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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证人指证,化有形于无形。

芙蓉居正厅,正中摆放紫檀木雕花木桌,左右两旁分设“瑞兽献祥”图案的太师椅。威敏端坐在右方的太师椅上,神情严肃而桀傲。一向和风细雨的王府,竟因两个王妃的进门而热闹起来,看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不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总之是一场好戏开演了。不自觉的他的嘴角上扬,眼睛如擦亮的硫火,瞬间闪亮,又立即熄灭,难以捕捉到那深藏背后的狡黠。

小满子尖细的声音穿庭而过。“利客来的老板求见王爷、王妃”。一阵脚步声前后逶迤而来,“利客来”老板孙义进在小满子的带领下,低着头进到大厅。腿一软,“扑通”跪在堂前,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看。威敏暗笑,调侃道:“堂下跪着的可是利客来的老板孙义进吧,人送外号---算得精就是你吗。”“回禀王爷、王妃,正是小人”。“孙义进,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算得精”闻言抬起头来,却在看到王爷瞪视的眼睛时,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只听王爷历声喝斥:“孙老板,听闻这利客来---在京城的当铺中那也是数一数二,今日找上门来,难不成我王府还有什么物什当到了孙老板那儿吗。”顿时,吓得孙义进口齿不清连忙解释:回、回王爷,只因前些日子小人在自家当铺柜上,约摸中午时分,就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走了进来,前后顾盼,一看就是从未来典当过的。我心中纳闷儿,从穿着气质上来看,这丫鬟肯定是高门大户的,怎么会来典当呢。只见那姑娘迟疑着走到柜前,拿出一个金丝缠绕的红绒袋子,拿出一方雪白锦帕,一层层打开。如果说先前我还只是有些惊奇,那当时我是完全呆愣住了。只见一对玛瑙宫花放在雪白的锦帕,既红且透,内中隐隐有丝状的象雪丝般的纹饰。更奇怪的是,宫花的花纹样式竟似是皇宫的专属品。当时小人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这件物什,心中着实犹豫了好一会儿,可经不住一时贪念,垂涎这件宝物,竟鬼使神差的当下了这对玛瑙宫花。自收下这件宝物后,小人是坐立不安、夜不能寐,生怕有什么闪失。这不,前几日就有人找到了我,说这一玛瑙宫花是宫中皇后赏赐给王府韩侧妃的,被人偷偷从王府拿了出来典当的,小人当时就吓慒了。小人当真是罪该万死,望王爷念在小人不知情由的份儿上宽恕小人。头磕在青石方砖上“咚咚”作响。不等王爷答话,韩婉儿抢先问话,“孙老板起身吧,你只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就好。不知孙老板可曾记得来典当的那个丫头的样貌,当日她可曾说出什么话来”。瑾涵心中一暗,看来这孙义进和韩侧妃是早已谋划好的,只等着话里话外将自己牵连进来。果然,孙义进假意沉思片刻,面带犹疑之色,“小人因当时那丫鬟穿着、气质不似小家小户,倒是留意了些,想来能够一眼认出来。噢,当时那丫鬟说了一句什么---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些许银钱,够大柳村村的老百姓支撑数月了。”瑾涵全身一颤,没想到韩婉儿不仅查到了自己的行踪,还隐忍不发,只待抓住时机打击自己。威敏本是慵懒地仰靠在太师椅,听到孙义进提到大柳村里,身子蓦地坐直了,眼眸横扫,带着点点寒星,堂下众人俱心中一惊。只瞬间的时刻,王爷就退去了凌厉,脸上甚至如沐春风般带着淡淡的笑意。

“韩妃,如今仅凭卿之能已然寻到玛瑙宫花,卿果真智谋过人”。感觉到王爷情绪的阴晴不定,韩婉儿紧张地心中嗵嗵作响,难道是王爷看出了端倪破绽,按捺住不安,婉儿以言试探:“谢王爷夸奖。只是玛瑙宫花虽已找到,但偷窃之人还未揪出服法,只怕往后王府不得安生,请王爷彻查”。“好了,韩妃,此事卿已经做得太多了,本王看你近几日也是劳累的很,还是静心修养为好。至于王府的安全自有待卫们保护,就不必劳心了”。话里话外透着弦外之音,韩婉儿登时脸色绯红。威敏目光炬炬投向瑾涵,“王妃,这王府的管理王妃也要用些心思才好,让丫鬟仆役、下人们管好嘴巴,莫传扬出去,丢了王府的体面”。话毕拂袖而出。只余下厅内众人各怀心思,屋内顿时静谥无声。

昨日的温存,今日的陌路。瑾涵呆坐在梳妆台前,恍若梦境。韩婉的突然发难,让瑾涵措不及防,或许根本还不知道该怎样防范。王爷最后的话是在点醒自己吗?既然自己已是王妃的身份,不管怎么回避,都注定要卷入权势争斗的惊涛骇浪。“小姐,今天王爷可庇护咱们了,要不,韩婉一定会借题发挥,陷害小姐的”。不错,看今天的情形,王爷好象知道自己和彩儿私自出府到过大柳村,要不,孙义进提到大柳村时,王爷虽说脸色有异,但绝没有惩戒自己的意思。是什么让王爷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抹过,难道是王爷已经洞悉这些都是韩妃的阴谋。“一石激起千层浪”。韩婉儿在芙蓉居内也是心绪不宁。从嫁入王府的那天起,她就安插了亲信到王府,甚至还买通了2个仆役,以掌握王爷与王妃的行踪。瑾涵与彩儿私自出府那些事儿她都了如指掌。本以为这次的安排天衣无缝。没想到,王爷竟然将信将疑,更麻烦的是对自己还起了疑心。爹爹常说敏王爷虽勇猛擅战,但却勇猛有余,智谋不够。却没想到,刚刚“交手”,发现爹爹低估了威敏,他阴郁、沉着,处理问题时城府极深。看来此次计划已经失败。回想今日堂前威敏替瑾涵开脱,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眼神,那表情,隐藏的是什么?明明王爷已经有所怀疑,却没有深究下去,而是不着痕迹的将大事化小,化有形于无形,用意何在。是碍于爹爹的声势,还是对王妃的维护,还是……。如今之计,只能沉下心来,想办法试探出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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