看到瑾涵又一次表露出的淡然,心中生出无名怒火,嘴角上扬,邪笑道:“王妃,如此珍品本王不会白要了你的,需要银钱是吧,本王有的是,不在乎多赏你一些,王妃就待在冷月居专心女红吧”,大笑着往外走出。
就象暴风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瑾涵心中,王爷瞬间的温暖和前后叛若两人的暴怒让她无法想象,也不愿深陷其中。反正“冷月居”只有自己和彩儿,而仆役们因敏王爷的冷落,既使是当差也是敷衍了事,每次来个个都是来去匆匆。世态炎凉,谁又愿意在不受宠已沦为下堂客的王妃面前献殷勤,卖力气呢。这倒也好,省得看巴结的嘴脸。不是吗,因为人少,草木都生长的更繁盛,花朵也盛开的更鲜艳呢,空气真是新鲜呢,不自觉间,瑾涵轻声的哼唱:
我张开一双翅膀
背驮着一个希望
飞到那陌生的城池
去到我向往的地方
在旷野中我嗅到芬芳
从泥土里我摄取营养……
但愿王爷就此生气不要过来才好。顾不上瑾涵的怡然自得,彩儿冲口而出:“小姐,你在唱歌吗,我从来没听你唱过歌呢,真是好听呢。”“彩儿,我真的没唱过歌吗?”主仆两人齐齐的愣住了。
“王爷,皇后娘娘差公公请您到雍和宫见驾”,偷眼看看王爷的脸色,小满子又小声地加了一句,“娘娘还特意嘱咐要带上王妃同去”。敏王爷疏朗的眉头一皱,不快地说:“行了,爷刚回府有些累了,你去准备吧。”不再搭理小满子,闭目养起神来。
不论王妃是多么的清丽佳人,又是如何的贤良淑德,可终归不是她的良人不是吗。那萦绕不去的梦境,出尘禅师的忠告,皇族间储君的争夺,只能让他冷酷无情、压抑隐忍,火热的情感对他而言是不能拥有的奢望,对王妃来说,不给她以希望是他正确的选择,“既不能相恋那就两两相忘吧”
“王爷,都准备好了”,小满子躬身回禀。威敏慷散地伸了个懒腰,只有在小满子面前他才有些许的释放。望着眼前的马车,瑾涵不禁想起了上次的入宫,明知王爷是假戏真做,却仍会怦然心动,正想的入神,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她,一言不发地把她拽上马车。“得、得”的马蹄声响和车厢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风吹得竹帘沙沙作响,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刻意回避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